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禹元墨這麼問,她就知道他們回來後沒有查定位,便鎮定地道:“沒怎麼啊,他有事找我,和我說了點孫佳夢的事。”
她想,這件事無關重要,說出來也不打緊。
離寒澈示意讓保鏢都下去,也不追究禹諾究竟去了什麼地方。
他起身道:“到地下室吧,有些事,現在已經明朗了。”
除了禹元墨,其他幾個人都還有點一頭霧水。
反倒是禹諾雙手插在兜裏,摸了一下SD卡,竟然察覺到這兩個下午出去過的人,也許也知道了一些事。
進了地下室,大門一關,所有的聲音都隔絕在了外麵,眾人不由放輕了聲音,注視著離寒澈和禹元墨。
禹元墨幽深近純黑的眼瞳漠然冷視,扔出了一疊資料。
眾人拿過看了看。
離寒澈道:“第一,孫佳夢已經死了,心衰竭而亡,沒有掙紮傷,從監控上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秦城,但是經過監控交叉對比,她最後消失的地方是在塔納郡內。”
離謙塵眼神嚴肅道:“這意味著,我們派出去的人跟蹤的孫佳夢是個假的?”
“沒錯。”
“有一個假的小諾,再有一個假的孫佳夢給我們製造錯誤視線……”抬頭看向離寒澈,“那是不是當年的老爺子,也是假的?”
關於這個問題,離寒澈和禹元墨都沒有回答。
甚至就連禹諾都沒有回應。
她想起馮瑩視頻裏拍攝的畫麵。
她對離仲越從一開始就不太相信他會做這種事,隻是之後發生的種種又將離仲越推上了嫌疑人的首要位置。
然而馮瑩的視頻卻給了她新的方向。
離謙塵覺得有些奇怪,小叔和小諾一直都認為自己的爺爺不是真凶這不奇怪,奇怪的是總是嚷嚷要老爺子償命的禹元墨竟然也沒說什麼。
禹元墨全程沒說一個字,離寒澈繼續道:“第二,馮瑩死了。”
孫佳夢的死他們還有預料,畢竟對方不可能讓他們抓住把柄,隻會殺人滅口,可馮瑩不是和殷朗去華國了嗎?
“什麼時候的事?”曆陌玄和離謙塵都很驚訝,“殷朗呢?”
“今天早上。殷朗目前下落不明。”離寒澈說完,將目光落在了禹諾的臉上,微眯眼睛,“你知道?”
眾人齊刷刷地將看向禹諾。
禹諾抿了抿唇,聲音有些暗啞:“你們先說,我稍後再說。”
幾個人以為是上官廷告訴禹諾的,畢竟她剛才和上官廷見了麵,談了什麼,也不好說。
然而離寒澈和禹元墨太了解這件事的發展,上官廷或者說情報局不可能會這麼快知道馮瑩已經死亡的消息。
禹諾的反應明顯不對勁。
但離寒澈沒有追著這個問題,繼續道:“馮瑩在機場航站樓被人當眾槍殺,凶手已經被警方擊斃,沒有留下線索。”
“一點線索都沒有?”離謙塵問。
離寒澈道:“調取機場監控,我們意外發現馮瑩在被人槍殺前和一個女人撞在了一起,那個女人我們之前都見過,泰城衛家的衛子妍。”
曆陌玄斂眉:“衛子妍?她怎麼和馮瑩攪在一起了?他們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離寒澈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陳述:“從視頻調取來看,馮瑩給了一樣東西給衛子妍,但現在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話音一落,他將視線落在了禹諾的臉上:“小諾,你知道嗎?”
雖然是問句,但是任誰都聽出來,這是肯定句。
離寒澈,甚至連禹元墨都肯定禹諾知道點他們誰都不知道的事情。
而這件事,至關重要。
禹諾沉默了片刻,緩緩站起身:“是,我知道。”
離謙塵錯愕:“你從哪兒知道的?上官廷?”
禹諾搖了搖頭,看向離寒澈,又看向禹元墨:“你們保證聽了以後不發火,不打我,不罰我,也不能有任何激烈的舉動和反應。”
“你知道你做錯了事先給我們講條件了是不是。”禹元墨蹙眉,嚴肅,“禹諾我告訴你,別以為有人護著你我就不敢揍你。”
禹諾索性把脖子一梗,心一橫:“那你揍啊,先讓你揍。揍完了,我如果還有力氣我再說!”
“小諾。”離寒澈臉上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模樣,嚴肅地叫著她的名字。
禹諾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沒出息。”禹元墨又怒其不爭地訓了一句。
禹諾心想,沒出息怎麼了,我怕我說出來,你們混合雙打,還不如先沒出息一點,說不定等會兒就不罰了。
她將SD卡交出去,坦白道:“我收到了這個,裏麵是學姐死前最後拍下的東西。”
眾人都神色嚴峻,離寒澈沉聲道:“你哪兒來的?衛子妍交給你的?”
“先別管,你們先看。”禹諾經過了最不可理解的一番事情,如今已經冷靜下來。
殷海平是不是就是真正的凶手,不僅是她,還要他們所有人都要去確定。
這樣,離仲越的嫌疑還剩多少,也就很清楚了。
那時候她再說找到離伯伯,估計哥哥也就不會喊打喊殺了。
曆陌玄立即將SD放入電腦,投放在熒幕上。
很快,所有人都看到馮瑩身前最後的一段視頻。
最後,是馮瑩那句癲狂絕望又猙獰的話。
視頻結束後,眾人都有些沉默。
禹元墨抬起深邃又純黑的眼睛,望著禹諾,聲音沙啞:“你認出來了對不對?”
禹諾沒有回答,反問道:“哥哥你呢?”
禹元墨也沒有回答。
其他人就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不止禹諾,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認出了那群戴麵具的人中的兩個。
而認出來的結果令人震驚也驚悚。
他們甚至沒有去在意殷朗對禹諾的表白,還有殷管家對禹諾的羞辱。
“關於學姐還有一件事。”在眾人沉默中,禹諾輕聲開口,“在學長出差的那段時間裏,她被殷海平強暴了。”
“臥……”槽!曆陌玄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這完全顛覆了慈善家殷海平在眾人麵前的一貫好形象。
“根據屍檢報告,馮瑩肚子裏的孩子和殷朗沒有血親關係。”離寒澈丟下最後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