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完全沒想到離寒澈會突然開槍,驚恐萬分:“你、你答應過不殺我們!”
離寒澈笑容和藹:“我隻是說‘可以考慮’。現在,我考慮清楚了。”
砰!
他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人都解決完了,離寒澈才挑眉看向坐在一旁護著孩子的禹元墨。
“怎麼樣,死不死得了?”他伸出手,將禹元墨拽了起來。
禹元墨後背上早已被鮮血浸濕,臉色也有些蒼白。
他唇角輕揚:“死不了。”想當年他被殷海平傷得更重,他都沒死,現在這點傷,哪有那麼容易死。
他低頭目光柔軟地看看懷裏的小包子,也不知是不是被嚇住了,小孩兒雙手緊緊地拽著他身前的衣襟,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他。
“沒事,別怕。”禹元墨溫柔地在她頭上輕輕摸了摸。
離寒澈微微偏頭,捏了捏小包子的臉頰:“和小諾小時候還真有點像。”
禹元墨立即側身,不讓離寒澈捏小包子的臉,警惕地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變態:“你做什麼?我警告你,別動什麼歪心思。”
離寒澈哭笑不得:“你腦子裏能不能想點正常的。”
禹元墨覺得自己想得很正常。
離寒澈搖搖頭,扶著禹元墨往外走。
禹諾和若琳的車子剛剛停在大門口,正要準備出去,就看到大門打開。
一個男人攙扶著另外一個人,懷裏好像還有個孩子。
禹諾驚得倒吸了一口氣,晃動著手腕,忙道:“快快快,解開解開!”
“小包子!”若琳也看到了禹元墨懷裏的孩子,驚得立即就想下車。
“大嫂快給我解開!要死人了!”禹諾一把拽住要下車的若琳,再不解開手腕,離寒澈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
若琳這才急急忙忙地把禹諾手上的繩子解開。
“完了完了,怎麼會來的這麼快呢。”禹諾一解脫繩子就揉著手腕,活動手指。
車窗被敲了兩聲,禹諾身體沒來由地一跳。
若琳因為擔心孩子,也沒有顧得上看禹諾的不對勁。
“小包子!”若琳一下車就飛撲過去。
“媽咪!”小包子抱住若琳,顯然也是有些嚇壞了。
禹諾坐在副駕駛上沒敢動,扭頭看車車外,微微彎腰似笑非笑的離寒澈。
咕嚕……
她吞了吞口水。
明知道車窗貼了膜,外麵看不見裏麵,但她發現離寒澈還是準確無誤地在和她對視。
“不下車想在裏麵一輩子嗎?”離寒澈聲音輕緩。
禹諾發現自從秦慕死了以後,這位先生的氣勢是越發的強烈。
難道是沒了勁敵,就沒了對手,所以都開始傲視群雄了嗎?
還是有個敵人好……
“我數三聲……”車外的人說道。
“來了來了來了!”禹諾忙不迭地打開車門,滿臉堆著笑,“嘿嘿嘿,澈叔叔~”
離寒澈挑眉:“嗯?”
“夫君!老公!”禹諾立即改口,竄出來就抱住離寒澈,“你來得好快哦。”
“我記得我說讓你在學校裏呆著。”離寒澈摟著她的腰,意味深長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
力道很輕,可禹諾還是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小聲嘀咕:“你都提前懲罰過了,不能再懲罰了。”
脖子上還有個痕跡,離寒澈輕撫,激起禹諾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拉住離寒澈手,不讓他再繼續發難,將目光落在了兩步之遙外的一家三口。
若琳緊緊抱著孩子,小孩兒也正睜著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她。
“好可愛啊……”禹諾喃喃出聲,肉嘟嘟的小臉,白白嫩嫩,眼睛又大又圓,像是從年畫裏出來的小寶寶。
看到這樣的小團子,禹諾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離寒澈卻不由想起了禹諾小時候,小包子的確是有點像禹諾小時候。
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什麼人出現,在他心裏,最可愛的,還是禹諾。
等再大一點,她就會蹬蹬蹬地跑過來,掛在你的腿上,仰著頭,用讓人心軟的大眼睛望著你,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叫你澈哥哥,讓你抱抱。
那是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情感,至死不渝。
“你能不能也關注一下我。”禹元墨站在原地,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妹妹和離寒澈打情罵俏。
禹諾這才注意到自己哥哥渾身都是傷:“哥!”
她連忙過去扶住禹元墨:“怎麼會傷成這樣,快上車,先去處理傷口。”
若琳自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然無恙後,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可是在看到禹元墨那一身的傷痕時,她又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
心底一陣陣的抽痛,又不知道要怎麼說清楚孩子的事。
離寒澈看了若琳一眼:“你想問什麼事,我們可以去了醫院再談。”
若琳不由看了這個男人一眼,他唇角帶著一抹淺笑,卻沒有真正笑到眼底。
她知道這個人,叫離寒澈,是離家的真正掌權者。
可是禹諾剛才叫他……老公?!
離寒澈轉身,體貼地打開了車門:“你也該知道一些事了。”
若琳輕撫著孩子的後背安撫,邁步上了車。
禹諾聰明地將禹元墨也送到了後座上,自己坐在副駕駛上,離寒澈開車。
“叔叔!”後排上,小包子怯生生地望著禹元墨,伸出手指勾著他的衣服。
若琳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女兒的動作,又看向禹元墨。
禹諾扭頭看在眼裏,無比感歎:“有時候親情血緣就是這麼奇妙的事。”
若琳心口震動,小包子有輕微的自閉症,雖然沒有嚴重到不肯和他們交流的地步,但是也不願意和其他人交談。
豐逸在她身邊三年,她從不肯讓豐逸抱她,也不肯和他說話,最多的時候,就是用行動表示自己不討厭豐逸。
可是麵對禹元墨,他們才第一次見麵,她卻願意這麼親近。
“叔叔沒事,別怕。”禹元墨溫柔地和她的手指握了握,並沒有因為知道這是她的女兒就以父親自居。
他不想嚇著她,更不想讓她產生混亂。
無論是叔叔還是爸爸,都無法抹去這是他女兒的事實。
小包子又看了若琳一眼,沒有說話,但眼睛卻似乎在說,是叔叔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