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重感覺好像經曆了迅猛的撞擊,座位上彈出了一個大的氣囊,將他給包裹住了。
轉頭向旁邊看去,隻有模糊的一片,隱約看見其他人同樣遭遇了如此。
接著被什麼牽引住,被向下拽去,水泡咕嚕嚕地由氣囊周圍向上升。
“估計真的是在水下了……”
但將人體庫建成,那需要多大的工程,花費多長時間?
隻是過去了一分鍾,就有一種與世隔絕之感。
氣囊也仿佛承受不住水壓,在不斷壓縮著,身體都感受到了一股緊致的疼痛。
陳重忽然想到了黃河水深不是隻有幾米嗎?怎麼會有一種深不見底之感。
莫非來到了山海經中的歸墟,傳水流的彙集之處?
在世界上倒是有一個馬裏亞納海溝,有一萬多米之深,環境極其惡劣,據那裏也會吞噬大量的海水。
是不是也是一扇門,裏麵住著許多不為所知的人類,以及建築?
一陣胡思亂想之下,咚的一聲,好似撞到了什麼,使得他身子發疼。
忽然覺察到氣囊在向內滲水,頓時覺察到不妙,這要是完全滲透了恐怕自己會被活活地憋死。
陳重想要堵住漏水口,但就像水管爆裂,用身子去擋,完全無濟於事。
裏麵的氧氣也迅速消失了,為了自救,便雙手努力探了過去,將氣囊口用力一撕。
刺啦一聲。
出現了一個大口。
陳重快速鑽了出去,見到了氣囊是被一根繩子拖動著,在前麵不遠處還有兩個。
應該就是許長峰與胡磊了,在這之前,是有幾個潛水人員。
估計是他們在船的底部安裝的……
因為氣囊裏沒有了人,很快被拽了過去,並慢慢上升著。
陳重望著四周的牆壁,水流漸漸變得清澈,大概明白了什麼。
聖域的人體庫大概還是在山裏,隻不過這塊可能經過了改造,而流通向了地下河。
在後麵心翼翼地跟隨著,盡管肺活量超越了普通人,但也不能長時間不呼吸。
過了十幾分鍾,正在暗暗著急時,上升到了一塊石壁的下頭。
前麵的氣囊已經停止下來,並被拉了上去,環顧了一下,躲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後。
抬頭向上張望,幾個人正站在上麵,脫去了防護服,隱隱的驚訝與對話傳入耳中。
“怎麼回事?這個人哪去了?他把氣囊給弄壞了?”
“哼,我就他是奸細,你們還不相信,他害怕應該已經跑了。”
“應該不會,氣囊的材質在水壓下,通過人力是打不開的。”
“你看這上麵有撞擊的痕跡,我們的設備已經老舊了,是牽引出了問題造成的。”
“還要找人嗎?”
“下去看看吧,想必是人已經死了,胡先生很抱歉,你的朋友可能遭遇了不幸,我們會對你進行賠償,盡管知道這並不能挽回什麼。”
胡磊有些傻眼,他一個尿毒症患者一路而來,差點被顛簸與嚇死。
陳二少那麼牛逼的人物,竟然這麼不幸,氣囊被撞破,會活活憋死了?
他感到難過的同時,更害怕自己出去以後,會不會遭到報複。
畢竟在拍賣會幫助自己時,陳二少身邊的人知道他有去聖域的打算。
“我還是希望你們能盡力找到,他是陪同我來的,哪怕這次我不接受救助了。”
一陣交談後,有一個人過來將他倆給領走了。
剛才下水的幾個人,重新又跳了下去,向來時的方向遊去。
此時陳重的臉色通紅不已,聽到上麵沒有了聲音,也不再管是否有人了。
直接遊了上去,臉透著水麵呼吸了兩口,眼睛轉動,空空如也。
雙手一撐,就爬了上去,這是一個類似房間的山洞,水潭不過五平方。
恐怕來到這兒的人,誰也不會想到,裏麵勾連著一條大河。
山洞散發著幽幽的燈光,之內很安靜,仿佛連人的呼吸都能聽到,旁邊有一道門。
陳重心地推開,就見到了幾條很長的階梯,各自不知通向了哪裏。
他很聰明地瞧著地上殘留的水滴向前跟著。
估計人是到人體庫,或者是哪個手術室,為胡磊做換腎手術了。
突然前麵有聲音傳來,他趕緊停下了腳步,手放在了龍醒劍上。
“你有注意到船上沒怎麼話的年輕人嗎?”
