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視線中消失,潘小玉站在原地片刻,爾後拿出手機,撥通了個號碼,“事你們辦不成,錢我不會給你的,見麵更不可能。”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
簡悅被人差點帶走的事,淩司夜不可能不知道,不然也不會派人接送簡悅上下學。
沒準這次那人約她見麵,不過是為了把她這個幕後黑手找出來,所以她不能傻乎乎的跳下別人給她挖的陷阱。
這十五萬的定金是她從銀行借來的,隻要簡悅把錢給她,她就能把這筆錢補上,包括這些天的利息。
其實,潘小玉不傻,算計起人來也有一套,腦子裏想的東西也是明了的。
比如這次,唐興的人約她見麵,正是因為淩司夜想要知道這個幕後之人是誰,誰知她不上當。
潘小玉停在垃圾桶旁邊,取出手機裏的卡,徒手折斷,隨即塞進垃圾桶裏。
卡是黑卡,沒有實名製,查不到她頭上。
她笑了笑,轉身朝小吃街的方向走去,錢的問題,有簡悅插手,她根本不用擔心。
晚上,簡悅四肢攤開躺在床上,嘴裏嘀咕了一陣,她在想措詞,關於潘小玉想要借錢的事該怎麼開口。
她要說自己用,淩司夜肯定是不相信她的,這行不通。
既然行不通,那隻能老老實實的把潘小玉給交代出來,就說她家裏做生意出了點狀況,想要借點錢。
時間久了,淩司夜也就忘記了,反正又不是一筆很大數目的錢。
思前想後,簡悅終於拿定了主意,她要老實交代,這樣總比被淩司夜戳破了,揪著她的小辮子的強。
盡管淩司夜不會把她這麼著,但她覺得兩人之間,要的就是相互坦白,以及相互信任,這樣起碼能避免很多誤會。
上次,因為照片的事,淩司夜那失控的樣子,說實話她是真的有點怕的。
打定主意,簡悅拿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準備十一點了。
想到淩司夜說的,今晚可能要很久才回來,簡悅無奈的撇了撇嘴,還真是說話算話,很晚都沒回來。
即便包廂裏有妖豔賤貨,簡悅也放心了,她可是親自去查崗過的,淩司夜身邊的位置可沒有女人坐,她相信他。
與此同時,早就應酬完的淩司夜,早就去了暗黑地帶裏,還與唐興會麵了。
淩司夜自然不是一人獨自前往,還有他的手下,人數不算多,不過是四五個人,就這麼肆無忌憚的來了。
唐興不敢怠慢,淩司夜他是得罪不起的,這個男人有什麼樣的手段,他也清楚。
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隨便接下的一樁生意,得罪的竟是淩司夜的人,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唐興道:“三少,我真不知道她會是你的人,誰會想得到,明明是你的人,那女人還敢這麼做。”
淩司夜無視他前麵的開場白,直接道:“她什麼來曆?”
唐興一臉的為難之色,“我也不清楚,她拿了照片給我,而且她帶著鴨舌帽,又是晚上,根本沒看清她的模樣。”
經過偽裝,這說明是怕被人認出來,這似乎不難猜。
知道這事問下去也沒頭緒,淩司夜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上麵,他淡淡的道:“那幾個人呢?”
唐興不是沒有眼力,沒有頭腦的人,一聽這話就知道要言歸正傳,把事情扯到他身上來了。
到底是他手下的兄弟,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罪,怎麼也得說幾句求情的話。
他態度極為誠懇的道:“三少,這事我們是有錯,但也是錯在我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正所謂不知者不罪,還請三少海涵。”
淩司夜淡笑,眸光淩冽如刀,朝唐興劈來,“如若她沒能有幸逃過,你以為今天,你還能安然無恙站在我麵前,別跟我討價還價,我想辦的人,還沒有辦不得的。”
不容置喙的語氣,淡中夾寒,可見火氣不少。
唐興聽了後背不由生寒,他連說情的機會都沒有,當即隻能轉身吩咐手下的弟兄們,把上次派去抓簡悅的三個男人帶來。
多年的兄弟,他又是作為他們的老大,唐興明知無法,卻還是道:“三少想要給他們什麼教訓?”
淩司夜輕笑,那笑並未深達眼底,“不過是廢他們一隻手罷了。”
這話聽在唐興耳朵,格外的寒冷刺骨,如此殘暴的話,他偏偏以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語氣陳述出來,聽了不免教人害怕。
眼看時間不早了,淩司夜轉身朝外走去,不忘吩咐,“把你手中的照片傳下去,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清楚,看清楚她是誰的女人,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後果你曉得。”
淩司夜帶著人一走,唐興整個人直接癱坐在椅子上,不得不說這A市的花花公子,在經過多年的歲月沉澱之後,除了變得越發的成熟穩重之外,連這狠辣的手段,同樣也是令人遍體生寒。
餘下的事,淩司夜交給手下的人去做,他則回了禦寶林。
到得禦寶林,簡悅早已睡得胡天胡地,連他回來了都不知道。
淩司夜輕輕推開門,屋內打著簇暖黃,照亮一室的黑暗。
他下意識的朝大床的方向看去,大床中央攏起一團小小的地方,不禁放輕腳步走了過去。
淩司夜心頭一暖,原本冷著的臉,終於有了點人氣,他半傾過身子,手撥開簡悅身上的被子。
簡悅睡覺有個習慣,喜歡抱著東西,一旦懷中沒東西,那她就會抱著被子,是以,她蓋著被子,整個人都藏在被子裏頭,隻看到顆黑乎乎的腦袋。
淩司夜把被子撥開,把她的小臉露出來,微微壓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親,這才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的眸光在這溫暖的燈光下,格外的寵溺,以及柔和。
淩司悅發現,簡悅和他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發現自己越是離不開她。
要不是當年,簡悅突兀的闖入他的生命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那花花公子的麵具生活下去,還是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