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回憶是最美好的告白

他話還沒有說完,顧別枝已經冷冷道:“我們現在已經是敵人了。”

許牧一笑:“行吧,將來狹路相逢,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看了眼顧別枝慘白的臉色,又嘴賤的說:“看來也許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在那之前你就會先把自己作死。。”

顧別枝嗤之以鼻。

許牧意的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別枝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也沒有想清楚許牧特意來一趟的目的。

難不成真是因為那個人想要重新給他一次機會?不……不可能的,那個人從來心狠手辣,叛徒便是叛徒,不管是誰,他都絕不會手下留情。

顧別枝從不奢望自己是那個特殊的人,她自己幾斤幾兩重,心裏清楚的很,或許對那個人來說,他一直視若珍寶的花語,其實也不過也就那樣罷了。

這個人間沒有他在乎重視的東西。

顧別枝吸了口氣,將藥劑裝好,又重新恢複了那張溫和柔善的笑臉,將實驗室的門關上了。

……

花語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但是睜開眼睛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隻是依稀有一點似是而非的片段,恍惚是她與自己的小時候,站在涇渭分明的兩邊互相對峙。

這畫麵想想還是挺可笑的,所以花語在剛剛醒來,還沒有完全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笑了出來,讓給她換點滴的護士嚇了一跳。

好在醫生馬上就趕了過來,檢查了之後,確認花語的身體沒有什麼異常,眾人這才鬆了口氣——不提心吊膽不行啊,畢竟這可是餘二爺親自吩咐要好好照看的病人。

花語醒來,沒看見餘靳淮不太高興,小護士立刻有眼色的說:“花小姐,二爺在這裏守了你很久,半個小時之前才有重要的事情出去了,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回來了,您別著急。”

花語一聽這話心裏才開心了一點,其實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隻是當時太過於靠近焚屍爐,焚屍爐的溫度基本上都是以千為計算單位,高的嚇人,人一直在焚屍爐麵前烤著,身體不脫水脫力才怪,更別提又進行了一番體力搏鬥和精神緊繃,所以一時間支撐不住才會暈倒。

但是掛了幾瓶生理鹽水和葡萄糖之後,她又是活蹦亂跳的一條好漢。

花語乖乖的躺在床上半小時裝乖孩子都沒等到餘靳淮回來,便徹底拋棄了自己乖寶寶的形象,作天作地的翻下了床,跑去隔壁病房找狄子音了。

狄子音脖子上的傷口比較嚴重,失血過多,但是她的體質比較好,這時候也已經醒了過來。

看見花語,簡直跟看見了自己的親人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就要湊上來抱大腿。

花語嚇了一跳,連忙拉住了一個醫生,讓他給看看狄子音這是不是被人給奪了舍,讓醫生哭笑不得。

狄子音說:“花花,我沒想到在那個時候你竟然會來救我,雖然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還是很感動!嗚嗚……如果沒有你我就死掉了,從今天起我狄子音生是你的馬仔,死是你的死馬仔!”

花語驚恐的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狄子音來抓她的手,嚇得不行,“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賣身嗎?我告訴你我是有家室的人了,你這樣子真的很不道德哎我跟你講!”

說實話,在那種生死關頭,如果花語真的選擇了去阻止眼鏡蛇,狄子音就算死了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因為不管是誰在那種時候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即便是狄子音自己。

但是花語卻沒有放棄,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狄子音在那一瞬間感動得幾乎想要以身相許了。

花語覺得她哭哭啼啼的,一點都不像那條東北好漢,非要抓著醫生給他檢查身體,醫生檢查過後,嚴謹的告訴花語,這位小同誌的身體真的沒有任何問題,當然靈魂也沒問題。

結果狄子音還沒有表完忠心,餘靳淮就已經氣勢洶洶的來抓人了,在狄子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花語直接被餘教官拖回了自己的病房。

花語有一點心虛,縮在床上擁著被子說:“我真的沒有事了呀,你看我活蹦亂跳的,胳膊腿兒都挺好的!”

餘靳淮自然已經從醫生那裏了解了她的情況,隻是他剛剛回來,卻看見病床上空空如也,心髒也仿佛空了一塊,十分的不舒服,是以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花語想了想,期期艾艾的蹭過去,抓住了他的胳膊,小聲說,“你真生氣啦?不要這樣嘛……”

小姑娘的聲音又暖又甜,仿佛是小時候被媽媽強塞進嘴巴裏的麥芽糖一般,一旦好奇的舔上一口,就再也掙脫不掉,隻能將之吞進肚子裏。

餘靳淮感受著小姑娘蹭上來的、暖呼呼的柔軟的身體,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將她緊緊的抱進了懷裏。

花語突然一怔,覺得這個擁抱有點不尋常,於是她偷偷抬起頭來看著餘靳淮,斟酌了一下:“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來?”

餘靳淮眯了眯眼睛,“一點點。”

花語忍不住興奮起來,看來師父果然是師父!他配的藥還是很有用的!

“你想起來什麼?”

餘靳淮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來你敲開了我的房間門……”

花語一聽這個發展,立刻手忙腳亂去捂他的嘴,臉通紅的說:“你怎麼盡想起來這種東西!!”

餘靳淮把她的手拿開,垂眸看著她,“這也是記憶的一部分……我的記憶出什麼問題了?”

在火葬場的時候看見花語無力暈倒的那一瞬間,他腦子裏走馬燈一樣閃過了非常多的片段,那些都是從不存在他記憶過出現的畫麵,即便他竭盡全力卻仍然隻是抓到了零星一點。

他這才恍然大悟,他的記憶被人做了手腳,忘記了很多東西。

他與花語絕不是最近才認識,他對花語的感情深刻入骨,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就能銘刻如此之深。

這麼淺顯的問題,他以前竟從沒有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