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櫟繼續說:“她……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狠心。”
他言盡於此,也不管顧致琛聽不聽,直接轉身離開了。
那之後很久,顧致琛都再沒有和鳳皖見麵,直到鳳櫟受了一身的傷在路上被顧致琛撿到,他坐在駕駛位上看著副駕駛上半死不活的鳳櫟,緩慢的點燃了一支煙。
其實和鳳皖分開那麼多年,他已經多多少少的習一個人孤孤單單,縱然花團錦簇處處笙歌,他總覺得是孤獨的,可是這孤獨本來如影隨形,由不得他不去習慣。
仔細想來,他和鳳皖總是聚少離多的。
一支煙抽完,渾身是血的鳳櫟抽搐了一下,顧致琛估摸著他是要醒了,於是意思意思的踩了油門,擺出一副十分擔心鳳二少,要是鳳二少死在他車上也要把人拉去火葬場的架勢。
鳳櫟睜開眼睛看見顧致琛,有點驚訝:“你救了我?”
顧致琛含蓄的說:“沒有沒有,救你不敢當,隻是恰巧看見二少命懸一線奄奄一息,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鳳櫟沒心情跟他貧嘴,道:“我記得跟你過節不少,前不久還讓我幾個兄弟去砸了你場子,你救我做什麼?”
顧致琛沒說話,看著前麵的路,就在鳳櫟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的時候,他開口了:“我說了,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跟我來這套?”鳳櫟哼笑了一聲。
顧致琛也就笑了,好一會兒,說:“與其說這個,二少怎麼會渾身是血的躺在馬路邊上更讓我好奇。”
鳳櫟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疲態,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聲音很輕:“為了我兒子。”
顧致琛哈了一聲,“還是二少動作快,這才多久沒見麵,兒子都有了。”
鳳櫟懶得理他,他有些疲憊的道:“你今天救了我,我會報答你,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問了。”
顧致琛本來也對他這個大老爺們不感興趣,抬了抬下巴:“送你去醫院?”
“不去。”鳳櫟麵無表情的說,“這傷進醫院我爸肯定會知道,到時候肯定傷上加傷。”
想了想鳳將軍的脾氣,顧致琛笑了。
他隨便找了個酒店把鳳櫟放下,臨走前還被迫借了鳳二少十萬塊錢,雖然二少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是為了付房費和買藥,但是顧致琛這人心理陰暗,覺得鳳櫟他媽的可能要帶傷作戰,幹點不正經的勾當。
畢竟鳳二少其人,和顧少的名聲相比好不到哪兒去,都是一個胚子裏倒出來的壞水兒。
於是顧致琛日行一善,給服務員笑了個溫柔款款,服務員毫不猶豫的就依照他的吩咐給鳳家去了電話,讓鳳二少的家裏人來盯著點。
鳳大少和鳳將軍軍務繁忙,當然不會在家,也不會知道這個電話,一小時之後,酒店門口停了一輛顏色低調但是價錢一點都不低調的跑車,鳳三小姐穿著簡簡單單的白t和牛仔褲從車上下來,即便臉上戴著墨鏡,還是能看出那張臉的美豔無雙來。
顧致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分明早就已經下定決心和鳳皖一刀兩斷,但是今天見到鳳櫟,他才恍然,什麼一刀兩斷都不過是他懦弱的借口,他放不下鳳皖,瘋狂的愛著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都在所不惜。
鳳皖拎著房卡去逮自己不知道幹了什麼好事的哥哥,剛剛上樓,經過轉角的時候,忽然一股大力襲來,她整個人都被拽進了一間房間裏!
房門砰的一聲合上,房間裏一片漆黑,鳳皖看不見眼前是誰,但是知道這是一個男人,並且還是一個強壯的男人。
她絲毫不害怕,冷冷的開口談判:“想要什麼?”
顧致琛將人摁在門板上,心想這張嘴還是和以前一樣,吐不出一句好聽的話來,偏偏讓他記掛的要死,每天每天晚上的夢見,還要自欺欺人已經忘了她。
明明這麼討厭,但是看著她的時候,顧致琛腦子裏隻有一個瘋狂的想法——讓她閉嘴。
顧致琛捏住鳳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鳳皖瞬間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這人不求財不求權,竟然隻是個單純的登徒子臭流氓——
三小姐沒見過這種別的啥都不在乎的流氓,愣了一會兒,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那男人炙熱的的吻已經要讓她渾身無力。
鳳皖眼神一厲,狠狠地一腿踢出去,但是這流氓還會點功夫,竟然早有預料直接抓住她的腳踝,唇瓣微微離開一點,跟她鼻尖對著鼻尖,以一種親昵的姿勢輕聲說:“乖……別亂動……阿皖,我很想你,讓我好好抱抱你。”
熟悉的聲音和親昵的話語讓鳳皖頓住了。
很奇怪,明明跟顧致琛這個人僅僅數麵之緣,她卻把他的身高長相聲音記得一絲不差,熟悉到了他一開口就能認出來的地步。
三小姐雖然八麵玲瓏長袖善舞,但是每天打交道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就算是九竅蓮花心也記不住這麼多形形色色的的人,是以她在人群中遊刃有餘從容不迫人模狗樣的進行社交的時候,可能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記人向來隻記一兩個特質,每個人都像是一個代碼,占據她腦海的就那麼一點,不能再多了,但是顧致琛不一樣。
明明沒有多少交集,但是她卻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好像上輩子就認識似的,像極了人說的傾蓋如故。
但是不管怎麼樣,顧致琛現在是在非禮她。
鳳皖的眼角冒出了幾分戾氣,冷漠的看著黑暗裏顧致琛的眼睛:“顧少……”
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堵住了嘴,男人的聲音有幾分迷蒙:“叫我的名字……”
鳳皖被他親的頭暈腦脹四肢發軟,差點就丟臉的順著牆滑下去了,還好顧致琛摟著她的腰,讓她不至於出醜。
她咬了咬牙,“顧致琛……你他媽的放開我!”
顧致琛說:“我憑本事把你拐來的,為什麼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