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小諾審美都不一致。”秦慕撐著臉頰，顯得頗為糾結。
西裏爾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交易更重要，至於酒店裏的那個女人，他遲早會解決了。
“我去開船做交易。”
“小諾已經來了，我不交易。”秦慕神色漸漸斂起，“我不喜歡她身邊的那個經紀人。”
“你不喜歡那就殺了。”西裏爾去開船，“不交易不行。”
“我不能殺他，他是小諾的經紀人，她身邊就這一個保鏢了。”秦慕看著西裏爾的動作，冷漠道，“我說了不交易。”
“不交易你想做什麼，你人都已經見了。”
西裏爾頭也不回地繼續開船，“你難不成還真想讓禹諾來把那群女人給救回去？”
“抓她們就是為了引小諾來，她來了，當然可以放回去。”秦慕眼神隨著西裏爾開船的速度，越來越冷。
“放？你知道這是多少錢？”西裏爾回頭看了秦慕一眼，“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你要想將禹諾攥在手心裏，權勢、金錢、能力一樣都不能少。如今即將上任的總統打算瓦解地下城，你的精力應該放在這上麵，而不是一個女人身上。”
秦慕沒再說話。
西裏爾等了片刻，又側頭看了看他，語重心長道：“少爺，地下城如今岌岌可危，如果不將那些人控製住，你就算將禹諾帶回地下城，也沒有地方可去。”
秦慕依舊沒說話。
西裏爾不放心地又看了他一眼，見他臉色正常，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到了公海，一艘遊輪已經停在了那裏。
兩個人都戴上了麵具，踏上了甲板。
秦慕套上一件黑色的長鬥篷，巨大的帽子將他整張臉都隱藏在陰影裏。
“人已經都安排好了。”屬下回稟，“客人都在展覽廳等候。”
西裏爾吩咐：“貨準備好，拍賣開始了。”
他帶著秦慕去了客人那邊。
所有的客人也一模一樣地戴著麵具，誰也不知道麵具後的人是誰。
但見他們來，其中一個男人操著英語道：“領主最近似乎很忙？是覺得我們這些客人沒有價值了嗎。”
西裏爾回道：“先生誤會，近日事務繁雜，總要安全為上。這次的物品質量上乘，先生大可放心。”
“我怎麼聽說，領主大人專程給茲昂情報局的人送了信。”另外一個男人冷冷說道。
“我還聽說，那位是個絕色佳人。”先前說話的男人邪氣淫笑，“我們領主大人也有這口喜歡。”
西裏爾心裏一咯噔：“先生們還請先就坐，拍賣即將開始。”
“不知道那位是個什麼樣的美女，想必是和這些貨物不同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見那位能讓領主大人為之動心的女人呢。”
“想見她？”秦慕倏然開口，聲音溫潤清朗，如同少年。
西裏爾麵具下的五官緊繃：“領主大人，該開始了。”
客人們似乎也沒料到秦慕開口，畢竟這麼多年，這位地下城的領主大人都是露個臉，什麼話都是身邊的副使說的。
“想不到領主大人聽上去……這麼年輕？”有客人意外。
秦慕重複問：“想見她？”
對方失笑：“若是可以，當然想見見那位能讓領主大人魂牽夢縈的女人。”
秦慕唇角漸漸揚起了一抹笑。
“糟了！”西裏爾心中警鈴聲大作，秦慕越是不高興的時候，笑得越燦爛。
“領主！”他立即壓低了聲音，想要阻攔。
然而，秦慕卻倏然抬手。
隻見他的手在那男子的身前晃了一下，一道薄薄的傷口出現在男子的喉嚨上。
對方甚至有半秒的愣怔，抬手一摸。
血，四濺。
男人轟然倒地，再沒有一絲的生氣。
秦慕左手手掌裏一把薄如蟬翼的刀閃著寒光。
他撩開鬥篷的帽子，目光冰涼，笑容燦爛地看向剩下的人：“你們說對了，你們沒有價值了。”
麵具下的客人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驟然才意識到要跑。
“開槍。”秦慕冷聲下命令，“一個不留。”
子彈從四麵八方地射向逃竄的客人，毫不留情。
“領主！”西裏爾怒聲喝止。
秦慕走到鋼琴邊，在槍聲之下，驚恐的嘶吼下，優雅地彈著《Refrain》。
“少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西裏爾想要阻止那些人開槍，然而所有人都沒有聽他的命令。
“西裏爾。”秦慕輕聲開口，“你要記住一件事。”
西裏爾臉色深沉。
“她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任何人，懂嗎。”秦慕抬眼看了西裏爾一眼，“我說的話，就是命令。”
“你知道這些客人裏有多少是可以被我們拿捏住來威脅那些政客的！”
“那你又知不知道，這些客人在換屆之後都沒有價值。”秦慕閉上眼睛，唇角掛著一抹和煦的淺笑，“我給，他們才有，而不是他們想要，我就必須要給。”
他手中彈完最後一個音，緩緩睜開眼睛：“懂嗎，西裏爾。我，才是王。”
西裏爾後背陣陣發冷，語氣低沉：“你是在怪我擅自做主。”
周圍安靜下來，隻有地下城的人時不時地對還沒有死的客人補上一槍。
偌大的展廳裏，充滿了血的味道。
濃鬱，而猩甜。
秦慕麵具下的目光柔和：“現在，我們該回家了。”
西裏爾狠狠閉了閉眼睛，聲音暗啞：“秦慕，你總有一天會害死你自己。”
秦慕卻並沒有回答，戴上鬥篷後聽著手下的彙報：“報告領主，所有客人都已經擊斃。”
西裏爾忍下和秦慕爭執的念頭，轉身看向手下：“確定沒有遺漏嗎。”
“是！確認全部死亡。”
“打掃幹淨，撤退。”西裏爾又吩咐，“那些女人……讓她們自生自滅。”
“是！”手下領命，將他們來的所有線索全部清除。
他們上了自己的遊艇，很快離開。
被抓來的女人們全被吸入了迷藥，什麼都不知道。
當她們醒過來的時候，隻會看到一個人間地獄。
“通知小諾，她可以救人了。”上了遊艇，秦慕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