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周蕭長歎道：“你就算不說，我也能猜到。”
小白道：“我隻是不想提起他的名字，但你非要追問，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但她其實不是一個男人。”
“是女人？”周蕭驚呆了。“所以你當時是一個男人！”
她點頭。
“……”
周蕭更驚呆了，眯起了眼睛道：“她長得很漂亮？”
小白立刻搖頭，道：“她非但不漂亮，反而還是一個醜八怪，招風耳，蒜頭鼻，就像是一隻豬，而她確確實實還是個屠戶。”
一個女人當屠戶，周蕭已能想象到，她絕對很胖，膀大腰圓的那種。
“那你為何會將所有的本事都教給她？”
周蕭不明白了。
他想了想，道：“難道是你讓她懷上了孩子？”
小白苦笑道：“她那麼醜，就算我再瘋，也不可能讓她近了我的身。”
“那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情願把自己的本事都教給了她！”周蕭張大眼睛，以看傻子的眼神一般注視著她。
“她親手為我建了一座廟。”小白說著。
似乎還怕周蕭聽不懂，又解釋道：“沒有別人幫助，就她一個人，花了三年的時間，給我建了一座廟。”
周蕭看著她，終於長長歎了一口氣，道：“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瘋子，現在我總算知道，你確實是一個瘋子。”
小白苦笑道：“你是否開始懷疑我也沒腦子？”
周蕭道：“一個那樣的女人，為你建了一座廟，你就情願把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她。”
小白點點頭，道：“不光是別的本事，連我控製人類情緒和靈魂，甚至是預知未來的本事，都教給了她。”
預知未來？！
周蕭更怔住，歎道：“看來你的腦袋不但有毛病，而且病的非常重，難道是因為當時根本沒有人喜歡你？”
小白羞紅了臉，竟點了點頭。
周蕭扶額。
小白接著又道：“我是否跟你說過，她不僅給我建了一座廟，還天天來廟裏為我祭拜，每日都將裏裏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
周蕭道：“但我覺得，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小白道：“不光你覺得不可思議，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原本隻是打算教她一些防身的本事來著。”
“但你為什麼又會將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她。”周蕭看著她道。
小白道：“隻因為，我那麼多年，一直都跟她一起生活，她竟為了我，一輩子都沒有嫁人，直到某一天，難以伺候我了。”
“所以你便去找了你哥哥，給她續命，也教給了她更多的本事。”
周蕭已經能明白。
隻恐怕是，那個時候的小白隻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個孩子自然希望有人嗬護他。
哪怕，這個人很醜。
一個再醜的人，若非醜到極致，經常看著自然也就不覺得她醜了。
“然後呢？”周蕭又問。
這樣的一個女人，拿到了那麼多的本事，肯定會活得非常精彩。
小白道：“我去跟哥哥要了靈力，為她續命，為她恢複容顏，將她變得漂亮……”
她說到這裏，已說不下去了。
周蕭懂了，臉色古怪道：“你愛上了她。”
“嗯……”
她重重點頭。
“有孩子嗎？”周蕭問。
她搖頭。
“我們收養了幾個孩子。”
周蕭不說話了，一杯茶喝了下去，道：“她活了多久？”
“三百年。”小白道。“我本還想給她續命，但哥哥說，一個人活了三百年，已經夠了。”
“於是，你們反目了。”周蕭接著她的話說道。
“嗯。”
她點頭。
又是說道：“而那個時候，王朝建立，皇帝將權力集中，他也以一己之力，將我們兄妹控製在手中！他是一位偉人，但他死得也很早……”
周蕭道：“所以你勸我，別想著要把兩枚種子全部攥在手裏。”
“嗯。”她又是點頭。“自從這件事情後，我們兄妹便打算從此隱居，並化為原本的種子形態。”
“那你們收養的那些孩子呢？”周蕭問。
小白望向他，苦笑道：“你以為，我們兄妹為什麼會被人那個皇帝抓住，就是因為，我的孩子背叛了我們。”
“是誰？”周蕭握緊了拳頭，追問道。
小白道：“青城山，天師府，第一代天師！”
“……”
周蕭苦笑著摸了摸鼻子。
還真是個不意外的答案，若非是青城山天師府，也不會有別的異人勢力能彌留至今了。
“你恨他嗎？”周蕭看向小白。
小白笑道：“都幾千年了，有什麼恨不恨的，你們人類不就是這樣嗎？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要把我們兩枚種子，合二為一？”
周蕭坦然道：“想過！”
小白衝著他一笑。
周蕭道：“你笑是什麼意思？”
小白似乎很開心，坐在沙發上，小腿開心的晃著，“我笑就是笑的意思。”
周蕭道：“你笑的意思，我可不懂。”
小白道：“不懂就不懂，這天底下，你不懂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
周蕭笑了笑，道：“至少我懂，你定然是被那女人傷透了心，所以才情願變成一個女人，不變成男人了。”
小白果然板起了臉，冷聲道：“你再說她，你信不信我打你！”
周蕭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突然道歉：“對不起！”
小白歪頭看向他，“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又不是你。”
周蕭歎道：“但我也是個人啊！”
小白道：“既然是人，就該明白，人有時也是無奈的，隻是有些人把這種無奈，當成了自己犯罪的理由，人的欲望，是需要克製的。”
“你說得沒錯。”
周蕭認真點頭。
“好了，說得夠多了，我在這裏可待不下去了，我要進去。”小白跳下沙發說道。
“去哪兒？”周蕭問她。
“去你的羅盤空間啊！”小白理所當然道。
周蕭愣了一下，道：“可你現在不是恢複實力了嘛，你……”
“你是打算讓我就穿著這一身衣服嗎？”
小白用力一振袖子，寬大的衣服，讓她更像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