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什麼都不能說。
“我要在離寒澈回來之前，最後給他們一擊。”紀霖再次說了自己的想法。
喬染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對紀霖說算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紀霖的聰明才智不該這麼被埋沒，就因為心理測試不通過就被評斷過不合格，這對他本身就不公平。
“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他們抓不到我的證據就不能拿我怎麼樣。”紀霖知道喬染在擔心什麼，但是他有把握，離寒澈不會在沒有證據之前就對他動手。
否則，成為眾矢之的的就是離寒澈他們了。
喬染抿著唇，半晌應聲：“好，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紀霖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喬染望著漆黑的窗外，玻璃反著屋內的燈光，映照著她忐忑不安的麵容。
紀霖翻牆而出，剛下了樓下，一個輕巧的腳步聲就從後麵傳來。
他警惕地轉身，目光微沉。
“你小子半夜不睡覺，翻窗出來？”陰暗的角落裏，紀偉抽著煙，很是不解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而且身手還挺好？”
紀霖沒開口，自己大哥的出現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
紀偉借著後院的燈光瞥了他身後的小背包一眼：“背包裏背著什麼？你這麼晚了要去什麼地方。”
紀霖緩緩道：“哥，你別問，就當沒有看見我。”
紀偉詫然：“你說話不結巴了？”
紀霖又沒有立即開口。
紀偉神色凝然：“你究竟還瞞了我們多少事。”
“你當你的狗仔賺錢，我做我的事，你不要管。”紀霖轉身要走。
紀偉上前攔住他，目光如炬：“你說清楚，你這麼晚了究竟想去做什麼？為什麼要翻窗出來？”
紀霖拍開他的手，看了一眼時間，再不行動就攔不下衛子妍他們了。
紀偉萬萬沒想到看似弱不經風的弟弟竟然有這樣的身手，那一巴掌打開的力道幾乎讓他的手腕發麻。
紀霖不想再耽擱時間，轉身就要跑。
“你電腦裏有盜取本市監控的程序，紀霖，你究竟做了什麼。”身後，是紀偉低聲又急切的聲音。
紀霖腳步赫然頓住，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這個除了打架鬥毆玩女人沒有其他任何用處的哥哥。
自己當年被文森他們欺淩，其中有部分的原因也在於自己的這個哥哥招惹上的是非。
隻是紀偉長得牛高馬大，少鮮有人打得過他，於是他們就將憤怒發泄在了弱不經風又懦弱、內向、膽小的自己。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當初是因為打架被開除，不是學不進去。”紀偉看出紀霖的眼神，再次上前。
他叼著香煙，眉宇深鎖：“我當狗仔不犯法，最多也就是造謠被罰款，但是你做的事是在違法你知道嗎。”
“你偷看了我的電腦。”紀霖清秀的臉上波瀾不驚。
紀偉其實隻是無意間偷看到紀霖電腦裏的程序，後來才發現那是全市區乃至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地方的監控。
他甚至都不知道紀霖弄這些想要做什麼，最初也僅僅是以為這是他的功課或者是設計。
但是當他發現總是結巴內向的弟弟不但會深更半夜不睡覺翻窗一躍而下，還說話不結巴，更沉著冷靜時，他就知道那些東西是有目的的。
“紀霖，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都不要繼續做下去。”紀偉對這個弟弟其實了解得並不多。
當初紀霖從坎桑大學退學回來的那段時間他正好因為傷人被關進了警署，過了一個月才回來。
之後怎麼問，紀霖都沒說。
但是畢竟是親兄弟，紀偉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弟弟走上不歸路。
紀霖再次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衛子妍他們了。
他有些惱然地看著紀偉：“當初因為你我受到霸淩，如今又因為你耽誤了我的事。”
紀偉一愣：“什麼？什麼霸淩？”
紀霖取下背包，深棕色的眼瞳裏泛起一抹憤怒：“像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來管我的事。”
紀偉被罵得一頭霧水，還沒等反應過來，紀霖已經一拳頭揮了過來。
比自己矮了六公分身體孱弱的弟弟一拳頭將揍倒在地，紀偉唇角泛起一抹血絲，難以置信。
“你不是很能打嗎？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嗎。”紀霖哪怕是動了手，說話的聲音依舊輕緩，“你對別人動手的時候想過我的處境嗎？”
“我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你有保護過我一次嗎。現在表現什麼兄友弟恭，你不覺得可笑嗎。”
紀偉被打得有些懵了，憤然起身怒吼：“你從小從來都沒有說過你在學校被人欺負！我他媽問你，你都跟個啞巴似的屁都不放一個。你他媽現在怪我沒有保護你？我要不保護你，我早他媽把你做的那些事告訴警察了！”
紀偉的怒吼讓紀霖不由微眯起了眼睛：“告訴警察？”
紀偉啐了一口血，冷笑：“怎麼，真覺得老子這個人人喊打的狗仔隻會拍花邊新聞？你之前見過文森，還和文森單獨離開，後來文森就失蹤。”
他的這些話讓紀霖很是詫異，他做的這些事他敢保證連離寒澈都沒有發現，更沒有證據。
可怎麼也沒想到發現秘密的竟然是自己的大哥。
紀偉冷冷道：“現在你會打人了有個鳥用！你早幹什麼去了？有這個魄力有這個能力早他媽不對他們揮拳頭！我告訴你紀霖，你他媽被欺負都是自找的！”
他的聲音很大，因為紀霖的和一拳頭更讓他憤怒。
房間裏的父母也聽見了聲音，他們急匆匆地出來，就看到兩兄弟在後院吵架。
“怎麼了大半夜的這是怎麼了！”
紀偉憤怒地指著紀霖：“老子是不是好哥哥，沒起到好的作用，但你他嗎的連告狀都不會嗎，啊！現在要跟我算賬是不是，來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長本事了！”
“紀偉！你這滿嘴粗口說的是什麼！”紀先生怒聲嗬斥。
紀太太這才發現紀霖那一身的黑衣，心中更是一驚，他們出來的時候，屋門是從裏麵反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