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叛國罪有多嚴重。”白藏冰冷無情的打斷她。“你爺爺還能活幾年,完全是總統閣下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
“你知道的,雖然明麵上隻動了你父親和爺爺,但是貝家是絕對不能留的,所以今天上午餘二爺已經親自帶著人去了貝家,你母親已經被秘密押往黑三角了。”
黑三角是個靠著C國國土的小島,那裏是一個秘密監牢,很多罪不至死的犯人都會被流放到那裏。
隻要在軍事學院肄業,幾乎都知道那裏是一個沒有綱常倫理的地方,滿大街的屍體和鮮血,在那裏,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一個正常人在裏麵待上一個小時都會瘋掉。
貝兮兮的眼神驚恐:“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我媽媽她什麼都不知道……”
白藏眸光有幾分憐憫:“但是她是你母親。”
貝兮兮絕望哽咽出聲。
白藏淡淡道:“本來你應該是今天晚上再被帶走的,但是多虧你的自作聰明,我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貝小姐,你損失了最後幾個小時的正常生活。”
“不可能!不可能!”貝兮兮風度全失,扯著嗓子尖叫:“不可能!不可能!我姑姑是總統夫人!閣下不會這麼對待我們家的!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白藏有些厭惡的道:“不管是做了什麼,終究嗎,都是要還的。”
……
正坐在自己的床上吃橙子的陳珮心髒猛然一跳,手裏的橙子差點掉在地上。
狄子音被她嚇一跳:“珮珮?怎麼了?”
陳珮皺眉:“也沒什麼,就是剛剛一瞬間有點難受。”
狄子音湊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燒。”
陳珮笑了笑:“沒事啦。”她把手裏的橙子放下,出去洗了個手,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對了笛子,你那個前未婚夫還在追你嗎?”
狄子音厭惡道:“在啊。”
嚴棋濼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和孟漪分手後就開始頻頻對她示好,起初狄子音還以為是這人覺得他對不起自己,這是在道歉罷了,誰知道他竟然說他是在重新追求狄子音!
狄子音當時的心情十分複雜。
一時間為嚴淇濼的審美終於變好了而欣慰,一時間又覺得男人果然就是這樣,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跟在嚴淇濼身後跑的時候,嚴淇濼為了孟漪那個小賤人把她罵的滿頭狗血,現在她看不上嚴淇濼了,這人又重新回來死纏爛打了。
她剛開始覺得嚴淇濼是腦子抽風了,沒想到這人一抽就抽了大半年,這都那麼久了,還是堅持每天來女生宿舍樓下給狄子音送早餐。
雖然狄子音從來沒有去拿過就是了。
陳珮拿出了一本輔導書看,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啊。”狄子音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傻逼,我為什麼要原諒他?”
“其實……”陳珮皺著眉想了想:“我覺的嚴淇濼一直都是喜歡你的,隻是之前他自己不知道而已,這次看樣子也是蠻真心的。”
狄子音一頓,然後將自己往床上重重一摔。悶聲悶氣的道:“珮珮,你不知道,我那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就是有再多的喜歡都消磨的一幹二淨了,再說了。”
她歎了口氣:“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我,那是他的事情,沒有人會一直停在原地等另一個人的,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珮才嗯了一聲。
其實她明白狄子音所說的那些委屈的。
她曾經和白藏分別五年,一麵都沒有見過,她在一個個深夜裏強迫自己把童年那段悠長的時光遺忘,但是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白藏哥哥會給韓晶買糖葫蘆吃嗎?白藏哥哥會騎自行車載韓晶去吃好吃的奶昔嗎?白藏哥哥會帶韓晶去香水江邊看夜景和煙火嗎?
他們是男女朋友,一定會的吧。
於是就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傷心,忍不住流眼淚的時候,她就自己委屈巴巴的抽出一張星星紙,在上麵寫一句話,然後扔進玻璃瓶子裏。
而五年過去,瓶子裏已經有了一千一百三十四顆星星。
……
白藏將外套掛在了衣帽架上,室友見他回來,喲了一聲:“陪女朋友去啦?”
白藏的表情有幾分冷淡:“沒有。”
他拉開自己的椅子,剛拿出專業書,忽然看見了櫃子裏的兩瓶星星。
那是兩個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子,隻不過一個瓶子裏的星星多一點,一個少一點而已。
他拿到這瓶星星後幾乎每天都會拆開幾個來看,看過的就放進另一個瓶子裏,如今還剩下一大半呢。
舌尖舔了舔牙齒,白藏將專業書推開,去將兩瓶星星拿了出來,室友:“你這麼少女心的嗎?“
白藏一個冷眼:“閉嘴。”
但是單身狗對這種小姑娘的東西是十分感興趣,他拿起一瓶來羨慕的看來看去:“女朋友給的吧?”
白藏嗯了一聲。
室友說:“我高中的女朋友說,這種星星代表的意思是想要一直和你在一起,當時我就讓她給我疊520個,她嫌麻煩就沒有給我疊,這裏這麼多,有多少個啊?”
白藏矜持的說:“1314個。”
室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臥槽??1314個??這他媽的要疊多久?”
白藏仍舊非常矜持的說:“五年。”
室友:“……”
可能是這波恩愛秀的太狠,室友忽然陰測測的道:“白藏,白大會長,你就是個衣冠禽獸啊,五年前陳珮才多大年紀?十五歲!十五歲你就對人家下手了!你這個畜生!”
白藏指尖拈著一顆天藍色的小星星,眼角微彎,眉梢輕挑:“她三歲的時候我就認識她了。”
“……”室友捂著自己的心髒:“你他媽這談的是幼兒園戀情啊??”
白藏心情挺愉悅:“那算是吧。”
頓了頓,補充:“青梅竹馬,感情肯定深厚。”
室友都要被氣的厥過去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現在才把人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