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完，禹諾就將東西全給砸了。
她去拿了換洗衣服洗澡，再出來的時候，客廳裏坐著一個戴麵具的人。
對方的麵具和之前見過的都不太一樣，是一個銀色的半臉麵具，遮住了他的上半部分，隻露出挺立的鼻子和緋紅的薄唇。
一頭微卷的淺亞麻色頭發，襯得皮膚白皙。
看到她出來，他立即揚起了一抹羞澀又燦爛的笑容。
唇紅齒白。
禹諾腦海中浮現出這四個字。
隨即她就猜到他是誰。
她擦著頭發，看著客廳裏的人，臉上全是不滿：“不知道什麼叫非請勿入嗎。”
秦慕見禹諾身上還穿著浴衣，耳朵有點發紅地微微側目，不敢看她：“是你讓我滾出來的，你請了。”
他的聲音依舊是在特訓基地時，徐曉希的聲音。
禹諾：“……”
她轉身進了臥室，砰地關上房門。
秦慕又偷偷摸摸地看臥室大門，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慶幸，緩緩地鬆口氣。
他在沙發上正襟危坐，也不著急，等著禹諾從臥室出來。
過了快半個小時，禹諾才換了衣服從裏麵出來，長發濕潤，反而越發顯得像個小孩子。
秦慕的眼神一柔，立即揚起了笑容。
禹諾板著臉，坐過去：“你知道我會來？”
“知道，你肯定能查到我給的線索找到這裏。”秦慕笑嗬嗬地看著她，“你一訂機票，我就迫不及待地給你準備好，免得過來太晚了，你不方便。”
禹諾看著他的麵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去摘。
秦慕轉身擋開禹諾的手，迅速地站起身，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麵具，極其無奈：“小諾，你要做什麼。”
隻一下，禹諾就試出了他們之間的差距，這個人在訓練基地時的表現恐怕還沒有他真實實力的一半，她果然不是他的對手。
有了這個深刻認知後，禹諾有些氣惱。
“你不是說見我不會是替身嗎，我怎麼確定你不是。”她轉頭看著秦慕。
“我真的不是替身。”秦慕又坐到了禹諾的對麵，“但是麵具現在還不能摘下來。”
“為什麼？你被毀容了？還是說你的真麵目長得很難看？”禹諾是故意的，除非是秦慕眼部周圍有嚴重的傷，否則，就他現在的模樣，絕不可能會難看。
“因為還不是時候。”秦慕對於禹諾的話絲毫不在意，“等你回到地下城，我就給你看我的真麵目。”
禹諾撇撇嘴角：“所以你是擔心自己太醜了，嚇著我。”
秦慕笑嗬嗬地道：“你不是那種隻看臉的膚淺人。”
禹諾嚴肅地看著他：“我是。”
秦慕嘴角的笑容一僵：“你是？”
“當然了。”禹諾理所當然地回答，“你以為你是卡西莫多？”
秦慕摸了摸自己的臉，甚為忐忑：“萬一我長得不好看，你是不是會討厭我？”
“我討厭你跟你好不好看沒關係。”
秦慕看上去還是有點擔憂。
禹諾問：“你安那麼多監控做什麼。”
秦慕情緒低落：“我走了。”
“等等。”禹諾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說要給我線索的。”
“我心情不好，沒線索。”秦慕垂頭喪氣地往外走，走了兩步似乎又想起麵對的是禹諾，又扭頭看她，“還有好幾天呢，你可以先去曼島玩兩天，遊輪我停在碼頭了，這是鑰匙。”
禹諾：“？？？”什麼毛病？！
秦慕走到門口，又轉身看著禹諾，一臉的不解：“你的經紀人你覺得好看嗎？為什麼你對他那麼親密？他是誰？”
禹諾收斂心神：“他除了是我經紀人還是我保鏢，怎麼，打算把我身邊的人都趕走才行嗎。”
“那你覺得他好看嗎？”秦慕執著地重複詢問，“你覺得他好看嗎？”
禹諾肯定在電梯裏的一幕被他看見了：“他好看啊，又聽話。”
“我也聽話啊。”秦慕蹙眉。
禹諾氣笑了：“你聽話？”
秦慕點頭。
“我讓你停止犯罪活動你聽嗎。”
秦慕輕歎：“為什麼你就這麼不喜歡？”
禹諾反問：“那你告訴我我憑什麼要喜歡。”
“可以有錢，可以做任何事，不好嗎？”秦慕不解，“沒有這些，我就不能來找你，不能來見你。你為什麼要和秋娜阿姨一樣，非要離開地下城不可。”
禹諾心頭一緊，聲音陡然暗啞：“你知道我母親？”
可是時間上又對不上，這個人怎麼看也不超過三十歲。
秦慕卻又不說了：“我走了。”
“喂！”禹諾想要叫住秦慕，然而這次秦慕沒有再停留。
秦慕出了酒店就上了一輛摩托車很快去了碼頭。
上了一輛遊艇，西裏爾怒道：“你又跑哪兒去了！”
“見小諾去了，她來了。”秦慕情緒低落，扔下麵具。
西裏爾一愣：“見禹諾？”這麼不高興？終於開竅了？！
“不管她來不來，交易必須進行了，客人已經不耐煩了。”西裏爾說著，轉身準備去開船。
秦慕抬頭看他：“西裏爾，我長得好看嗎。”
西裏爾腳下一趔趄，驚疑不定地扭頭盯著秦慕：“你說什麼？”
“我長得好看嗎？”秦慕再次問，“我和小諾身邊的那些人比，長得好看嗎？”
西裏爾滿腦袋的烏鴉在叫，他牙關緊了緊：“你去見她，她說什麼了。”
“她說我長得不好看。”秦慕神色嚴肅。
西裏爾怒：“她眼瞎！”
秦慕眼睛一眯。
西裏爾立即道：“這不是罵她！你那什麼眼神！還有，你讓她看見你的臉了？”
秦慕搖頭：“就因為沒給她看，所以她說我長得不好看。”
西裏爾鬆了口氣，又寬慰：“好了，先去把交易完成，長得帥不帥以後她看到你的臉就知道了，你怕什麼。”
“我怕她覺得我不好看。”秦慕摸自己的臉，“我要去整容嗎？禹元墨就是整容的。”
西裏爾氣得翻白眼：“你好看！很帥很英俊！你忘了曾經有一個女特工因為喜歡你叛變了嗎。”
秦慕認真想了一下：“你說的不算。”
西裏爾怒道：“我說的不算你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