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諾眨巴眨巴眼睛，有點無辜又有點傻乎乎地問：“我這算因禍得福嗎？”
原本凝重的氣氛被她這麼一問，頓時就有點哭笑不得。
“我們現在也不清楚究竟有沒有成功，但是隻要定期做檢查，我們就會知道小諾的情況是否有好轉。”離謙塵提建議，“看她還有沒有那種無緣無故地想殺人的心態，就知道了。”
禹諾哀怨地瞪他一眼：“要你多話。”
他們又不是笨蛋，當然知道可以做檢查，不過都分開這麼久了，就不能讓她好好賴在澈叔叔身邊當個跟屁蟲嗎。
離謙塵：“？？？”
禦先生反而笑了起來：“這樣也好，小諾在你身邊也安全些。”
禹諾哼了一聲，鄙視離謙塵：“智商高有什麼用，情商那麼低。”
莫名被嫌棄的離謙塵一頭霧水：“我說什麼了？”
離寒澈眼底也漸漸噙上了笑，哪怕是身陷囹圄，禹諾也有辦法放鬆心態。
她從來就不會是一個為殺而殺的人，秦慕隻想著要她陪著自己，卻從來不問這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幾個人從房間裏出來，關於禹諾的情況他們也不對外說。
在醫院裏住了些日子，傷口恢複得差不多了，他們就回了秦城。
雖然挨了兩槍的是離寒澈，但重點保護對象卻是禹諾。
畢竟如果不能清除心理暗示，禹諾沒了離寒澈，可能真的要變成殺人狂魔了。
禹元墨最初反對禹諾早早就和離寒澈黏黏糊糊，可經過這些事，現在不僅不反對，還主動將禹諾的東西搬進了離寒澈的房間。
禹諾吊著手臂，靠在牆邊，笑意盎然地看著自己哥哥進進出出：“哥哥，你說你麻煩不麻煩呀，當初搬走的時候可氣人了呢。”
禹元墨東西一放，扭頭一眯眼睛：“禹諾我告訴你，別以為你仗著自己最近像個精神病人我就不敢揍你。你要知道你是打不過我的。”
禹諾覺得最開心的就是這個，雖然大家都知道她被秦慕做了心理暗示，任何一個小事情可能都會被她擴大到想殺人的地步。
可是沒有一個人怕她。
像她哥哥，該數落的時候嘴上從來都是不饒人的。
所以她是真的不明白在意識海裏那個被實體化的仇恨，為什麼會這麼不懂生活的樂趣。
有時候，這種吵架拌嘴，甚至時不時地對著幹，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禹諾笑容可掬：“哥哥，我愛你。”
禹元墨搬的東西哐地一下砸在了地上，差點把腳砸了。
禹諾嚇了一跳。
禹元墨黑著臉轉頭鄙視了她一眼，卻又彎腰拾起掉落的東西，任勞任怨地往離寒澈的房間而去。
隻是，背對著禹諾的那張臉漸漸揚起了笑，嘴角就快裂到耳根上去了。
離寒澈在屋子裏也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轉頭就禹元墨看見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他挑了挑眉：“你笑得太猥瑣了。”
禹元墨黑著臉，把東西重重一放：“我可告訴你……”
離寒澈轉過身，打斷他的話：“二十歲的提議已經不成立了，換個警告的台詞。”
禹元墨一口氣憋在心口，半晌又籲了口氣：“算了，她都成年了，我又不是爹。”
離寒澈高深莫測地看著他笑了笑：“我以為你是她小爹。”
“滾。”
離寒澈接過衣服掛了上去，聲音放輕：“我不會讓小諾出事的。”
“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禹元墨對著他的肩膀一拳頭，“我隻是沒想到，你小子瞞得這麼緊，我都不知道你當兵的事。”
“一開始沒想過，後來因為想要讓小諾能夠無憂無慮的生活，才有了從軍的打算。”離寒澈平靜道，“在坎桑上學的時候，正好被傑夫部長選中。”
所以嚴格來說，他根本就沒有進行過正規的從軍訓練，直接就進入了特勤部，然後從特勤人員一直做到了現在的少將。
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離家世代沒有人從政從軍，就是不想和這些人有所牽扯，可兜兜轉轉，如果離寒澈沒有走這一步，那麼如今恐怕離家也成為了甕中之鱉。
別說保護禹諾，可能很多年前，禹諾就已經成了秦慕的人。
“她的情況禦先生也沒有把握，你真的能保證一直在她身邊？”禹元墨其實還是擔心的，自己最可愛的妹妹，自然是不願意看著她有以殺為樂的一天。
離寒澈麵色沉靜，幽藍的雙瞳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我相信小諾，所以，你們也要給她足夠的信心。”
禹元墨苦笑了一聲：“我有時候覺得我其實挺沒用的，小時候沒保護好她，長大了也沒保護不了她。”
離寒澈正色而立：“元墨，你知道對她來說，最大的保障是什麼嗎。”
禹元墨想了一下，搖了搖頭。
“小諾很愛你們，你們的存在，你們的平安，就是她最大的保障。”離寒澈安慰地拍了拍禹元墨的肩膀，“所以不要妄自菲薄，有些事我和小諾有些事不能明著做，但你們可以。”
禹元墨霎那間覺得有些感動，自己這個妹夫，看來是真的還不錯。
離寒澈又波瀾不驚地道：“當然，她最愛的還是我。”
禹元墨嘴角的笑容一凝：“滾蛋！我可知道這麼長時間，你就沒對她表白過。”
離寒澈整理好了衣服，走出衣帽間看他。
“喂，說真的，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向諾諾求婚？”
“這是我的事，恕我不能告訴你。”離寒澈指使著元墨，“去把小諾其他的東西搬過來。”
禹元墨翻了個白眼，任勞任怨地往外走，嘴上卻說道：“我不管你們怎麼住，反正不準這麼早就有孩子。”
剛走進門口的禹諾就聽見這話，臉一熱，跺腳道：“哥哥，你說什麼呢。”
“我說什麼你不聽見了嗎，你敢十九歲就給我生個外甥出來，你看我揍不揍你。”
“想揍她，你問過我了嗎。”離寒澈走上前。
禹諾驕傲地一仰頭：“我現在有靠山。”
離寒澈接著道：“我也不想這麼早就有孩子。”
禹諾呆了一下，暗地裏掰著手指算自己的例假。
好像……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