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故事

花語:“……”好想笑,但是不敢。

鳳皖將精致的咖啡杯放下,瞪了花語一眼,花語乖乖的道:“姐,這件事我可以解釋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衝上門去打餘靳淮。”

鳳皖:“還跟我講條件?我看你是皮癢了!”

“……”花語縮了縮脖子,“好吧好吧,我跟你說就是了……”

她把事情來龍去脈跟鳳皖說了,鳳皖直接道:“不管原因是什麼,你都要先跟我回鳳家,不準再跟餘靳淮見麵……什麼戰神,我看就是一智障!”

罵了餘靳淮還不解氣,鳳皖又伸出細細長長的手指戳著花語的腦門兒:“你說你這腦袋是怎麼長得?!你就沒有一點點的防人之心?!隨便路邊上撿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就敢往家裏帶……你簡直是要氣死我!”

花語知道這件事是自己不對,當初她撿到顧別枝的時候,也不知道是顧別枝太過於楚楚可憐嬌弱無害,還是因為她和花玲瓏相似的氣息,花語對她是真的沒有任何防備之心,但是麵對三姐的責罵,她還是要為自己申辯兩句的:“那個,她真的和媽媽長得像,一點兒都不像是壞人……”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

壞人?顧別枝是壞人嗎?

不是。

幼年時,她救了花語的命,現在,她救了餘靳淮的命。

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鳳皖輕輕歎了口氣,“小語,當年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說到底隻是每個人的命數罷了,難道說當年被玲瓏姨帶走的是顧別枝,你認為那些人就會放過她嗎?不會的。”

花語搖了搖頭,垂眸輕聲道:“三姐,我不喜歡你這種說法,我命由我,不由天,欠了就是欠了,沒什麼好說的。”

她和顧別枝之間的一攤爛賬,是再也算不清了。

鳳皖有幾分哀楚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花語的頭發,“別這樣小妹,很多時候人真的就是要欺騙自己才能挺過去的,我給你講個故事。”

她看著桌子上花瓶裏的嬌豔玫瑰,聲音平淡:“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女孩——五六歲的年紀?這個不重要了。”

“有一天,她在街上看見了一個小乞丐。小乞丐邋裏邋遢的,但是長得很好看,她其實見過很多長得好看的男孩子,但是就是這個覺得這個小乞丐不一樣。”

“但是那裏不一樣呢?她也不知道,隻是把自己的糖炒栗子放在了長椅上送給他吃。”

“後來啊,過了好久好久,小女孩有事去那個地方,又遇到了那個小乞丐,這一次小乞丐剛剛跟人打完架,渾身都是傷,看見小女孩就跑,但是呀,沒多久他又回來了——”說到這裏鳳皖笑了一下,淡淡的:“他說,我等了你這麼久了,你怎麼才來?”

“後來,他們就成了朋友,上了同一個學校,有一天,小乞丐約小女孩出去玩兒,那一天,小女孩的家裏出事了,因為她不在家,幸免於難,但是卻永遠失去了自己的母親。”

“小女孩覺得是小乞丐的錯。”說到這裏,她一筆帶過,並沒有解釋小女孩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而是直接道:“然後他們分開了很多很多年,再見麵的時候,他們都長大了,相遇是在一個酒會上。”

“當年的小乞丐已經是別人都不敢直視的達官貴人了,遊走在萬花叢中,他成了最多情也最風流的人。”

“小女孩覺得有點傷心,但是其實這一點也沒什麼,隻是多喝了一點酒,沒想到的是,這酒裏加了料,她醉了。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跟小乞丐躺在了一張床上。”

“後來小女孩離開了,小乞丐繼續花天酒地,小女孩在他的各種聲色消息中,抑鬱症複發了,自殺了很多次,最後被她的父親罰跪在母親的靈位前,跪了半個月。”

“之後,她就好了。”鳳皖微微笑著看著花語:“你知道她為什麼好了嗎?”

花語抿唇。

鳳皖繼續說:“因為她懂得了欺騙自己。”

“騙自己小乞丐的風流傳聞是假的?”

鳳皖搖了搖頭,聲音輕飄飄的化開在風裏:“騙自己,她不愛他。”

……

鳳皖離開的時候,花語看見她眼角有點紅。

在花語的堅持下,鳳皖好歹答應了先讓花語自己處理這件事,但是如果一個月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她會直接出手。

花語知道她的想法,要麼讓她跟餘靳淮離婚,要麼隻是直接弄顧別枝。

不管哪一個,花語都接受不了。

所以她開車去了郊外。

她之前就有學醫的打算,隻是因為事情比較多就耽擱了。

穿過橘子林,還是那棟獨棟小別墅。

別人家園子裏種花種草,這裏全部都是中的草藥。

花語剛剛靠近,就聞到了一股十分清幽還帶著幾分甘苦的藥香味。

寒石丘的生活助理正好提著噴壺出來,看見花語愣了一下,顯然是還記得她的:“花小姐?”

花語嗯了一聲,“我找老先生,他在麼?”

女人道:“在的,先生正在書房裏練書法呢。”

“老先生雅興。”

花語話音剛落,聽見人聲的幼年薩摩耶已經跟哈士奇似的撒丫子跑了過來,直接往花語的臉上撲。

但是奈何它還隻是一隻狗崽子,海拔不夠,隻能退而求其次的抱住了花語的腿。

女人趕緊道:“六月雪!你幹什麼呢!趕緊放開!”

花語擺了擺手,“沒事。”

她彎腰把狗崽子抱起來,還挺重的。

六月雪在她脖子周圍拱了一圈兒,哼哼唧唧的撒嬌,花語摸了摸它的頭。

女人笑道:“唉,沒想到六月雪還記得您呢。”

花語也笑了一下。

女人道:“你在客廳稍等,我去叫先生。”

花語點了點頭,目送女人上樓,然後把狗崽子放在了地上,自己則是坐到了沙發上,托著下巴看著白乎乎的小狗:“你還記得我呐?”

六月雪激動的吐舌頭。

花語溫柔的笑了一下,“嗯,你比某些人有良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