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周蕭忙叫她。
她吞的可是郭蓉的精魄。
小白道：“她人都死了，留下精魄有什麼用，一段記憶而已。”
“……多少算個念想。”周蕭說。
小白白了他一眼，道：“你們人類就是矯情，人活著的時候不說對他們好一點兒，人都死了，還談什麼念想不念想的，再有念想，除非是烈士或者那種特別出名的人物，誰會有閑工夫一直去緬懷的？”
周蕭苦笑。
她說得話不無道理。
隻是，難聽了些。
小白頓了頓，又道：“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這個郭蓉和郭偉倫確實交往過，而且他們兩個人確實有血緣關係！”
“……這麼勁爆嗎？”周蕭坐了回去，嘿嘿一笑道：“記憶分享我一下？”
小白白眼。
“你看著不像這麼八卦的人啊！”
周蕭摸了摸鼻子，道：“好吧，其實我就是好奇，但現在大抵能想通了。”
“想通什麼？”小白道。
周蕭道：“想通了郭家為什麼會上位的理由。”
“因為郭蓉？”小白有些想不通，就因為這麼一個女人，是不是把這件事情想象的太簡單了。
“沒錯。”
“我覺得你可能有些異想天開。”小白道。“從郭蓉的記憶來看，那個魯鴻煊和那個叫二少的那人確實有些來曆，但就憑他們，就讓那樣的一個郭家崛起，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周蕭上下瞧了她兩眼，笑道：“你還是對人類不了解。”
小白不禁失笑道：“我會對人類不了解？”
周蕭道：“你隻是對幾百年前的人類比較了解，對現在的人類，你是萬萬不了解的。”
小白想到了陸謹言。
那就是一個，她不了解的男人，即便是附身跟了那麼久，也不了解他的瘋狂。
“那你接下來想怎麼辦？”小白問。
“先找魯鴻煊。”
“你還真要查這件事情啊，有那個必要嗎？反正他的記憶已經到手了，他要對魯鴻煊怎麼樣，就讓他去做好了。”小白瞥了眼地上躺著的郭偉倫說道。
周蕭搖頭道：“他不會去把魯鴻煊怎麼樣的。”
“為什麼？！”
“因為郭蓉已經死了，因為他姓郭，就這麼簡單。”周蕭道。
小白不理解，“他那麼喜歡郭蓉，又要這樣弄明白郭蓉的死因，他為什麼又不會去幫郭蓉報仇？”
周蕭輕歎了口氣，道：“因為他姓郭，他能拚上性命去接受巫神教的靈蠱，就證明在他的心目中，還是郭家更重要一些。郭蓉畢竟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他去幫郭蓉複仇，也不會讓她活下來，反而會讓郭家有一係列的麻煩，所以他肯定不會去。”
小白盯著他看了半晌，感慨道：“我不得不說，還是你更了解人類，那你是打算幫郭蓉去找回公道嗎？”
周蕭當然想，他死死捏緊拳頭，最終卻又緩緩鬆開了拳頭，道：“看值不值得吧！”
“對，你畢竟有孩子了。”
小白能看得出來。
如果他孤身一人，了無牽掛，絕對會去幫死去的郭蓉討回公道。
人的勇敢善良和懦弱黑暗，永遠都來得那麼不講道理。
客廳安靜了一會兒。
周蕭突然道：“把他的記憶給我吧！”
“好。”
小白應聲。
手指輕輕在他的太陽穴一點，郭偉倫的記憶湧入了周蕭的腦海中。
他閉上眼睛，開始細細的梳理那段記憶。
五分鍾後。
周蕭睜開了眼睛，卻一臉古怪。
“沒有找到需要的線索？”小白怕打擾他，可又討厭安靜的氣氛，遂小聲問了句。
周蕭點頭。
記憶中，他體內的靈蠱是在林家寨完成的。
這份記憶實在是沒有什麼大用。
“對了，郭蓉為什麼會對你搜索她的記憶，有那麼大的反應，是因為她體內的靈蠱嗎？”周蕭拋出自己的疑問。
小白搖頭，道：“靈蠱隻是讓她看起來像是個活人一樣，真正無法從她身體上獲取記憶的原因，是因為她被人用了奪魂術。”
周蕭皺眉道：“聽起來，是針對靈魂的一種異能？”
小白道：“不是異能，是術士，但也並不是隻有術士才有這種能力，術士一般都在南方，比如南疆這種地方，術士是非常多的。”
“……”
觸及到了周蕭的知識盲區。
他摸了摸鼻子，緩解尷尬，又是問道：“這麼說，是被用了奪魂術的人呢，就無法再探索他們的記憶了，對嗎？”
“沒錯。”小白點頭，道：“因為發明奪魂術的那名異人，曾經是我的宿主，他很強！”
“就跟我母親一樣？”周蕭問。
“嗯……”
小白似乎不願意回想起那段曆史，淡淡應了一聲後，沒有了後續。
可惜了。
周蕭還想了解一下異人的曆史來著。
話聲微頓，他突又問道：“小白，那些青城山、趕屍一派，以及國內各異的異人，他們的異術，是全部都出自你們兩枚種子嗎？”
小白笑了，笑得很開心，“你總算不愚鈍，終於問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你現在能明白，為什麼在有些人眼中，我和我哥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了吧！”
他重重點頭，又覺得不可思議。
小白正色道：“這件事情說起來荒唐，其實也不荒唐，因為那個時候的世界，隻有中原大地不算是一片蠻荒，那個時候，你們的先祖就已經開始創造了文字，擁有了文明，我和哥哥隻能和你們溝通，就理所當然的便將自己的能力教了出去。”
周蕭沉思著，點頭道：“教會徒弟，餓死師父，教會了我們，便不希望你們的力量再被其他人得到。”
“說得沒錯。”
“但你們至少留了一手。”周蕭想到了控製靈力的本事。
“沒錯，我哥哥將控製靈力的能力留了下來，因為那也是我們最後的底牌，而我則有些糊塗了……”
“你看上了一個男人。”周蕭看著她的神情，立刻明白了。
那是懷春少女被男人欺騙後，無奈的神情。
她苦笑點頭。
周蕭好奇道：“你將自己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他！那他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