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染垂下視線,複又抬起頭一笑:“因為這個行業來錢快。”
“我們家雖然是窮了點,但是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錢這個東西,是滿足不了的。錢多有錢多的用法,錢少有錢少的用法。小染,如果真的追求錢財,會讓自己迷失的。”
喬母的諄諄教導隻是希望女兒能夠健康平安的成長。
“你之前去外國打工,媽媽本來就不是很讚成的,那麼遠,偶爾才來一個電話,那麼辛苦。”她的每句話裏都飽含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真切關愛。
喬染又乖乖應了一聲:“好,我聽你的。”
然而,她卻也隻是嘴上答應。
自己的母親始終不知道這兩年裏她究竟去了什麼地方,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但是人總是需要適應的,適應之後,她所求的也就不再僅僅是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想要的自由隻有自己才能辦到,想要的東西也隻有通過自己去爭取。
“好了,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了。”喬母深吸了一口氣,慈愛地摸摸喬染的頭,“我問過醫生了,刀傷隻是刺中了肌肉組織,所以我給你做了你愛吃的番茄燉牛腩。”
喬染也笑彎了眼睛,靠在喬母肩膀上:“媽媽你真好。”
喬母也笑了起來,和藹地摸摸她的臉:“傻孩子,你是我女兒,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說完,她神色又是一黯,“如果你姐姐還在就好了。”
喬染望著她,輕聲問:“你又想起姐姐了?”
喬母眼底有些泛紅,頗為自責地抹了抹眼角:“我當初就不該把她留給你爸,否則她也不會……你姐弄成這個結局,我和你爸爸都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媽,你別這麼說。”喬染眉宇嚴肅地握住她的手,“姐姐會弄成那樣,也怪不了你,你不是說了嗎,你找到她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想認你,還總是讓你拿錢給她。”
“我知道她變了很多。”喬母深深歎息,哽咽,“我知道她為了想在娛樂圈裏往上爬做錯了很多事,但是我真的不認為她會有吸毒。她出事前我是見過她的,她的樣子根本就不像吸毒。”
“媽,別想了,事情都過去了,姐姐的屍體現在都火化了。”
喬母也隻能這麼開解自己,在得知大女兒出事後她就去找過前夫,想抽點女兒的血化驗,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錯得這麼離譜。
可沒想到去的時候,前夫就已經火化了孩子。
她看到的隻有骨灰,無論真相與否,都已經查不出來了。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看我,就說這些傷感的話題。”喬母又自我開解地笑了起來,扶著喬染起來,“走吧,先去吃飯。”
喬染順從地嗯了一聲,跟著喬母往自己的病房而去。
因為是在片場受傷,所以為了安撫其他人也為了表示歉意,孫凱主動掏腰包給喬染訂了一間單人病房。
雖然不大,但是帶獨立衛生間,也比住多人間來的隱私性好。
喬母扶著她上了床,又試探地問:“那個諾雅,是存心想要刺你的嗎?”
喬染拿著碗筷,小口地吃著東西:“我也不知道,我沒看新聞,也不知道什麼情況。”
喬母又問:“你和她在拍戲的時候,她是那種會特別刻薄的人嗎?”
喬染抬頭:“你還是忘不掉姐姐的死,對嗎?”
喬母怔了怔,沉默下來,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那畢竟是她的女兒,死的不明不白。
喬染沉默了幾秒,又問:“媽,你相信現在網上的那些傳言嗎?”
喬母沒有說話,似乎是在回憶自己看到過的那些有關於諾雅的話題。
實際上在很早之前她就看過諾雅的電影,後來又知道諾雅和女兒一起拍戲,所以也特別關注過。
半晌,喬母道:“說實在的,我這幾天一直在關注她的事,我覺得是不是有什麼人故意整她?”
喬染手中一頓。
“我也看過她的劇,見過她的采訪,有傲氣,有點囂張倒是不假,畢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指不定怎麼嬌生慣養的。但是不像是那種什麼吸毒的人。”
喬母說的都是自己的感官,哪怕自己的女兒和諾雅有誤會,有衝突,但是她也沒有真的去一味的責備不求真相。
“可是她是真的刺傷我了。”喬染語氣有些冷的回答。
喬母一愣,忙說:“我知道,她刺傷你這件事至今都沒有一個說法,也不來看看你。這件事她的確做的不對。但是聽說是道具出了問題,我想,她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吧。”
“如果她是故意的呢?”喬染對於母親竟然有些維護禹諾而生氣,但是她卻沒有對母親發火。
“故意的?真的是故意的?那我肯定不能饒了她!”喬母其實由始至終都是維護女兒的,隻是證據之下覺得諾雅不是那樣的人。
但倘若諾雅真的是故意傷害她的女兒,她就算是死也要求個明白。
喬染見母親這麼憤怒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我又不是她。隻是我被送來之前聽見道具師說,諾雅讓人去拿的道具刀,可能真的是個誤會。”
喬母原本就不知道真相,聞言眉頭緊蹙:“我要去警署問問,我要知道這件事究竟有沒有定論!”
“媽!”喬染又連忙阻止,“別去了,警方的人來過,說諾雅已經被保釋,要下午才會去警署報到。如果她沒去,就是在逃犯了。”
喬母又停下腳步:“那,媽媽能為你做些什麼。”
喬染舉起牛腩,笑彎了眼睛:“媽媽可以給我做這個呀,我們一起吃。”
喬母滿是欣慰又慈愛地摸摸喬染的頭發:“好,隻要你愛吃,媽明天又給你做。”
“好啊。”喬染滿口答應,“不過,下午你就回去吧,我一個人沒事的。”
喬母知道她一直都非常堅強,也不希望她看到她脆弱的一麵,雖然有些不舍,但孩子長大了總要讓他們自己決定。
等喬染吃了飯,喬母就拿著空的保溫桶走了。
喬染想了想,撥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