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震驚地抬頭看向離寒澈,有些懵,不明白他說正當防衛是什麼意思。
“這是資料。”禹諾遞給他們一份檢查資料。
對方接過一看,再次看向紀霖,道:“紀霖先生,我們懷疑你和兩起槍殺案有關,請配合我們調查。”
喬染眸光微閃,對這兩個人究竟想做什麼,是真的有些不解。
“好好配合,爭取寬大處理。”禹諾對著紀霖和喬染一眨眼。
離寒澈完全沒有其他的表示,握住禹諾的手,十指相扣:“走了。”
喬染和紀霖都不是愚蠢的人,這兩個人是在給他們重生的機會。
喬染喉頭顫動,紅了眼圈,半晌輕聲道:“謝謝。”
然而已經走出病房的禹諾和離寒澈已經聽不見了。
不過他們顯然也不在乎。
“澈叔叔,你為什麼到最後要放過紀霖?”走廊上,兩個人手牽手,晃來晃去,禹諾也有些不解。
離寒澈眉眼溫柔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確定我不是故意在把他弄進監獄,再好好弄死他。”
禹諾皺皺鼻子:“我當然知道。”要她都不了解了,就沒有人了解他的心思了。
離寒澈不答反問:“那麼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禹諾笑容可愛地靠在他身上:“因為我沒死啊。”
離寒澈側頭,麵無表情地回答:“太自作多情了。”
禹諾陡然黑臉,佯怒:“什麼,你敢說我自作多情?!你還想不想睡床了!”
離寒澈停下腳步,轉身,幽藍的雙眸深邃而深情地望著她。
禹諾眸光閃了閃,氣勢不由弱了下來:“幹嘛呀。”
離寒澈倏然動手將她按在了牆壁上,將她的雙手禁錮在頂頭,另外一隻手攬過她的腰,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了下來。
濃烈而粗暴的吻讓禹諾幾乎招架不住,她顫顫巍巍含糊不清地道:“攝、攝像頭……”
他們這一段的攝像頭有兩個,剛好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
離寒澈一刻也沒離開,卻隻是鬆開了她的腰,摸出手槍,頭都沒回地砰砰就是兩槍。
攝像頭報廢了。
病房裏的人驟然間聽見走廊傳來槍聲,急忙出來,卻見那邊有兩個人吻得難分難舍。
外勤組成員動作整齊,捂眼轉身,推著其他還要出來的人進去:“……回去回去,沒事沒事,錄口供啊繼續。”
天曉得被指揮官知道他們偷看他們親吻,會讓副隊給他們準備什麼變態的訓練。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而走廊盡頭,好半天離寒澈才鬆開了禹諾。
禹諾身體一軟,又被離寒澈摟進了懷裏。
“我、我會缺氧而死嗎?”禹諾心跳得怦怦直響,眼冒星星,腦子一片空白,臉頰緋紅。
“不準亂說話。”離寒澈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禹諾委屈地抬起水波粼粼的眼睛:“你為什麼總愛打我屁股。”
離寒澈的心髒也不受控製地激烈跳動著,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有了這不是在做夢的感覺。
他的女孩兒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再次牽起她的手往樓下去,悠然道:“手感好。”
禹諾:“……”
她惡從膽邊生,抽出手啪地一下打在離寒澈的屁股上。
離寒澈挑眉:“?”
禹諾哼了一聲:“手感是挺好。”
她雙唇紅腫,臉上像個小花貓,頭發也亂糟糟的,可是在離寒澈的眼睛裏,她卻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會讓他心跳加速的女人。
他又站著不動。
禹諾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不能報複啊,這太不紳士了。”
離寒澈卻隻是走到她身後,解開了她的頭繩,重新給她紮頭發。
禹諾先是愣一下,隨即笑彎了眼睛,心裏一陣甜蜜。
等頭發紮好了,離寒澈又給她擦幹淨臉,兩個人才又牽著手下樓。
電梯停了,他們隻能走樓梯。
禹諾摸著自己的丸子頭,仰頭看他:“澈叔叔,你還記不記得我剛被你接回來的時候,頭發長了,自己也不會紮頭發,就是你天天給我紮的。”
“記得。”離寒澈眉眼寵溺溫柔。
當時他也從來沒紮過頭發,輕了怕紮不好,重了怕扯到她的頭皮。
他還在曆陌玄的那頭毛上實驗了幾次,疼得曆陌玄哇哇慘叫。
後來他終於學會了,每天給禹諾紮頭發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禹諾的眼瞳裏仿若閃爍著星辰,而每一顆星星都是離寒澈。
從小時候開始,這個男人就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她的生命裏,她的血液裏。
她想,喬染到最後應該是被她和澈叔叔之間的感情給感動了吧。
“喬染和紀霖其實也挺可憐的。”禹諾道。
如果沒有這些事發生,他們本該擁有屬於自己最正常的人生。
她看向離寒澈,問:“你是想要招收紀霖嗎?”
離寒澈眼底噙著笑,果然最了解他的就是他的女人了。
“紀霖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再幾個月才二十三,可以開始全新的人生。”
所以剛才他給出的條件,其實隻是一個試探,如果真的選了隻活一個,那麼兩個都活不成。
喬染到最後選擇了和紀霖共進退,或許是終於明白了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母親,真正最愛她的隻有紀霖。
而喬染活著,紀霖才會有顧忌,也會有動力。
禹諾歪頭道:“那我來之前你還想殺了他們?”
離寒澈摸摸她的頭:“因為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
禹諾怔住:“你的思考能力呢。”都沒有確認她是不是真死了就開始大開殺戒了。
離寒澈沒答,在那一刻,他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僅憑本能,隻想殺人。
沒了禹諾,一切都不重要了。
禹諾皺眉頭,嚴肅道:“我不管,如果我以後真那什麼了,你也得活著!”
離寒澈卻道:“我盡量。”
“不行!不要盡量,要一定!”禹諾皺著小臉,非常嚴肅,“要不我陪你做治療吧。你的情況肯定還沒秦慕來得嚴重,肯定能治好。”
離寒澈眉眼溫柔:“現在是嫌棄我了?”
禹諾握緊了他的手,點頭:“嗯,可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