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元墨和離寒澈都有點意外。
禹元墨問道:“殷海平怎麼也在被懷疑的行列?”
禹諾搖頭:“唐叔叔是說,能夠接近爸爸,還能拿到資料的隻有他最親近的人,除了他自己,就隻有他的兩個結拜兄弟。”
離寒澈沉眼,思索了片刻道:“唐副局長還說了什麼。”
禹諾嗯道:“他還說,殷海平從十一年前就在被監控,但是他一直規規矩矩,反而是……”她看向離寒澈,沒再說下去。
離寒澈明白她的意思:“我父親下落不明更為可疑。”
禹諾突然不覺得難受了,哪怕離仲越的可疑程度直線上升,她對自己內心的直覺依舊很堅信。
她也不知道這種自信來自於什麼,但是離仲越在她的腦海中始終是那個溫柔又有點邪氣的帥伯伯。
她就當作是小孩子發自內心的一種感覺,除非真的有直接證據顯示離仲越就是凶手,就是伊玲所說的龐大犯罪組織的首腦,否則,她怎麼也不會信。
禹元墨看出禹諾的心思,冷淡道:“你不信自己看到的,也不信我看到的,卻隻信自己的直覺?你知不知道直覺是最不可靠的東西。”
禹諾抿著唇:“在沒有證據證明之前,我寧願相信直覺。”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的那幾聲哥哥讓禹元墨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麵對她這樣的話,竟然也沒有多少的諷刺。
離寒澈疼惜地摸摸禹諾頭,看向禹元墨:“我父親的嫌疑我也不會抹去,但是對於殷海平,這個我們都沒有想過的人,倒是可以調查一下了。”
禹元墨點了下頭,對離寒澈的提議也有同感。
說起來,殷海平和他們兩家認識的時間都短,但是這個人是一個很重信譽和承諾的人,做事從來不會急功近利,可以說得上最為奉公守法的人。
而且,這麼多年,殷海平成立的慈善機構一直在捐助各色各樣的人群和家庭。
以前還有過被人欺詐了一千萬的事發生,事後那群人被抓了,殷海平竟然寫了諒解書,不打算追究。
但是,既然連情報局的人都對他有過懷疑,那麼至少說明,他也是一條線索方向。
禹諾張了張口,原本想說自己也可以幫忙的。
但想想還是算了。
自己都已經接二連三地不聽話了,還是不給他們添堵的好。
“你加入情報局的事不可以再告訴其他人。”禹元墨又叮囑,“任何人知道嗎。”
禹諾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
為了拍戲方便,她還是就近找了個酒店。
離寒澈包下整個頂層,卻以白鬆的名義,讓禹諾住在了樓下的小套房裏。
禹元墨派人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問題。
“最近一段時間,房間輪流住。”離寒澈溫聲吩咐,“不要再頑皮了。”
禹諾勾著他的手指,輕聲道:“你陪我嗎?”
“咳嗯!”禹元墨黑著臉,豎著眉,雖然沒有直接開口指責,但那臉上的表情已經很明顯了。
離寒澈倒是不在意地在她頭頂上親了親:“你快把你哥氣死了。”
禹元墨一對眼珠子如果是噴火器,估計這會兒已經能把離寒澈噴成黑炭。
禹諾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哥哥,嬌滴滴地道:“哥哥,爸爸都把我交給他了,長兄如父,你也不會反對的哦。”
禹元墨氣得心肝兒疼,可這丫頭完全就是抓住了他的弱點,死命地撒嬌,完全拿她沒辦法。
“你成年了我才懶得管你。”禹元墨忿忿道。
離寒澈的主權宣示完畢,這才施施然道:“我要去辦一些事,你自己要聽話。還戴著的東西,你要是取下來,協議也作廢。”
禹諾摸了摸耳垂上的定位耳釘,撅嘴道:“你怎麼最近總要出去辦事情?”
“你不是也不能天天陪在我身邊了嗎?”離寒澈沒有正麵回答,但這個發問卻又發自內心。
禹諾也發現長大以後,她能和離寒澈一直黏在一起的時間就越來越少了。
“要是不長大就好了。”她挽住離寒澈的胳膊,撒嬌地纏著他,“我還能當你的掛件。”
“不長大可不行。”離寒澈眉眼溫柔地和她對視,捏捏她的臉頰。
禹元墨就站在門口,抱著手臂,吊著眼尾,一臉鄙視地看著幾步之遙的幾近黏糊的兩個人。
在離寒澈說了那句話後,大腦的那根弦徹底繃斷,上前撕開這兩個黏黏糊糊的人。
“當我死了嗎。”禹元墨將禹諾擋在身後,不爽地盯著離寒澈,“一個成年人勾搭未成年,你變不變態!”
“澈哥哥不是變態,我先喜歡他的。”禹諾在他身後為離寒澈證明。
禹元墨轉頭就戳了一下禹諾的腦門,怒其不爭地冒了句方言:“儂腦子瓦特啦。”
隻學過普通話的禹諾:“???”
“你戳她?”離寒澈微眯眼睛,“你當我死了嗎?”
禹元墨轉頭,冷冷對著離寒澈。
“唉唉,別打別吵,你們這樣我多不好意思。”禹諾趕緊竄到中間攔住這兩個人,“都是我的錯,我保證,成年前不在哥哥麵前秀恩愛了。”
離寒澈揉揉她的頭,漠然的視線從禹元墨身上落到了禹諾臉上,目光漸柔:“我先走了,需要什麼就讓小龍去買。”
小龍是離家的保鏢之一。
禹諾點了點頭,送他們出去,又再次叮囑:“不準打架啊。”
兩個人都揮了揮手,沒說什麼。
直到走到樓梯,禹元墨才冷厲開口:“如果讓我知道你對她出手,我就閹了你。”
離寒澈不由想到了剛才在房車上自己震怒之下自己的行為,的確是該受到唾棄。
遲疑的那麼半秒,禹元墨立即黑臉,一把揪住離寒澈的衣服:“你動她了?!”
“沒有。”
“當我麵都敢強吻她,我憑什麼信你。”
離寒澈拉開他的手,正色道:“憑我想和她過一輩子。”
禹元墨竟沒有諷刺他。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會等。”離寒澈邁著大長腿朝樓下而去。
禹元墨注視著他的背影,微提高聲音:“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