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還是讓卡爾待命，而情報局這邊，就要馬局長你協調調查清楚，這內部，究竟還有多少地下城的耳目。”
兩個人打著官腔，隨後馬局長送對方出去。
看著他們進了電梯，他冷哼一聲：“老狐狸。”
唐未又走了過來：“怎麼樣。”
馬局長這才臉色嚴肅地看著唐未：“現階段是不會懷疑禹諾的，但是你也要給她說清楚，不管離寒澈是否死亡，她要潛進地下城的事都不會改變。否則，她遲疑，其他人都會有危險。”
唐未頷首：“我就是心疼她。”
馬局長拍拍他肩膀：“這是沒辦法的事，離寒澈既然十六歲就破格進入軍部，禹諾父親又是情報局的人，她有這樣的結果也在所難免。”
“那麼那個克瑞斯？”
馬局長擺擺手：“克瑞斯不足為懼，依我看，禹諾能穩住他，而且他不知情，也方便禹諾做事。”
唐未嗯了一聲。
“你讓唐幽待命，怎麼也要保護好禹煬這唯一的骨血。”馬局長又交代了一聲，環顧，“禹諾和克瑞斯呢。”
“他們已經出去調查了。”唐未沒說禹元墨還活著的事，順著道，“我會讓唐幽和上官廷時刻待命接應。”
馬局長點了下頭，轉身離開。
唐未目光深沉，隻希望禹諾能夠平安，也不負禹煬最後的囑托。
禹諾和克瑞斯站在大樓外。
“小諾，我們去吃飯吧，我都餓了。”克瑞斯摸摸肚子，伸手去拽禹諾。
禹諾躲開，冷冷地看著他：“如果你再動手動腳，就別怪我不客氣。”
克瑞斯立即舉手：“OK，OK，我不碰你。我隻是想我們是搭檔，要多熟悉熟悉。”
禹諾眼睛一眯，壓低了聲音道：“你別忘了，你是暗線，你就不該和我出現在一起。”
克瑞斯愣了一下：“那……我怎麼和你聯絡。”
“副局不是給了你我的聯絡方式，以後沒有必要，我們最好不要正常見麵。”
“那我現在要做什麼？”克瑞斯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禹諾無語：“我剛才不是都和你說過了，從那些失蹤人口入手。一百多個人，並不是全部為遊客。她們肯定有失蹤的地點，我們分開行動。”
克瑞斯半晌哦了一聲：“那我……走了？”
禹諾蹙眉，打量了一下克瑞斯，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真上過兩年軍校。
幸好禹諾的車來接她，她也就沒搭理克瑞斯，自己上車走了。
克瑞斯站在樓外半晌，哼著小調徒步去了隔壁街的一個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內昏暗清靜，光線時有時無。
噠，噠……
停車場裏隻有克瑞斯皮鞋傳來的腳步聲。
嘟嘟……
一輛銀色奔馳轎車的車燈閃了閃。
他打開駕駛位，坐上去，砰，關上車門。
反光的車窗玻璃，改裝過的車輛，隔絕了裏麵的人和聲音。
克瑞斯啟動車子，聲音低緩：“已經見到小諾小姐。”
車後，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影裏的男人，黑色的連帽衫完全遮住了他的容貌。
“她生氣了嗎。”車後的男人緩緩開口，抬起頭，一股昏黃的光線照射進來，離寒澈的俊逸不凡的麵孔在光線下若影若現。
“是的，看上去很生氣。”克瑞斯取下喉嚨上貼著一塊和皮膚一樣顏色的貼片，聲音變成了離老六的聲音。
離寒澈眉眼一彎：“等下次再見麵，怕是我的威信要蕩然無存了。”
“小姐會明白的。”
離寒澈聲音含笑，眼底有些無奈：“她一直都明白，隻是，明白不代表不會生氣，她呀，都是被我寵壞了。”
老六道：“但先生還是會寵下去。”
離寒澈失笑，眼神漸漸變得淩厲：“是啊，我不寵著哄著，難道讓秦慕去哄著寵著嗎。”
老六言歸正傳：“他們沒有任何人懷疑我，或許是因為我表現的性格變化過大，連小姐也沒有絲毫的懷疑我。”
“克瑞斯的身份是個非常有用的擋箭牌，你要好好利用這個身份，查清楚我交代你的事。”
“那……小姐要查的人蛇案？”
“這是秦慕主動給小諾製造的見麵機會，他不可能把事情弄得太複雜，她能自己一個人解決。”
老六頷首，又問道：“先生真的決定不告訴卡爾少將嗎？他已經被降職了。”
“老六，你要記住一件事。”離寒澈聲音冷然，“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是幹淨的之前，誰也不要相信。”
老六想起死去的兄弟，麵色深沉地應了一聲是。
但他又看了離寒澈一眼。
“你想說什麼。”離寒澈看到他的眼神。
“先生也不告訴小姐？”
離寒澈眼底一柔看向了車窗外：“秦慕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對手，任何一個舉動都會引起他的注意。現在他還不會對小諾動手，然而隻要我出現，他勢必會有過激行為。”
老六道：“可是小姐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還瘦了，也高了，她很想你。”
離寒澈眼神滑過一抹心疼，他又何嚐不想她。
除了去年臥底的那半年，他們幾乎天天在一起，哪怕是出任務，他也盡量在一兩天內完成。
然而這次，隻怕是短時間內，他都不能和她正式見麵了。
“不除掉秦慕和地下城，她永遠也不會安生。”
老六回了一句：“我就怕，除掉了秦慕和地下城，也不得安生。”
離寒澈笑起來：“看來，讓你認回去也是對的。”
老六沒接茬：“先生，你接下去打算做什麼。”
“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一條線，我會親自跟進去。你作為小諾的暗線，也要注意安全。”車子停在了一條沒有監控的小巷子裏，離寒澈準備下車。
“先生，萬一……小姐必須潛入地下城……”
“這不是萬一。”離寒澈戴上了口罩，聲音悶悶地傳來，“這是百分百的事情。秦慕會讓她進入，她也一定會進入。”
“您真的就不擔心嗎。”
“克瑞斯，愛一個人要知道占有，也要懂情趣。”離寒澈開門下車，“你猜，下次正式見麵，她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