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可能,伊玲的這個角色就變成禹諾,而她會成為來刺殺離寒澈的女殺手。
用他們最在乎的人,來結束他們的性命,這絕對是那個幕後者最想看到的結果。
禹諾聽得後背發冷,不由抱緊了手臂,聲音發抖:“那個人就是個心理變態,他抱著爸爸,對著爸爸開槍,還說很喜歡他。”
禹元墨驀地扭頭看向禹諾,這些事,他從來沒有聽禹諾提起過。
就連離寒澈他們都不由蹙眉:“小諾,這件事你為什麼沒有提過。”
禹諾遲疑了片刻道:“我之前不想讓你們知道我看到了行凶的人,所以才沒說那麼細。”
“胡鬧。”離寒澈語氣並不淩厲,甚至顯得溫和,但卻讓禹諾低下了頭。
禹元墨霎時就將矛頭對準了離寒澈:“她胡鬧也是因為你們離家種下的因,你沒資格教訓她。”
“你們先別為這件事吵。”禹諾阻止道,“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那個人不是嗎。”
兩個男人都沉默下來。
離謙塵問道:“小諾,你把當時的情況再仔仔細細地說一遍。”
禹諾點點頭,又把自己催眠時在書房裏看到的和聽到的又說了一次,這次她巨細無遺地全部告訴他們。
聽完後,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禹諾緊張地一一看過他們,小聲問道:“這些能知道什麼嗎?”
曆陌玄摸著下巴:“大約……能知道那個凶手可能是個GAY?”
禹諾一呆:“啊?”離仲越不是同性戀,這一點她還是很肯定的,畢竟寵老婆寵成那樣,怎麼也GAY不了啊。
“不一定要是同性戀才說喜歡,也許是欽佩敬重他的人。”
禹元墨冷冷道:“更有可能,就是他以為的兄弟。”
離謙塵和曆陌玄同時變臉色。
離寒澈卻波瀾不驚地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小叔!”離謙塵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爺爺會因為犯罪而殺害禹家一家,更不相信爺爺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連妻兒一並給殺了。
離寒澈神色平靜淡然:“可你們別忘了,禹伯父的兄弟不止我父親一人。”
禹元墨冷笑:“你是說殷海平?他成天吃齋念佛,當時的身家實力都不及禹家一半,你說他殺人?”
“有些事並非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相,我們不也從不知道溫潤和善的禹伯父是國際刑警。”
禹元墨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眼睛微眯:“你現在是在為你父親開脫罪名?”
離寒澈平靜道:“我隻是在陳述一個可能的事實。”
啪!
禹元墨一掌按在桌上,憤然而起:“事實就是禹諾親眼看到你父親行凶,我親眼看到你父親行凶,我一身的傷全是拜他所賜!”
他那滿身的憤怒和仇恨毫不保留地釋放出來,眼底的恨意綿延全身。
離謙塵和曆陌玄瞥見他腰間的手槍,本能反應地抬手摸上了自己身上的槍,防止他突然暴走。
禹元墨冷冷地掃過他們兩個人,譏諷地笑起來:“怎麼,要動手?”
禹諾心下一驚,也慌忙站起身:“不要動手。”
“你看見了,這就是你的賭注,禹諾,你還不死心嗎!”禹元墨眼底憤怒痛心,“他們根本就不會承認離仲越的罪行。”
禹諾其實也怕他突然發難,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不會的,我們來不就是討論各種可能性嗎,不管是不是,查了就會知道了啊。”
離寒澈也對離謙塵他們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太警惕,否則以禹元墨現在的仇視,他根本不可能繼續合作下去。
離謙塵和曆陌玄意識到自己本能的反應可能刺激到了禹元墨,對視了一眼,將手槍直接扔在了遠處。
“是我們小人了,對不起。”曆陌玄向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主動鞠躬道歉,以緩解禹元墨的怒氣。
禹諾緊緊握著他的手腕,眼底充滿了請求。
或許是禹諾的眼神觸動了他心底最後的那塊柔軟,禹元墨漸漸散去了滿身的怒火。
離寒澈道:“所有的可能性我們都應該考慮到,你父親作為國際刑警,經手的案件不下百起,他是不是有得罪過什麼人,也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
禹元墨確實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是國際刑警,這完全超出了他對父親的十幾年的印象。
可是從禹諾的回憶裏至少知道,他父親調查到了那個人,曾經還和那個人打過電話,希望對方自首。
他其實記得那段時間裏父親很惆悵,那天白天父親告訴他要照顧好妹妹,別讓小家夥亂跑,晚上別到書房那邊去。
可後來禹諾玩躲貓貓說要和離寒澈聊天,自己躲去玩,他就和同學在房間裏做課題。
事發時,他出去了一趟找兩三個小時不見人影的妹妹,正好遇見了離仲越的手下在殺人。
那一瞬間的反應讓他躲了起來,而他的同學成了他的替罪羔羊。
他親眼看見離仲越從書房出來,扔掉沾滿血跡的外套,冷漠地下令放火。
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禹元墨深深吸了口氣,將沉痛的回憶驅散腦海:“你懷疑殷海平沒有理由。”
和心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的禹元墨不同,離寒澈除了最初的震驚和愕然外,已經心境平和:“的確,殷伯父在行為上和這些年的作風上來看,都不具備作案的動機。但要論熟悉程度到你父親不肯直接交出犯罪證據,隻會是他親近的人。”
禹諾點頭,要說親近的男性,那麼首選就是結拜的兩個兄弟,否則沒有辦法解釋爸爸為什麼在得到證據後還勸對方自首。
禹元墨冷冷地看著他:“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禹家出事那天晚上,你父親在什麼地方。”
禹諾也不由看向離寒澈,這個問題她好像一直都沒有問過。
離寒澈神色淡然,但如果仔細辨認就會發現,幽藍的眼底滑過了一抹複雜的情緒。
“當天晚上我是和大哥一起從家裏趕到禹家。”他語氣深沉,“我父親,並不在家。”
禹諾的心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