曆陌玄也不知道是從誰哪兒學了一手出千的技術,他洗牌發牌永遠都是自己拿最好的牌。
禹諾小時候也和曆陌玄打過撲克,什麼德州撲克,還有個什麼抽烏龜。
反正,她是次次都輸。
抽個烏龜,臉上能畫出個烏龜。
直到有一次她輸了半年的零用錢出去,哇哇大哭引來了離寒澈。
離寒澈幾把就贏了回來,然後毫不留情地拆穿曆陌玄出千。
那之後禹諾才知道這死桃花眼出千的技術一流。
克瑞斯以前雖然是在離家生活,但是從來沒和曆陌玄玩過撲克,所以也就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但是聽禹諾這麼一說,他也明白過來。
“難怪我每把牌都很奇怪。”
“咳,那什麼,這不是打發時間嘛。”曆陌玄把牌裏扔,推著輪椅往邊上去。
上官廷也是立即把牌扔了,推著輪椅,笑逐顏開地看著禹諾:“果然曆少說你肯定沒什麼事。”
禹諾倒是覺得有點愧疚,上官廷和曆陌玄倒是還好,臉上有點外傷,一人傷了一條腿。
克瑞斯傷得明顯要重一些。
上半身赤裸著還纏著繃帶。
“對不起。”她對著他們深深一鞠躬,“都是我不好。”
曆陌玄頓時頗為嫌棄地道:“小丫頭,能不鞠躬嗎,我覺得你這姿勢就像是在拜我,太驚悚了。”
禹諾嘴角抽搐,直起身無語:“我怎麼這麼想打你呢。”
曆陌玄瞬間虛弱地摸摸大長腿:“哎喲,疼,也不知道會不會殘。以後可不好找女朋友了。”
禹諾哭笑不得,忍不住上前拍了他腿上的石膏一下:“哪有那麼凶,我去看過我哥了,他都沒什麼大事。”
“哎喲。”曆陌玄故意又叫了一聲。
禹諾神色一緊:“真打疼啦?對不起對不起。”說著她又連連輕輕摸了摸。
曆陌玄餘光瞥了一眼離寒澈,見他沒什麼動靜,鬆了口氣。
“別摸了,什麼感覺都沒有。”
上官廷指指自己的:“你可以在我上麵簽個名啊。”
禹諾是真服了這兩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人了。
被打成這樣,難道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曆陌玄再怎麼也是跟禹諾一起長大的,見她神色還有點低落,又抬手揉揉她的頭:“傻瓜,這又不關你的事。不要為了這些事對我們道歉。”
禹諾眼圈有點熱:“小玄子……”
“不準哭鼻子啊,你知道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了。”曆陌玄一把按住禹諾的頭,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禹諾又破涕為笑:“那你以後找女朋友可不能惹人家哭。”
曆陌玄笑了起來,沒回答。
要找找了個像自己認識的這幾個女孩子這樣的,他不是被氣死就是鬱悶死,再不然三天兩頭的吵架,還不如不找。
再說了,遊戲不好玩了嗎,錢不好賺了嗎,找個女朋友回來,多麻煩。
離寒澈上前。
曆陌玄嗖地把摸頭的手縮了回來。
“你們都好好休息,公司還有工作的事都不用擔心。”離寒澈雖然不覺得有什麼愧疚,但是畢竟是自己揍出來的,如今禹諾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聊表心意也是應該的。
上官廷期待地問:“醫藥費報銷嗎?”
離寒澈溫和一笑:“住院期間的任何費用都報銷。”
上官廷激動地試探:“那我想買個限量版的柯尼塞格,能報銷嗎?”
他看上的那款全世界就十輛,現在就剩最後兩輛了,現在的報價是近800萬美金。
離寒澈非常幹脆:“可以。”
上官廷剛要歡呼,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不由看向離寒澈:“那個,你能做主嗎?我要問問小諾嗎?”
他們家,老爹的錢可都是老媽管的。
禹諾瞬間笑開了花:“就憑你這句話,我砸鍋賣鐵也要送你一輛限量版的柯尼塞格呀。”
離寒澈顯然也是被這句話給取悅了,含笑道:“加一輛不同顏色的。”
上官廷瞬間覺得自己要上天了,斷一條腿算什麼,再斷一條也值了啊。
“謝謝,謝謝,謝謝大佬!”他笑得嘴角都要裂耳根上去了。
曆陌玄一巴掌拍上官廷肩膀上:“可以啊兄弟,一條腿換兩輛柯尼塞克。”
上官廷還被拍得不好意思了:“沒有沒有,客氣客氣,還是小諾和離先生給麵子。”
禹諾本還覺得很對不起他們,但見上官廷他們壓根就沒往心裏去,心裏也好受了些。
克瑞斯躺在床上看著離寒澈和禹諾現在的模樣,也是頗為欣慰。
離寒澈又將視線落在了克瑞斯身上,徒步走了過去:“醫生怎麼說。”
克瑞斯道:“問題不大,都沒有傷到要害,隻是肋骨斷了有點傷到脾髒,最近得靜養。”
離寒澈點頭,在最震怒的時候,他踢了克瑞斯一腳,應該是那一腳力道太重了。
“好好休息,安全局的事我會讓卡爾來接管。”
克瑞斯看到那邊有說有笑的三個人,又看著離寒澈,輕聲道:“先生,其實我覺得你現在的情況比十二年前已經穩定了許多,我想提個建議,去正式做心理幹預治療。”
這些年離寒澈一直太忙了,也擔心對方知道了利用,說是答應傑夫去治療,實際上每次都是走個過程,並沒有真正地接受治療。
後來禹諾找了回來,測試竟然又通過了,他們也就沒有格外地去要求他必須做心理幹預治療。
但是這次之後,克瑞斯明顯發現,離寒澈雖然依舊失控,但是在出手方麵已經在控製。
哪怕他滿心都是殺戮,但對這些他熟悉的人仍舊手下留情了。
這說明其實他是有好轉的。
隻是,一直存在這個問題也不是個辦法。
所以克瑞斯才會提出這個建議。
離寒澈扭頭看了一眼禹諾,想到她之前也說過一次,雖然被他插科打諢過去了,但是她應該也是和克瑞斯同一個想法。
“我知道了,等事情結束後,我會讓禦先生給我做心理治療。”離寒澈並沒有拒絕克瑞斯的提議。
克瑞斯年長離寒澈幾歲,又是一起長大,少見他這麼聽話的時候,真的覺得很欣慰:“你母親在天之靈一定會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