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離寒澈發現了禹元墨在看到資料後一瞬間的反應。
禹元墨沒有立即回答,隻是抬頭看他。
“你看了誰的資料。”離寒澈目光漸漸變得深邃,“文森還是紀霖。”
泰城區域內需要調查兩個人。
文森,二十六歲,中產家庭出身,目前單身,常春藤名校畢業,計算機和化學雙料碩士,曾經拿過幾個學校比賽的大獎。
但有過兩次家暴女朋友的前科,伴隨嚴重SM性癮。
最後在心理測試和測謊階段失敗被淘汰。
為人高傲自負,兩次家暴都是因為女友忍受不了他變態的要求要分手。
在被淘汰後,網絡發布了很多針對性的言論,認為安全局不公。
在發生爆炸案之前,文森在網上銷聲匿跡,生活中也沒能找到。
另外一個就是紀霖。
紀霖,二十二歲,十六歲被坎桑大學破格錄取,但半年後輟學。輟學後回到泰城,兩年後進入當地的一所普通大學學習計算機。
學習中規中矩,不突出,但也沒有落尾。
家庭一姐、一兄,父母雙全,普通家庭出身,姐姐嫁人在國外可以不計。
輟學的原因沒寫,但是能從坎桑大學直接輟學勢必是發生了什麼很嚴重的事。
最後也是在心理測試和麵試階段失敗。
膽小、結巴、不敢正常與人交流,自卑。
紀霖雖然在心理測試上隻是膽小、懦弱等詞語的評斷,測謊階段也完全通過,但是在綜合考慮之下,離寒澈還是將他從眾多簡曆資料裏抽了出來。
雖然安全局說招聘不限年齡和學曆,但是像紀霖這樣的確實非常少。
不是說人不要沒有自知之明,而是,申請安全局的人勢必對自己的能力有非常足的信心。
紀霖並非智商有問題,那麼他能申請安全局,就隻是因為一個原因。
他對自己有信心。
更何況,他的自我簡曆上沒有一個字的負麵評斷。
所以哪怕是在麵試階段表現得過於軟弱結巴,離寒澈對他的最終評斷卻是另外一個——自我、自信、自負。
所以在被告之他不適合的時候,紀霖臉上有過非常短暫,不足半秒的錯愕。
轉瞬即逝的微表情,讓離寒澈將他也列為了要調查的對象。
但是現在看到禹元墨在看到資料時,臉上的表情,他就意識到,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曾經在他們的視線裏露過麵。
禹元墨將一份資料轉了個頭,對著離寒澈:“紀霖。紀偉的弟弟,紀偉就是在目前故意針對禹諾的一個狗仔。”
而根據禹元墨隱瞞下衛子妍的事,那麼關聯就出來了。
不出意外,紀偉就是衛子妍重金花錢買的推手,在故意栽贓抹黑禹諾。
而衛子妍又和喬染見過麵,也就意味著,紀偉或許和喬染也有關係。
這四個人在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相互起了什麼作用,那就不好說了。
離寒澈唇角勾起一抹笑:“看來,他們終究還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的確,禹元墨之前就沒把紀霖列為嫌疑人去調查。
但既然和離寒澈的事合而為一了,那麼紀霖就不可能再被剔除出去。
“既然有了方向那就好辦多了。”離寒澈看向禹元墨,“葉光在什麼地方?”
“醫院監視喬染。”
離寒澈沉默片刻吩咐:“讓他回來。然後你喬裝成我,和克瑞斯一起,準備下午小諾和調查局的人見麵。”
禹元墨點了點頭,明白離寒澈的意思。
他給葉光打了電話,讓他先回來。
喬染被紮的傷口有點深,索性刀口很小,所以沒有傷到要害。
她一直能感覺到有人在監視自己,但是天亮後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反而不見了。
她猶豫了片刻,讓護士扶著自己去外麵走了走,的確沒有再感覺有人再監視自己了。
難道撤走了?
她坐在醫院院子裏,曬曬太陽,順便觀察四周的情況。
來往的都是病人和護士,對於她受傷的病人也不關注。
她正奇怪,手機嗡嗡響了幾聲。
她拿出一看,是另外一個陌生的網絡號碼發來的短信。
【Li已經離開了都城,回到了泰城。他撤走了對你的監視,你要小心。】
看到關心的短信,喬染眸光一柔。
“小染。”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響起。
喬染立即刪除了信息,看向過來的人,揚起一抹溫暖和善的笑:“媽。”
喬母提著一個保溫桶走過來,滿目的憂心忡忡:“傷口還沒好,怎麼不在床上好好休息。”
“躺得太累了,所以讓護士扶我下來走了走,一會兒就上去了。”喬染眉眼深處全然一副孝順女兒的模樣,握住自己母親的手,“媽,你怎麼會來的。”
“你還說呢,自己被刺傷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打電話遇見老同學,我都不知道你住院了。”喬母嘴上責備著,眼底卻是無盡的關心,“媽媽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平安安。”
喬染握住她的手:“媽,我知道的,我也隻是將拍戲當成打工,不會做那些事了。”
喬母眉頭深鎖:“那你告訴媽媽,這次的事跟那個諾雅有沒有關係?”
喬染卻是溫暖地一笑:“媽,你就別管了,拍戲的時候出這種意外,導演他們都不想的。”
“我能不管嗎。”喬母紅了眼睛,輕撫她的臉頰,“媽現在就你這一個女兒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知道嗎。”
喬染眸光閃爍:“我知道,我不會有事的,真的。”
見母親不放心的眼神,她又拉著母親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纏著的紗布上:“你也是護士,你知道的,這個位置沒有傷到內髒,就是要休息一陣。導演昨晚來來看望過我,代表劇組給了我五萬呢。”
“五萬能讓你身體健康嗎,能讓你不疼嗎。”喬母忍不住數落,卻又是真的疼愛女兒,“你這個傻孩子。”
喬染乖巧舉手發誓:“媽,我保證,我以後都小心一點,好不好。”
喬母輕輕拍拍她的手背,依舊有些責備:“也不知道你們姐妹倆為什麼非要往這個圈子裏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