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語搞清楚這些,簡直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她看著上首的三位老人,道:“這隻是她們的一麵之詞而已,你們定罪這麼武斷?”
餘朲冷哼道:“這孩子的賬戶裏的確不明不白的多出了兩百萬,雖然是海外銀行查不到彙款人,但是這跟她們說的一模一樣,更何況,她們是通過了測謊的!”
花語心裏咯噔一聲。
現在國內的測謊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刑偵大隊已經廣泛運用在提審中,經過試驗發現如果不是經過特殊訓練的人,是根本無法蒙混過測謊儀的,普通人本能的生理反應能夠騙過人的眼睛,卻逃不過儀器上的數據。
小湘小彤兩姐妹隻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瞞過測謊儀。
餘朲看著她的臉色冷笑:“怎麼,還不承認你犯下的罪行?!之前戕害彎彎,餘二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你壓下了,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花語抿了抿唇,忽然一笑:“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無話可說。”
“好一個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餘朲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簡直不像是一個老年人,“來人!將這個毒婦拿下,鞭責二十再就地處死!”
這一瞬間,花語明白了這佛堂之中的陰森之氣從何而來了。
若是照餘朲這種判罰,這裏死過多少人?地板上的鮮血下人們是否清理的幹淨?
餘椿趕緊道:“二哥!”
餘朲卻是鐵石心腸:“我餘家最忌諱的便是以下犯上居心叵測,這女人一連犯了兩次,一次害我餘家嫡係,一次害我餘家宗親,這樣一隻黑寡婦放在靳淮身邊才是害了他,還不如現在就了結了她!”
“我意已決,來人!行刑!”
人群之中的郭瑾意露出了一個隱秘的笑容。
雖然秦瑤背後之人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但是眼下隻要除去了花語這個礙眼的人,她心裏都能暢快不少。
眼見著一群黑衣人圍上來,花語伸出一隻手:“等等。”
“??”
眾人冷靜的看著她垂死掙紮。
餘朲口中的嘲諷還沒有出來,就見花語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了手機,“我發個短信。”
眾人:“……”
花語找到餘漁的號碼,讓她把李萍先藏起來,順便照顧好老夫人,她怕有人渾水摸魚。
做完這一切,她的眸光停在了一個熟悉到深刻進骨髓的電話號碼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撥打,而是將手機塞回了兜裏,這才慢悠悠的扳了扳手指頭,“來吧。”
幾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明白花語這是要打一架了,他們隻是一刹那間就分配好了任務,從不同的方向一起向花語攻去。
餘朲冷嘲:“困獸之鬥!”
幾人一起攻過來時,花語卻是直接原地跳起來,踩在一個黑衣人的頭頂,空中一個靈巧的後空翻,落地的同時以手肘擊在最近黑衣人的背上,讓那人踉蹌數步,好險才站穩了身形。
花語卻在想今天穿的褲裙沒有走光吧……
應該不會吧,畢竟她還穿了長筒襪呢。
想通這一點,花語打起架來簡直毫無顧忌了,砍瓜切菜一樣的利落,看呆了一群人——不是說家主這個媳婦兒是一個草包花瓶嗎??怎麼這麼能打?!!
其實花語也發現了自己的身手不正常。
畢竟她這一招一式的沒有哪一招像是散打或者柔道,而且打的架越多,她發現自己就越厲害,簡直就跟玄幻小說裏衝破封印的掛逼主角似的。
但是對於花語來說,這是和她身世一樣埋藏在心裏的秘密,沒跟任何人說過。
六個黑衣人全部跟曬大白菜似的躺在地上,花語扭了扭腕骨,眸子一眯,正好看見了餘聞興惡毒的雙眸。
這個世界上有的愛恨是有緣故,有的是沒有的,但是花語覺得,恨這種東西,往往就在一個眼神中被悄然醞釀,並發酵成不死不休的更為可怕的東西。
比如說現在,花語就不知道自己觸到了餘聞興的哪個點,讓這人的想法變成了了“別人讓我弄死她”變成了“我想弄死她。”
餘聞興退後一步,麵上驚懼:“花小姐……你看我做什麼?”
花語:“哦,你長得這麼醜我對泡你當然沒興趣,但是宰了你……”
“放肆!”餘朲怒喝一聲,看著花語的眼神就跟看著這人世間最大的一坨害蟲沒有區別了:“邢堂隱衛何在?!”
此言一出,餘家眾人勃然變色,花語也是捏緊了掌心。
古時候的王孫貴族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或者是為了辦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就會豢養“隱衛”。
這種人和死士差不多,幾乎不會有七情六欲,隻聽從主人的吩咐,是影子一般的存在。
即便是到現在,那些大世家都有隱衛,但是不是什麼天大的事情是不會拿出來引人注意的。
而餘家的邢堂隱衛,可能連在座的許多餘家老人也沒有見過,但卻是聽過他們的凶名的。
這些人隻聽從司掌“邢令”之人的吩咐,三叔公作為旁支在餘家有這麼大的聲望,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他掌管著餘家的“邢令”。
餘靳淮掌家時尚且年幼,老夫人怕他擔不起這偌大一個家族,所以將邢令交給了一直扶持餘靳淮的三叔公餘樅。
而現在這塊用千年水沉香木雕刻的令牌正捏在餘朲手裏!
餘椿臉色大變。
要是邢堂隱衛出手,花語今日必定留命於此,到時候誰又承受得起餘靳淮的怒火?!
但是邢令一出,立刻就有一個全身都被黑布條裹住的人出現了佛堂之中,地藏菩薩低斂慈悲的眉目都仿佛因這人的出現染上了一絲煞氣。
花語本能的後退一步——還沒有動手,她就已經感覺到這人的強大,威壓仿佛咆哮的猛獸,直直朝花語撲來。
餘朲冷冷道:“拿下這個孽畜!”
隱衛的輕輕頷首,瞬間出手!
花語感覺到這人的掌風帶著摧金挫玉之威,她甚至都來不及出手,隻能狼狽的彎腰避開,一縷發絲卻直接被這人掌風掃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