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情報局局長和國安部的傑夫部長互相看了一眼，部長開口：“你們覺得禹諾這個女孩子能夠完成任務嗎。”
唐未蹙眉：“傑夫部長，禹諾是禹煬的女兒，哪怕禹煬的妻子身份成謎，禹煬當年為國家效力也從沒有半分的猶豫，甚至最後付出了自己的性命！
禹諾雖然還隻是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孩子，但她的韌性和能力，你們是有目共睹的。”
情報局的局長悠悠道：“禹煬的死雖說是因為殷海平不想自己被曝光進而被殺，但是，其中他有沒有可能也因為擔心自己妻子的身份被曝光所以才隱瞞下殷海平的證據？關於這一點，現在尚且沒有定論。”
唐未有些惱怒：“局長現在是不是連我也要懷疑懷疑？畢竟我和禹煬是幾十年的搭檔！”
唐未如今是茲昂情報局的副局長，是一步步實打實地從一個情報員做起來的。
局長平靜道：“你不要這麼激動，我們也隻是在陳述一個可能性。”
“陳述什麼可能性！”唐未一雙手啪地按在桌麵上，起身怒視他們，“你們不相信她卻還要用她！無非就是想利用禹諾來牽製地下城！你們可真有本事，用一個還沒成年的孩子來達成你們的目的！”
“唐副局長！”傑夫部長怒聲喝止，“你別忘了，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
唐未冷笑：“是，為了這個國家，犧牲一個不滿十八歲的孩子沒什麼。”
“唐未！”情報局的局長也嚴肅看著他，“你別忘了你是茲昂情報局的副局長！”
唐未雙手一理衣領，冷淡地目光掃過他們：“別拿國家大義來威脅我，我自己宣的誓我自己清楚。但是，你們也休想拿一個孩子的命運來交換。”
兩個人被唐未這一頓諷刺，說得臉上無光，黑著臉，沒吭聲。
“那個克瑞斯雖然是有點本事，但以他的行為作風，如果他拖了禹諾的後腿就別怪我對事不對人！我絕不可能拿我自己搭檔女兒的命來開玩笑！”唐未對他們敬了個禮，轉身冷冷地出了房間。
“這個老唐，說的好像我們就要對一個小姑娘下毒手一樣！”情報局的局長怒氣衝衝。
傑夫部長看向卡爾：“你怎麼說。”
卡爾起身，跨立而站，正色回答：“報告部長，作為已經降職的我來說，我沒什麼可說的。”
“你和離也是十年的搭檔，你對這兩個人有什麼看法。”
卡爾麵無表情：“報告，沒有看法。”
“卡爾！”
卡爾微垂視線，看向傑夫部長，恭敬溫順：“部長，我已經被降職了，以現在的軍銜是不宜知道這些事的。不過你放心，我向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絕不會透漏出去半個字節。”
部長怒道：“你被降職是因為你被人鑽了空子！還害死了兩個學生！不降你職，你以為陸戰隊的能這麼輕易算了！”
“沒錯！部長決定都是正確的。”卡爾先是肯定，隨後又無奈道，“可屬下說的也沒錯對不對，以我現在的軍銜，聽這些那都是要上軍事法庭的。部長，不能因為你器重我，我再給你添麻煩。”
情報局的局長看了卡爾一眼，示意部長不要和卡爾吵。
傑夫部長也看出來，卡爾不是因為被降職心頭不快，反而趁此機會撒手不幹，一問三不知，免得被拉出去對付萬一叛逃的離寒澈。
“行了，你也出去。”部長揮揮手，不耐煩地趕卡爾走。
“是！”卡爾敬個禮，也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後，坐下。
“總統是什麼意思。”局長問。
“你也知道，換屆在即，現在這位是得過且過，繼任的那位雖然是鐵了心的要將地下城挖出來，但是談何容易。”傑夫部長歎氣。
局長也歎了一聲：“說的也是，地下城這都多少年了，比我年齡都大，盤根錯節，勢力牽扯範圍之廣。”
這麼多年，前麵那麼多任總統，不是沒有想將地下城瓦解的。
傑夫部長神色凝重：“三十年前就有這麼信心滿滿的一位，還把禹煬給派進去。結果呢，查是查出東西了，又能怎麼著。
地下城一點事都沒有，反倒是那位，一家都被暗殺了，他自己也受不了地自殺。總統自殺的可就他這麼一個。”
局長也深以為然地點頭，不僅是總統，當時接觸過地下城的人，陸陸續續都死光了。
禹煬一家算是活得最久的了。
可如今兜兜轉轉，禹煬的女兒又要牽扯進去。
局長歎道：“我都六十五了，原本想著安安靜靜地再過個五年平平靜靜地退休。唉，看來是不行了。”
“誰說不是，我還有最後一年也不給我清閑一下。”傑夫部長歎息，又問道，“你看過那個禹諾的訓練報告，你覺得她會和她父親一樣嗎。”
局長笑了笑：“禹煬雖然在自己妻子身份這件事上一直沒說實話，但是對工作、對國家還是沒有私心的。他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兒去。但是，禹諾……她畢竟是離寒澈養大的。”
“馬局長，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傑夫部長淺笑起來。
“我剛才那是給唐未施壓，免得他不上心。”局長笑起來，“倒是離寒澈這個人，曆來乖張，又是特勤二戰隊的隊長。”
馬局長笑得像個彌勒佛：“聽聞他手下的兵，隻聽他的，其他人的命令一概不從？他戰功赫赫，就連總統對他的行事作風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局長說的太神奇了。”
“神奇與否那都是其次的。”馬局長含笑道，“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和他那位少校失蹤了。”
傑夫部長笑嗬嗬地道：“下麵的人不清楚，可你是知道的，禹諾隻要不出事，他就算是死了也會爬起來完成任務。但如果出了事……嗬嗬，這愛情的力量啊，我們曾經可都見過了。”
他說的是禹煬當年孤身臥底地下城的事。
馬局長頷首：“那這麼說，還是要做兩手準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