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睜眼醒來,身側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連旁邊的空位都是涼的。
驀然想起昨天潘小玉的話,簡悅原本還有點昏昏欲睡的雙眼,刹那間沒了睡意,登時下床穿鞋。
快速進了浴室,洗漱完畢出來,拎起手機一看,剛好八點半。
簡悅在衣櫥處隨手選了套衣服穿上,邊穿邊給淩司夜打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她急急忙忙道:“小叔,你今天中午還會過來接我嗎?”
如果過來,她現在可以不用說,今天中午再提,那也沒關係。
她聽得那頭答非所問,“我在樓下等你。”
簡悅瞬間就懵了,小叔在樓下?以往的這個時候,他不是早就去公司了嗎?怎麼可能還在?
“我馬上就下去。”簡悅大喜,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根本不等那頭淩司夜多說一句話。
到得樓下,簡悅看到坐在餐桌前,坐姿端正俊雅的男人,她笑嘻嘻的小跑過去,在他旁邊坐下,“小叔,你怎麼還沒走呢?”
淩司夜睇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我不急著走,你倒是急著趕我走。”
簡悅搖頭否認,“我可沒有,我這不是平時看你走得很快嗎?還能在這個時間看見你,我就覺得萬分的奇怪。”
男人冷哼一聲,顯然不吃她這套,“吃早餐,吃飽,我們就走。”
簡悅哪敢不從,低頭便吃了起來。
兩人起身離座時,陳管家便很有自知之明的走在前頭,率先給他們打開了車門。
簡悅坐上去之後,自覺的把屁股挪了挪,挪到淩司夜旁邊,“小叔,我想跟你說件事。”
“說。”淩司夜目不斜視,言簡意賅。
簡悅咬了咬牙,把心一橫,直接道:“我想跟你拿五十萬。”
男人凝眸看了過來,語氣輕鬆的說:“拿來做什麼?想買什麼?我給你買就行。”
還真被簡悅給猜中了,淩司夜還真問她拿來做什麼?這就是相處下來的默契,還有認知。
別人學不來,更是羨慕不來。
簡悅迎上他的目光,倒也不做隱瞞,“小玉說她父親公司出了點狀況,想要點錢,我是她朋友,我當然要幫她。”
淩司夜眸光微閃,聽似不在乎的問,“她說要五十萬?”
簡悅忙點頭,“她是這麼說的,我也不是很懂。”
她是不懂,但淩司夜卻嗅出了一絲貓膩。
潘小玉是簡悅在學校的朋友,淩司夜自然也是對她的身家背景進行調查,不然怎麼可能放心簡悅和她往來。
五十萬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據他所知,潘小玉她父親的公司,不過是一家小公司,五十萬已經遠遠超過她父親那家小公司的注冊資金。
是以,淩司夜懷疑這其中有貓膩。
“你說幫,那就幫。”
說罷,淩司夜掏出紙筆,寫了張支票,遞給了簡悅,“你拿給她。”
簡悅欣喜不已,摟住他的脖子,仰頭吧唧就是一口。
她不過是想來個蜻蜓點水,但淩司夜可不是這麼想的,淺嚐輒止,這可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昨晚,要不是他晚點回來,他怎麼也得吃點豆腐。
淩司夜捏住她的下巴,熱情無比的給了她一個法式熱吻。
直到簡悅小臉憋得通紅,男人才把她放開,又懲罰性的在她嘴上輕咬了一口,“小東西,就知道勾~引我。”
“······”
什麼叫她勾~引他?明明是他勾~引自己好不好?
到了學校門口,簡悅推門欲下車,突生惡作劇的心情,她突然轉身,一把抱住男人的脖子,張嘴咬破了他的唇瓣,隨即快速跳下了車,又甩手把車門“砰”的關上。
簡悅的動作,以及速度,可謂是一氣嗬成。
淩司夜連把人抓回來,給她點小懲戒都不行,他無奈搖頭。
唇瓣有些微疼,他抬手摸去,拿下一看,竟然流血了,可見剛才自己可算是把她給惹毛了。
咬破的是唇瓣,他頂著這麼明顯,且又曖~昧的傷口去公司,那些老股東們,又得私下裏議論了。
“欺負”了淩司夜,簡悅心情無比的爽快,到教室時,潘小玉已經占好位置了,她嘿嘿一笑,在旁邊坐了下來。
簡悅把兜裏的支票掏出來,放到潘小玉的麵前,“喏,你的五十萬。”
潘小玉微愣,雖說簡悅隻要開口,沒有淩司夜不會同意的事,但她還是有點不舒服,她扯著嘴角笑了笑,“謝謝你。”
簡悅佯裝不悅道:“我們是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那就不要說什麼謝不謝之類的事。”
潘小玉把情緒收斂,打著哈哈道:“你說得對,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說話間,她把那張支票折起來,爾後揣在了背包裏。
淩司夜回到公司,便吩咐喬宇時刻跟進,他今早簽出去的支票,看這張支票的動向,以及用途。
唐興說了,拿著照片來的是個女人,還是個經過偽裝打扮過的女人。
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人,那便是劉敏。
目前也隻有劉敏,最符合目前的條件,她有錢。
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世上還真沒有錢辦不到的事。
但他沒想到,簡悅說潘小玉也需要錢,那筆定金是十五萬,而潘小玉開口要五十萬。
突然開口就要五十萬,還說是她父親公司出了狀況,他隻要讓人去查,很快就能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若沒有,那這次買凶的人,隻能是潘小玉。
能拿到簡悅照片的人,盡管不排除學校的同學有人偷拍,但他看了唐興手上的那張照片,距離很近。
可想而知,這是近距離的拍攝,而且角度還選得很好。
有的東西慢慢的浮出了水麵,如果真是潘小玉,他定不會再讓她們有往來,他要保護好簡悅。
他的小東西,他連欺負都舍不得,又怎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不存在,那也不可能。
淩司夜吩咐完事情,喬宇看著他唇上明顯的傷痕,想笑又不能笑,很是一本正經的板著臉。
隻有他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