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不要這麼大的火氣嘛，也許人家就是路過呢。”笑嗬嗬的傑夫慈愛地打量著喬納，“是吧。”
喬納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立即道：“是！是！路過的。”
“你看，是吧。”傑夫不甚在意地擺擺手，“進去吧進去吧，我都等不及要見那臭小子落魄的模樣了。”
作為連任的前安全局傑夫部長，換句話完全可以說是三朝元老一般的人物。
所以哪怕他已經退休了，這些人還在位上是各個部門數一數二的人物，在他麵前那都是小輩。
曹楠的表情不是很好，陰沉著臉，但也沒有說什麼。
畢竟總統先生都答應了，國會也同意了，他也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反對。
隻是，之前派去找傑夫甚至傑夫家人的人通通都沒有找到人，反倒是在總統同意之後，傑夫自己悠哉悠哉地出現了。
他說是回來旅遊碰巧，但是曹楠知道，是離寒澈一早就派人去將人給接回了都城，然後隱藏起了行蹤，直到總統簽署了同意書，他才出現。
一切順理成章，找不到一點的毛病，還完全保證了傑夫一家的安全。
這個離寒澈，心思縝密到讓人覺得可怕。
花部長客氣地打開門：“傑夫部長請。”
“唉可別亂說啊，我們部長在這兒呢。”傑夫一臉不高興，像護犢子一樣護著布雷特，隨即又笑得一臉慈愛，“叫我顧問，顧問。”
作為也是被傑夫一手提拔栽培上來的布雷特也笑嗬嗬地一臉承讓承讓的表情。
花部長笑著搖搖頭改口：“傑夫顧問請。”
曹楠哼了一聲，根本不管他們，大踏步地先走了進來。
房間裏的離寒澈正要打電話，聽見門口的動靜，眼疾手快地將手機放在了桌上，繼續閉目養神。
曹楠一進來就看到桌上的手機，怒斥道：“離寒澈！你竟然敢私藏手機！”
離寒澈慢騰騰地睜開眼，似乎是剛睡醒的模樣看了一眼曹楠，又看向桌麵，恍然：“喲，剛才那位審訊員把手機落這兒了。”
“你少裝蒜了！這肯定是你買通了什麼人，偷運進來的。”曹楠一副大驚小怪地指責。
其他幾個人也進來了，看到桌上的手機都有點意外。
傑夫摸摸自己的大胡子，瞥了一眼鎮定自若的離寒澈：“這不是很簡單嘛，查一下指紋。”
“他肯定擦掉了，難道還等著我們檢查嗎。”曹楠覺得傑夫說的是廢話，絲毫不給自己這位老上司麵子。
傑夫輕歎：“曹部長，看來你是長時間不處理這些事不懂中間的道理了。花局長，要不你給他解釋解釋？”
花局長道：“如果手機上沒有指紋也從另外一方麵證明寒少將確實用過這部手機聯絡過外界。”
傑夫一臉還是跟聰明人說話方便的表情，又揶揄地看向離寒澈：“你有意見嗎？”
離寒澈平靜搖頭：“沒有。”
傑夫墊著手絹將手機包好交給花局長：“那就有勞花局長查清楚。”
花局長點頭：“我一定查清楚這部手機是誰的，絕不姑息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傑夫笑嗬嗬地嗯了一聲。
曹楠在這群人裏就像一個異類，但是涉及到將級人員，他作為司法部的最高級別，又不得不來。
更何況，這些人都跟離寒澈沾親帶故，牽扯不清，他不能讓這麼好的機會從自己手裏溜走。
傑夫當然也不會沒事做的這會兒就讓花局長去做什麼指紋鑒定，他淡然地打量了一下離寒澈，嘖了一聲：“你小子也有今天。還得瑟嗎？”
離寒澈平靜道：“是啊，不得瑟了，還是老師說的對。”
“呸。”傑夫一點不客氣地直接呸出聲，“別給我攀關係啊，我現在是顧問，誰是你老師。”
離寒澈唇角噙著笑，又應道：“是。”
但是無論傑夫怎麼否認，離寒澈進這一行，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己的聰明，還有傑夫的教誨。
但是難得見他這麼聽話，傑夫拖長了聲音非常受用：“那麼，我們言歸正傳吧。我一把老骨頭，大半夜的不能睡，還得審理你這小子。”
嘴上是數落，但實際上卻依舊維護。
“那麼，我看，你們就去後麵等吧，我和……”傑夫故意掃視了幾個部長一眼，和藹地看向曹楠，“曹部長，你跟我一起？”
曹楠正有此意，剛才還想著要是他們不讓他陪同審訊，他就上報。
“好。”他一口答應。
唐未他們也就不說什麼，他和離寒澈對視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表示禹諾沒事。
離寒澈唇角輕揚。
“對了，把監控打開啊，你看看審訊室裏怎麼能不開監控呢，這太不合規矩了。”傑夫非常嫌棄，坐在椅子上還打了個哈欠，捶了捶肩膀，“老了，這把老骨頭一到晚上就難受。”
“傑夫顧問如果覺得不舒服，我們可以白天再審。”曹楠巴不得將離寒澈困得再久一點。
“嗯……”傑夫一副真的可以考慮的模樣，又笑了笑，“算了吧，我最得意的學生都住進ICU了，至今都沒有脫離危險，當老師的，又怎麼能置身事外呢。”
曹楠不置可否地哼哼了兩聲。
傑夫仿佛沒聽見，摸著自己一臉的大胡子：“我啊一輩子也就這麼幾個學生，成材的不成材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對我的學生下手，我一定會掘了他家的祖墳。是這麼說的嗎？曹部長？”
曹楠臉色僵了僵，沒吭聲。
“還可以換一種說法。”離寒澈緩緩道，“操他祖宗十八代。”
曹楠怒不可遏：“離寒澈！”
“住口！”傑夫啪地一巴掌拍在桌上，打斷了曹楠的發怒。
他佯裝生氣地指著離寒澈：“誰讓你說髒話的，還有沒有點禮數了！禮貌都被狗啃了嗎！”
離寒澈恭順地垂下視線，唇角帶笑：“顧問教訓的是，禮貌不能被狗啃了。”
傑夫這才又笑眯眯地轉頭看向曹楠，一臉的安慰：“曹部長不要生氣，他不操你家祖宗十八代，放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