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姿的臉上先是有霎那的空白，隨即變得鐵青，眼底更是閃過之前從未有過的殺意。
“你從什麼地方聽見這個名字的？”
禹諾聳聳肩：“這不重要。”
應姿掙紮了一下，卻掙脫不了身上的繩子。
“你不用想掙開，這個繩索套法是咱們情報局專用的，沒辦法解開。”禹諾說的有點口幹，起身去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回來看著應姿。
不得不說，要是應姿配秦慕，應該也能是一個不錯的搭配。
但前提是，秦慕能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最好，還能收手。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
“聊聊吧，地下城你知道多少。”禹諾又坐回去，耐性十足，“反正對於秦慕這個人我也知道了，你也沒多少事可以瞞著我。”
應姿盯著她那張臉半晌，眼睛漸漸眯了起來，一抹嫉妒滑過眼底：“你是禹諾。”
禹諾這才有點意外。
應姿緩緩靠坐在椅子上：“你是禹諾，禹煬的女兒。”
禹諾眨了眨眼睛：“嗯，所以呢，你肯定不是在情報局見過我的資料，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你在秦慕那裏看到過我的資料。”
“對，我是在領主那裏看過你的資料。”
禹諾訝然：“領主？哈，他還挺會給自己按頭銜的。”
“你配不上他。”應姿的話充滿了醋味。
“我還不想配呢。”禹諾無語，“你想要，我雙手送給你。”
“既然你是禹諾，那麼領主讓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地下城在什麼地方。”
禹諾抿著唇，歪著頭，模樣可愛：“你就不怕我進了地下城就沒你什麼事了？”
應姿臉色一僵。
“曼島是地下城的入口。”禹諾又繼續道，“隻是，入口在什麼地方，你就算不肯說，我也可以用其他的手段得到。”
應姿笑起來：“你別忘了，你學的那些，我比你還精通。”
禹諾笑容可掬：“那你也別忘了，如果我想轟炸了整個曼島呢。”
她笑容甜美，語氣卻充滿了威脅。
“這裏還有無辜的民眾！”應姿怒不可遏。
“無辜？和地下城有牽扯的是無辜嗎。”禹諾聲音冷冽，“被地下城害死的那麼多人那才叫無辜。”
“你才是無知者無畏。”應姿冷漠地嘲笑，“你知道這裏有多少人是被你所謂的正義逼迫到了絕境，地下城做的，不過是那些人所做的百分之一。”
“你是禹家的大小姐，還被離家捧在手掌心，你高高在上你不會懂這些人的苦難。地下城的最初，你知道最初是誰創立嗎，你知道創立的的目的是什麼嗎。
等你弄清楚了這些，你就會知道，我做的沒錯。”
禹諾雖然知道地下城和上層的人士千絲萬縷，但似乎應姿話裏的意思，可能牽扯到更多的事和人。
所以澈哥哥才不能認她，更不以真正的身份出現嗎。
她放下水杯，將應姿的繩索解開。
應姿防備地看著她：“你還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禹諾起身，“我明天就走了。”
應姿不相信她。
禹諾自然也不相信應姿的那些說辭，但是有些話卻是可以聽一聽的：“地下城的入口，就在這裏，就算我不說，遲早也會被人發現。”
“你是在提醒我？”應姿不解。
禹諾沒回答，關於上層的人，他們也在懷疑，地下城的開始本就很意外，而且這麼多年始終沒有被銷毀，本身就很奇怪。
她轉身走出去。
“這裏不是地下城的入口。”應姿突然開口，“包括警察局裏的那道門，都是陷阱。”
禹諾一怔，扭頭看她。
“我也不是在提醒你。”
禹諾也沒回答，轉身走了。
房間裏，應姿取下一個耳機，神色落寞：“領主，我按照你說的告訴她了。”
“很好，回頭給你加薪。”秦慕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
應姿回道：“我不要加薪。”
“那你要什麼？”秦慕帶著困惑地問，“離開曼島嗎？我可沒有控製你。”
應姿過了半晌才開口：“我……我能再見你一麵嗎。”
“不能。”耳機裏是秦慕不帶絲毫停頓猶豫的回答，“我不能讓小諾吃醋。”
應姿失笑：“她會嗎？”
“嗯，現在可能不會。”秦慕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應姿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楚：“那你覺得，她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秦慕淡然道：“不會全信，也不會不信。她很聰明。”
最後那句滿是驕傲。
應姿沒回答。
“我很信任你應姿。”秦慕聲音清朗又溫和，“所以才把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可如果讓我知道你背叛我……”
“我不會背叛你！”應姿立即回答，“我從四年前開始就不會背叛你。”
“好的，那就繼續按計劃行事。”秦慕開心起來，聲音都帶著愉悅，“等小諾回來，我給你包大紅包。”
信號掛斷，應姿長長籲了口氣。
禹諾……原來，她就是秦慕心心念念那麼多年的禹諾。
回到曼德爾家裏的禹諾找了一圈，站在曼德爾跟前：“陪我爬山吧，我明天要走了。”
曼德爾微眯眼睛：“你出去過了？”
“現在就去，我想你們這兒應該也沒什麼可玩的了，我要走了。”禹諾甚至不敢去看曼德爾，她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抱上去。
這裏沒有監控，可有沒有別的什麼監視呢，澈哥哥既然要留在這裏，勢必是有目的的。
“走吧。”曼德爾起身，“我帶你去。”
禹諾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地牽住他的衣角。
曼德爾腳步一頓。
“應姿說這裏不是地下城的入口，隻是陷阱。”禹諾的聲音溫柔，輕緩，“我覺得這話不能全信，入口肯定在，隻是，不是那麼容易找到。應姿可能也不知道入口的位置。”
禹諾牽著他衣角的手微微發緊，舍不得鬆開：“我想了想，還是不去爬山了，我回去了。再有幾個月是我的生日，你能不能提前祝我生日快樂。”
曼德爾喉頭幹澀，背對著禹諾，沉聲沙啞：“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