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識趣地眼觀鼻鼻觀心地快速退出了醫療室，將空間讓給屋子裏的兩個人。
房門一關，離寒澈瞬間收斂了心神，抬手輕撫著禹諾的頭發，聲音還帶著一抹暗啞，將她拉了起來：“你這個孩子，我該說你說什麼好。”
“我不是孩子，我長大了。”禹諾就像是終於吃了秤砣鐵了心，拽過還在摸她頭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
離寒澈再怎麼處變不驚，也被禹諾這一凶猛的舉動鬧得有些走神。
“你看，不小了。”禹諾眼圈發紅，臉色發白，唇上也全無血色，握著離寒澈的手也冰涼著。
她在害怕，在看到離謙塵和曆陌玄受傷時都沒有產生的那種恐懼。
她知道最近不安全，她知道離家樹大招風有很多人想除之而後快，可她沒想到有人會直接對離寒澈動手。
這種恐懼讓她什麼也不想再管，也更清楚自己從頭到尾喜歡的隻有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不想傻乎乎地等什麼成年，她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就算是離寒澈最終拒絕了，她也不會覺得難堪，至少她勇敢了，她說了。
“小諾……”離寒澈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想要收回手，卻被禹諾用力按住。
禹諾聲音有一絲的顫抖：“離寒澈。”這是她這麼大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他。
離寒澈眼神一暗。
“我喜……”
“好了。”離寒澈微微用力掙開禹諾的手，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在身後，他站起身似在解釋，“我才包紮了傷口，麻藥還沒過，你聽話點先回去休息，明天讓人送你去學校。”
禹諾想了想，覺得麻藥沒過就表白是不太好，便也停了口，起身道：“我不去學校。”
離寒澈微蹙眉頭，也不知是因為麻藥的關係還是其他的原因，此時的他很難維持從前處變不驚的模樣：“不準任性。”
“那我要回家住。”禹諾退而求其次。
“別鬧。”離寒澈揉了揉眉心，似乎現在的禹諾很難維持自己鎮定自如的模樣。
禹諾上前了一步，輕輕勾住他的小手指，聲音軟糯：“澈叔叔，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讓我陪你好不好。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了我就回學校，好不好。”
離寒澈微微側著身體，臉上平靜無波，禹諾一聲一聲軟軟的聲音擊打在他的心上，完全攪亂了他原定的計劃。
他眸光深沉，鬆開了禹諾的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就和過去一樣：“聽話，先自己去玩。”
禹諾等了又等，卻沒能等到離寒澈給出的正麵答案，她有些小失落，但很快又振作起來。
沒關係，沒有正麵回答也就是還有緩和的餘地，至少沒有讓她立即就回學校去。
想通這一點，禹諾點了點頭：“好，那我先扶你回房。”
“我還沒那麼嚴重，聽話。”離寒澈溫和的笑了一聲，領著禹諾一起出了醫療室。
禹諾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聽話沒再跟著離寒澈。
離寒澈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破天荒地反鎖上了門，朝著衛生間而去。
他微微低頭看著自己的下半身，露出一抹苦笑。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卻在她吻上來的那一刻幾乎失控。
如果不是他還傷著，如果不是還尚存一絲理智，在醫療室他就想要了她。
可什麼都還不知道的女孩兒還在拚命撩他。
離寒澈無聲歎息，拉開了拉鏈。
禹諾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實在不放心離寒澈，又轉去了他的房間。
可扭了扭門把手發現房門反鎖了，她頓時覺得傷心。
難道是表白的意圖被發現了，澈叔叔真的是在用行動拒絕她？
雖然有準備，但這麼快就有結果，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
站在門口躊躇了半晌，禹諾轉身往樓下去。
在書房找到離謙塵和曆陌玄，她問的開門見山：“我澈叔叔是怎麼受傷的！”
兩個人見她眼圈還紅著，但好歹沒哭了，也沒有眼淚了，長長地籲了口氣。
他們對視一眼，曆陌玄正要張口，禹諾立即打斷：“我要你說，陌玄哥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的。”
曆陌玄：“……我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離謙塵也很無語：“我也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被套過話的人沒有選擇。
他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我們隻是誰也沒料到一個老年人動手。”
曆陌玄看向禹諾，輕聲道：“今天是禹家的忌日。”
禹諾睜大了眼睛：“我從來不知道……”她話還沒說完就停下，她怎麼會知道，以前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真相。
如今仔細回想起來，每年這個時間他們三個人都會出去一趟，但都說是公司上的事，她也沒有懷疑更不會過問。
但現在看來，他們是去幫她這個不孝子孫祭奠去了。
“那為什麼這次也沒有告訴我。”禹諾有些生氣，她都知道自己是誰了，理應去祭拜自己的父母家人。
“不是怕不安全嘛。”離謙塵語氣沉重，“你看，這不小叔就受傷了。”
他沒說的是，小叔受點傷也就是包紮的問題，要是小諾真因此受傷了，隻怕整個秦城都要變天。
離謙塵繼續解釋：“凶手已經查明了，是被人花錢買凶，雇主也隻是離家之前收購公司的一個小老板。六十幾歲的人，手上力氣不算大，所以傷的也不是太深。”
禹諾聽完蹙眉，一副完全不相信地模樣：“沒有幕後？”
曆陌玄一摸鼻子。
禹諾指著他：“有幕後！”
曆陌玄：“……你能不能裝得傻白甜一點，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禹諾順手扯了一個紙團就扔他：“你才嫁不出去！”
“說正事。”離謙塵難得嚴肅道，“小諾，小叔你也看了，他也沒事，我一會兒就送你和齊昊他們回學校。你放心，這次不懲罰他。”
“我不。”禹諾還是那句話，“澈叔叔也沒有強行要求我必須回學校，我不管，你去和學校談，我要住家裏，要不然我就不上學了。”
“小諾！”離謙塵頭疼。
禹諾眼睛一瞪：“我要哭了哦。”
“……”
“……”
小叔（老大）趕緊好起來把這妖孽收了吧！無法無天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