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我在這裏等他。”季清言堅持。
保安也懶得管她了。
季清言就站在門口,從這裏可以看見金碧輝煌的傅家老宅,是古羅馬式的風格,貴族氣息盡顯,此刻燈火通明,現在,大家肯定在一起給傅夜梟過生日吧。
但有誰知道,在十年前,那時候他的生日,就隻有她與他。
季清言垂著腦袋,有些百無聊賴地等候著。
然而,天公不作美,沒多久,大雨忽然紛紛落下,季清言一不注意就被淋成了落湯雞,看上去好不可憐。
這裏沒有屋簷可以躲的,季清言隻能站在雨裏被淋。
保安看著季清言的背影,女孩的衣服緊緊貼在身體上,身影顯得愈發的清瘦,好像風一吹就要倒了,卻還是倔強地站在雨中。
“小姐,你還是趕緊走吧。”一個保安有些看不下去道:“少爺是不會見你的。”
“是啊,不如,你把禮物給我們,我們幫你交給少爺。”
季清言渾身發冷,她想要親自交給傅夜梟,可是,卻又想到了男人冷酷的話語。
他們以後,就再也不是朋友了。
她隻是想,再給他一次生日禮物而已。
可是,他會願意看見自己嗎?
緊緊地抱著禮物,禮物盒都快要被打濕了。
睫毛上的雨水,順著滑落,滴答。
季清言內心經過了一陣艱難地掙紮,終於將禮物交出去了。
“謝謝你們。”
保安接過來禮物,看著她落湯雞的模樣,心裏不由有些心疼。
“好了,小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保安道,“禮物我們會給少爺的,但是少爺願意不願意看我們就不知道了。”
季清言輕輕點頭,轉身緩慢離開了。
走在雨裏,她絲毫沒有要躲避的意思,走了不知道多久,她的手機忽然響了。
季清言立刻就拿出了手機,擔心錯過他的消息。
真的是傅夜梟的消息。
傅夜梟:你在哪?
季清言剛剛問了他,可不可以見個麵。
她都已經離開傅家了,可看傅夜梟的意思,似乎是可以見麵的,頓時,心裏又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季清言很快回複:我在你家門口呢,不過,我剛剛離開~
傅夜梟:回來。
季清言眨了眨眼。她自然不會想要拒絕他,立刻掉頭回去了。
她剛剛回到門口,就看見男人頎長的身影走出來。
傅夜梟遠遠地就望見了那個女孩,在一片灰黑色的大雨裏,女孩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渺小,迎著風暴勇敢前行,傅夜梟的臉色黑了幾分。
他立刻快速走過去。
季清言很快在他的麵前停下,抬頭對他眉眼彎彎地一笑,有些傻傻的。
男人今天換了新西裝,依舊是純黑色的,胸口卻別著精致的寶藍色胸針,整個愈發的矜貴優雅。
如今的他,已不是鄉下的棄子。
而是傅家人人都惹不起的傅太子爺,傅夜梟。
季清言感到高興的同時,又忍不住有些鼻酸。
他們之間的距離,也被狠狠地拉開了啊。
“跟我走。”
傅夜梟斂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著豪宅走。
“不用了,我馬上要回去啦。”
“你想這樣回去?”
她渾身都是濕漉漉的。
季清言卻對他甜甜地笑了笑:“沒關係的。我回去換衣服好啦!”
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卻直接扣住她的手腕,朝著院子裏走。
季清言拒絕隻是徒勞,無可奈何,隻能跟上他的腳步。
她走進院子後,就開始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院子裏麵的一切,石子路旁邊種著大片大片名貴的花朵,都是她叫不出來名字的特色,就算是夜晚看著也是十分的美麗。
隻是,男人的腳步很快,季清言隻能小跑著才能跟上男人的腳步,無心再欣賞旁邊的景物。
過了石子路就可以看見豪宅門口巨大的噴泉,但是傅夜梟並沒有帶著她去主宅,而是來到了旁邊的別墅,也是十分的精致奢華。
看著別墅內部黑白色的裝潢,季清言猜出這應該是他自己的別墅。
“去洗澡。”
傅夜梟將她扔進了浴室裏,門立刻被關上。
唔,真是粗暴。
豪華的浴室裏放著一個很大的浴缸,季清言的眼睛亮了下,放滿熱水後,整個人躺在浴缸裏,頓時忍不住舒服地出了口氣。
臥室裏,卻響起了敲門聲。
傅夜梟修長的手指就要解開襯衫扣子,聽見開門聲則走過去,先打開了門。
外麵站著的,是蘇喻言。
蘇喻言看見傅夜梟一半的肩膀都被淋濕了,有些訝異:“夜梟,你去哪裏了?”
“你怎麼來了?”男人的語氣很冷。
“我看那個女仆挺忙的,就幫你把東西送過來了。”蘇喻言笑著將袋子遞過去,傅夜梟接過來袋子,麵無表情道:“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真是無情呢。”
蘇喻言撇嘴,看著男人冷酷無情的表情,終於是離開了。
她走到了樓下,臉色就猛地變了,其實剛剛她已經打開手提袋看了看,發現裏麵居然是女人的衣服!
傅夜梟為什麼要拿女人的衣服,難道......
而且,剛剛浴室的門還是緊閉著的。
也就是說,剛剛,傅夜梟出去了,而且接了一個女人回來,那人是誰,不言而喻。
蘇喻言大邁步離開了別墅,去了主宅。
此刻,宴會到了尾聲,大家都離開了,金碧輝煌的客廳裏,雍容華貴的夫人坐在那裏,正在和老夫人一起聊天。
這兩人就是傅夜梟的母親,與奶奶。
蘇喻言笑著走過去:“阿姨。”
“喻言啊,你剛剛去哪裏了?”
“我就是去看了看夜梟。”蘇優優坐在傅夫人身邊,有些欲言又止:“我看見他似乎帶了個女人回來......”
“女人?”傅老夫人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家孫子唷,是真的很不近女色,讓他們都很擔心,如今他居然主動帶女人回來了。
而傅夫人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她立刻問:“那是誰?”
“我也不太清楚蹙,”蘇喻言垂眸,“我隻知道有一個女人最近總是纏著他的,大概是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還特意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