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你假裝暈倒……啊……”禹諾話還沒對葉光說完,他不知道拿個什麼針管注射器,把一個東西打進了她的胳膊。
“你做什麼!?”禹諾驚愕地拉開袖子,手臂上有點血珠,但什麼都看不到。
“追蹤器。”葉光踩碎了注射器,聲音溫和地回答。
禹諾:“……我有追蹤定位器,耳朵上的就是!”
“那是金屬的,皮下植入的是非金屬設備,禦先生製作的,金屬探測器都檢查不出來。”葉光對於外麵的八個人絲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有點靦腆,“你耳朵上的肯定會被搜走。”
禹諾眨眨眼睛,扭頭看向車外小龍已經被抓了起來。
“禹小姐,請下車,不要耍花樣。”外麵戴著麵具的人還算客氣,“否則,殺了你的人,你會難過。”
單麵玻璃,外麵的人倒是看不見他們裏麵的動作。
禹諾深吸一口氣,打開了車門。
幾把槍瞬間瞄準了她。
“諾諾諾……諾雅……”葉光戰戰兢兢,身體抖得像篩糠,顫顫巍巍地從車裏走了出來,看到外麵裝備齊全的眾人,死死抱住禹諾的胳膊,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禹諾被一百多斤的重量墜得身體都不由往下,驚訝地看著暈死過去的葉光:“……”
其他人:“……”
禹諾甩了兩下,竟然甩不開葉光。
這抱得也太緊了。
她無辜地看向那幾個麵具人:“這可怪不得我,他膽子特別小,誰讓你們嚇著他了。”
為首的那人示意身邊的人將葉光扒開,誰知道對方死死地抱著,掰了幾次都沒掰開。
“殺了。”為首的不耐煩地道。
“你們動手殺我身邊的人,就不怕我寧死都不說出你們想要的?”禹諾沉下臉,“反正現在我心如死灰,在我死之前,我會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為首那人似乎在衡量禹諾話裏的真實性,半晌,讓手下拿出一個金屬探測器:“禹小姐,我們不殺他們,也請你合作。”
禹諾這才沒動,但也心下詫然,看來葉光真的比他表現出來的更厲害。
耳朵上的定位器果然被測了出來,她隻能扔在車裏,想著千萬別掉了,鑽石挺貴的。
沒有再探測出其他的東西來,麵具人帶著他們三個人上了車。
一上車,禹諾三個人就被蒙上了眼睛。
葉光更是直接被扔在了地上,蜷縮著身體,不像是暈倒,像是死了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隨著車身的搖晃,禹諾明顯感覺到車子的進程方向。
而這都是學習的結果。
差不多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的車停了下來。
她被人帶了出來,上了樓梯,又下了樓梯。
最後,停下了腳步。
眼罩被解開,光線明亮得讓禹諾不由閉上了眼睛。
等有些適應了她才睜開。
身邊環繞著全是戴著威尼斯麵具的人,其中男人為多,其中隻有三個女人。
而麵對著她,坐在首位的兩個人,戴著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血紅猙獰的麵具。
“我們又見麵了。”坐在前麵的男人開口。
禹諾微眯眼睛,這個聲音,是離仲越的。
“您真覺得現在戴麵具還有意義嗎?”禹諾反問,“有個人死了,而死前拍下了一些讓人意外的東西。”
她看向站在他身邊戴著紅色麵具的另外一個人:“我想那應該是怎麼也忘不掉的畫麵。”
“這是為了你能繼續活下去。”
禹諾笑了笑:“你會讓我繼續活下去嗎?隻怕我把東西交出來,我,連同我的經紀人和保鏢都要死吧。”
“禹諾,不要再給我耍花樣,我的耐心有限。”對方話音一落,一支槍就瞄準了她。
禹諾眸光閃動,眼底劃過一抹悲涼:“我從小就沒了父母家人,好不容易在澈哥哥家長大,又找到了哥哥,如今也沒了他和哥哥。你覺得我還有心思和你耍花樣嗎。”
“他們死沒死,你應該比我清楚。”
禹諾一愣:“你什麼意思,他們、他們沒死?”
她臉上的表情絲毫不像作假,就好像真的才發現也許離寒澈和禹元墨沒死。
麵具人盯著她看了半晌,似乎是相信了她的話:“你們先下去。”
身邊的人都一一退了下去,唯有最前麵的兩個人沒動。
禹諾神色微斂。
“我知道你被離寒澈教育得身手了得。”對方的聲音似乎在笑,“為了你還有你兩個跟班的安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禹諾相信,此時此刻離寒澈他們肯定已經有了方向,拖延住時間就是勝利。
她拿出一張SD卡:“我相信,你們應該知道這裏麵是什麼。”
這張卡是離仲越之前複製的,原稿還在離寒澈手上。
站著的那個上前。
禹諾立即後退了一步:“想要這個?先把麵具取下來。”
“你又何必還要看麵具下的人。”對方問道。
“那你們又何必還要遮遮掩掩不讓我看麵具下的人。”禹諾微眯眼睛,“您說是吧,離仲越離伯伯。”
麵具下的人頓了片刻,抬手揭開了麵具。
那張前幾天才見過的臉出現在禹諾的眼前,她眼瞳猛地一緊,仿佛看到了本該在離家的離仲越。
然而,明明是一樣的一張臉,這次,禹諾終於看出了不同。
在家的離仲越因為十年前的重傷,在左額角有一個傷痕引起的凹陷,在挑眉的時候尤為明顯。
那是一道曾經沒有的東西。
而且,如果說十年前因為害怕,因為震驚不能分辨真假,那麼此時,禹諾能夠明顯感覺到兩個人給她的不同感受。
和家裏的離仲越見麵,從第一麵開始她內心深處就伸不出對他的懼意,哪怕是不確定的情況下,她有抵觸,都沒有害怕過。
而這個人,那雙仿佛一模一樣的眼睛看著她,卻會讓她心裏不由自主地心驚肉跳。
這個人不是真正的離仲越。
然而這個事實,她現在還不能戳破。
“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禹諾臉色蒼白,握緊了拳頭,有憤慨,有震驚,“為什麼會是你,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