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不以為然:“他都沒死在女人手上,我也不可能。”
布雷特緩緩道:“他就一個女人。”
卡爾:“……”自己這位部長不說話則已,有時候說話能噎死人。
不過仔細想想,離寒澈禁欲的時候,他好像女人是挺多的。
但是誰又能想到,每次他都是被甩的那個呢。
這麼丟臉的事,他當然也不會說了。
傑夫是懶得搭理他,背著手出去了。
布雷特也笑了起來:“好好休息,別成天想別的東西。”
卡爾隻能無語地應了一聲。
布雷特拍拍離寒澈的肩膀,示意他也先出去,讓他們兩個人先說下話。
“多謝部長。”
布雷特道:“你如果不辭職,那才是多謝我。”
離寒澈淺笑,沒有回答。
布雷特也沒有再說,走出了病房。
房門關上,離寒澈挑眉看著床上的木乃伊。
卡爾翻白眼,聲音甕甕地從氧氣罩下傳來:“看我做什麼,你辭職又不是我說的。”
“你也不想我離職。”離寒澈並非是疑問,“所以你趁著老傑夫在,故意提了這件事。”
卡爾長長出了口氣,看著離寒澈:“沒錯。”
離寒澈看著他半晌,又問:“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卡爾失笑:“哥們,我們當了十年的搭檔,出生入死,我當然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辭職,是不想讓禹諾一輩子不能見光,我說對了嗎。”
離寒澈唇角揚起了笑。
卡爾輕歎,他就知道。
如果離寒澈繼續在外勤組,他的身份就不可能公開,和禹諾的感情也就不能曝光。
他愛禹諾愛到了骨子裏,他是不可能讓禹諾一輩子成為見不得光的女人。
哪怕在外勤組也不可能做到退休,但是再一個十年是不會有問題。
換句話說,如果離寒澈還在外勤組,禹諾就要做好十年的時間都不能對外公布。
他們已經隱婚了一年,這或許在離寒澈看來,已經是極限。
調換工作崗位,以保密協議,也要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對外宣布。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他離職,選擇其他的行業,那麼,他的身份就不再會保密。
卡爾看向他,不解地問:“如果你鐵了心要辭職,那你打算做什麼?真回離家當你的二少?”
離家二少這個頭銜,從十六歲開始就沒有人再稱呼他。
離家的股權的確大部分都在他手上,但是近一段時間裏,他都沒有再幹涉離謙塵和曆陌玄他們的決策,將權力下放給了他們。
就和禹諾隻是當一個股東,安心每年分紅,他也準備將離家的公司交給謙塵和陌玄,並不打算回去接管公司。
卡爾見他不說話,腦子突然冒了個燈泡亮了:“你打算……從政?”
離寒澈不由看向他,沒有回應這個話題:“再說下去,我可就不給你找漂亮小護士了。”
卡爾被堵了個結實,半晌道:“說得好像我是個地痞流氓一樣。”
他看上去女朋友多,但真正交往的也就兩個,一個死了,一個劈腿跑了。
以一個正常三十歲的男人來說,他這已經算是非常的潔身自好了。
當然,和離寒澈這種變態禁欲的人沒法比。
不過卡爾將這種當作是東西方的理念衝突,也不當回事。
離寒澈又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先養好身體,就算我要辭職,也要等你完全康複以後。”
卡爾眼睛一轉,頓時虛弱地癱在床上:“走吧走吧,我覺得我現在快不行了。”
離寒澈又笑了笑,轉身出了門。
傑夫和布雷特還在外麵等他,見他出來,才道:“和他談完了?”
“嗯,談完了。”離寒澈回答了一句,剛好看到一個護士推著醫療推車過來。
看守的人沒見過這個護士,不由攔下:“你是誰?出示你的證件。”
離寒澈道:“她是我找來的,以後照顧副部長,除了主治醫生,護士隻能讓她一個人進去。”
護士看向離寒澈,禮貌恭敬地對她頷首致意:“謝謝離先生。”
傑夫和布雷特看出來,對方並不知道離寒澈另外一個身份,隻知道他是離寒澈。
“顧蘇,卡爾身份你是知道的,最近,你要多費心了。”離寒澈麵對小護士的時候,語氣還算和氣。
顧蘇點了點頭:“我明白。”
離寒澈很放心地對傑夫和布雷特他們點了點頭,示意可以走了。
兩個人也不問,一起出了醫院,傑夫才問:“那個叫顧蘇的,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
“部長沒有見過,老師應該是見過的。”離寒澈唇角含笑解釋。
布雷特一臉茫然。
傑夫認真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啊!我想起來了,她是……”
離寒澈點頭:“對,就是她。”
“誰啊?”布雷特不解地問。
傑夫摸摸大胡子,笑意盎然:“卡爾的初戀。”
布雷特一臉吃驚地表情。
病房裏,卡爾等他們走了以後就閉目養神,聽見房門打開,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卻不由愣住。
眼前的小護士穿著白色的護士服,亞麻色的頭發藏在白色的小帽子裏。
她五官立體,卻又有著東方的柔和。
深棕的眼瞳看了他一眼,走到病床前檢查他的液體和設備。
“副部長,這組藥可以緩解你的疼痛,不可以滴得太快。”顧蘇輕聲解釋,對於卡爾驚愕的眼神沒有什麼表示。
卡爾怔怔地望著她,半晌才道:“顧蘇?”
顧蘇手中頓了一下,又非常自然地繼續給他換藥,檢查氧氣。
卡爾想伸手拉住他,可自己渾身包紮得跟木乃伊似的,也動彈不了。
“副部長,你不能亂動,你傷口太多,這樣不利於你恢複。”顧蘇阻止他的動作。
卡爾急得抓下氧氣罩,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蘇:“你沒死?你沒死為什麼沒有回來找我?”
顧蘇眸光閃了閃,終於將視線落在了卡爾的臉上:“因為我嫁人了。”
卡爾錯愕。
顧蘇又緩緩將他的氧氣罩重新戴好:“副部長,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請不要隨便摘下氧氣罩。這段時間我會照顧你,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