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薛雲清道:“這位衛子妍小姐好像總是找你麻煩,為什麼?”
“她好像誤會了我是離伯伯的女兒,因為我要搶走離伯伯吧。”禹諾沒在意。
索菲亞坐在副駕駛上笑了一下:“我看是嫉妒你。”
“嫉妒我?嫉妒我什麼?”禹諾沒懂。
索菲亞扭頭笑眯眯地打量她。
禹諾一頭霧水。
“沒什麼。”索菲亞回了一句,想想小可愛戰鬥力這麼強,什麼情敵估計都要打回原形,完全不需要她幫忙。
到了醫院,除了保鏢,警察也守在病房裏。
薛書言右手拷在床欄杆上,左手手腕纏著一圈紗布繃帶。
看守的警察早就得到了消息,不僅不阻攔,還非常客氣地對禹諾他們解釋,救的很及時,沒有什麼危險性。
禹諾道了謝,看守的警察就出去等了。
警察一走,薛雲清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薛書言臉上。
這是這麼大,她第一次憤怒地動手打她的大哥,哪怕是之前被孫佳夢和孫婉婉兩姐妹設計差點被人強暴,她也沒有動手。
“你想死嗎?你以為你一死了之就可以一了百了嗎!”薛雲清怒聲質問,“你把家裏當什麼,你把爸媽當什麼!”
薛書言緩緩睜開眼睛,死一般的沉靜絕望:“我殺了人。”
“判不了死刑。”禹諾上前,“你死,無非是不想讓警方再查到孫佳夢的下落,想自己一個人背負所有的罪名。”
“我不是!”薛書言嘶吼,“我、我殺了孫婉婉,我失手,我沒想過要殺了她,和夢夢沒關係。和她沒關係!”
“可毀屍的卻是孫佳夢,她是同夥。”禹諾從容回答。
薛雲清並沒有看過視頻,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禹諾,又看向薛書言,發現薛書言本就有些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小諾說的都是真的?”薛雲清不敢相信,“你究竟在想什麼!為了一個孫佳夢你值得嗎!為什麼不肯戴罪立功!”
“我說了孫婉婉是我殺的!禹諾你別胡說!”薛書言扭開頭不敢麵對。
“書言大哥,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禹諾語氣柔和懇切,“孫佳夢做了太多的錯事,她告訴你她小時候是被強暴被逼無奈才選擇了輕賤自己。實際上,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薛書言一驚,錯愕地看向禹諾。
“她夥同一個詐騙團夥,以她為誘餌,勾引有錢成功男士,摸清對方底細後,轉移財產,殺人滅口。”禹諾沒有提重生犯罪組織,這個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也太不可思議。
薛書言不肯相信:“詐騙團夥?你撒謊!夢夢不是這樣的人!她、她是是和別的男人有過,但是這都不是她自願的!”
“警方已經抓到那群詐騙團夥,他們的首領親自交代出孫佳夢。”禹諾對薛雲清使了個眼色。
薛雲清立即道:“大哥,我們都被她騙了,她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精,爸爸就是被她害死的,媽媽至今都還沒有醒過來。”
薛書言震驚:“你說什麼?你、你說媽、媽沒死?!”
“媽媽被我們救了,隻是腦部受到了重創,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薛雲清悲痛道,“你全聽信她的話,連去認認真真核實過一次都沒有做到。”
薛書言懵了。
“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錯,可是,當這份喜歡籠罩上了罪惡,那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禹諾語氣溫和,說得頭頭是道,“為了你家人,你更應該活下來,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薛書言又漸漸垂下了頭:“我不知道。”
薛雲清怒道:“薛書言!”
禹諾微眯眼睛,不對,薛書言知道什麼。
他剛才對她說的事並沒有特別震驚,甚至都比不上知道自己母親還沒死來的驚訝。
孫佳夢提前給他說過什麼了嗎?
禹諾看向薛雲清:“雲清,你先和齊昊出去一下。”
薛雲清不解。
“我和你大哥單獨談談。”
薛雲清心下一緊,用眼神詢問,是不是有什麼事。
禹諾卻搖搖頭,讓齊昊先帶她出去:“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
薛雲清發現,自己和禹諾之間的差距是越來越大,她好像一夜間成長到了她無法企及的高度。
她垂下視線又看了自己大哥一眼,和齊昊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一直沒說話的禹元墨和索菲亞。
禹諾這才開口道:“孫佳夢死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結,霎那,薛書言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說什麼?”他聲音空洞無波,雙眼無神。
“孫佳夢死了,死在了那群真正犯罪份子的手裏。”禹諾注視著他的眼睛,知道這個消息足以讓薛書言震驚。
“不會的,她、她說過,她說過她可以……”
“她說她有東西可以讓那個首領幫她,甚至幫你脫困,她說讓你找時間假裝自殺住進醫院,等待她的營救,對嗎。”禹諾每說一句話就發現薛書言的臉色更加鐵青,她知道她說對了。
她就覺得奇怪,薛書言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決心要割腕自殺。
原來是和孫佳夢一早就說好了方法。
然而孫佳夢算錯了自己的重要性,被滅口才是她的最終歸屬。
“如果你想為她報仇,就該把她對你說過的事都說出來。”禹諾雙手撐在床尾的欄杆上,微微前傾,聲音輕緩帶著蠱惑,“她在等著你為她報仇,薛書言你真的愛她嗎。”
站在後方的禹元墨皺起了眉頭,短短時間,禹諾竟然有這樣的能耐,難道,她真的是注定做情報員的料嗎。
“我愛她!”薛書言嘶啞著聲音,抬頭看著禹諾,“我知道她做錯了很多事,我、我們說好了,等事情解決了我們就遠走高飛!”
“她或許是真的想和你重新開始。”禹諾目光平和,“因為她知道她要找的是一個多麼恐怕和心狠手辣的人,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但為了你,她還是願意用她的性命一試。”
說到這裏,禹諾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說的是實情,還是隻是為了誘供所說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