“是易容的那個?打聖域主意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域主的命令,也不會如此做。”
“今來時遇到了超安的追擊,在曼迪島陳重幫助了胡磊拿到了資格。”
“你是懷疑那人是陳二少?據我所知,他似乎人在京城。”
“嗬嗬嗬,有些人的氣質是改變不了的,盡管我沒見過他,但從他母親身上就能直接感受出來了。”
“那你為什麼不揭露出來?”
“我想看看他會多有意思,再者他惹了多大的禍事,他那副域主的母親就要承擔多少責任,當然這也是一個局……”
陳重聽著聲音遠去,顯然他們通過了另一條階梯走遠了。
他卻怔在了原地,原來那個看起來普通的青年並不簡單,早已看穿了自己。
估計來接人,就是想接觸一下。
還有自己的母親竟然是聖域的人,還是屬於地位絕高的角色?
那陳山海似乎的她是壞人……也就沒什麼錯了。
“你是什麼人?”一個人走到了跟前,穿著一身赤色的衣服。
陳重因為走神,沒有發覺,看了對方一眼,直接手就伸了過去掐在了對方的脖頸。
後者想要掙紮,但段位低下根本反抗不了,驚恐地看著對方。
“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職位,要做什麼?”陳重打算套出點有用的信息。
那人想要咳嗽,但隨著又被重新掐住,根本無法發出,硬憋下去道:
“我叫李海,是是……負責設備的,前麵出了問題,我要過去看看。”
陳重不敢多問,直接掐斷了他的脖子。
將其拖到了剛才的山洞,再脫了他的外衣,撕開自己的衣服成布條。
把他放入了水中,在自己剛才躲藏的位置拴了起來,確保不會被發現才上去。
換上了對方的衣服,就向著水痕之地而去,但越向前痕跡越不清晰,後來直接消失了。
正猶豫不決,麵前出現了一隊人向這邊走了過來。
沒有聲音顯得陰氣森森的,以為要捉拿自己,人卻徑直走了過去。
緊跟著有從另一個方向而來的人,也進了隊中。
陳重便加了進去,隨即到了一個大廳,或者是一個站台,白燈的強光都有些刺眼。
眼前的一幕使得他充滿了吃驚,在江城錄像中看到的一幕真實的上演了。
在下頭的大平地上,有許多赤條條的男女,仿佛沒有意識地向一個儀器中走去。
“今的你已與過去的你不同,今的你將獲得新生,
昨的你憤恨世界,今的你要準備改變世界,
昨的你忙忙碌碌不知人生的意義,今的你將認知生命的真諦,
歡迎來到聖域的家庭……”
蒼茫的聲音不知從哪響起,好似一個和藹的老人在憐惜著自己的孩子。
陳重見這些穿著赤衣的人都神情專注著,好像是一場浩大的儀式。
不禁看向了對麵,那個青年正向下瞧著,殺了黃河幫一眾人的王者也站在一邊。
底下的那些男女們已經更換上了衣服,手裏拿著什麼藥服用了進去。
陳重聯想到周二可以一下看穿聖域的人,是否與他們身上的氣味或者什麼有關係?
很快人員散去,眾人在交頭接耳著。
“這個地方要被放棄了,知道為什麼嗎?”
“可能與大典有關係,現在朝廷,對於我們是不遺餘力的打擊,好像派過去的人都被抓了好幾個了。”
“那為什麼還要冒著風險,還給人治療呢?”
“朝廷這麼對待我們,我們自然要予以還擊了,據有大人物會來。”
陳重跟著對話的兩人身後,不知道朝廷的大人物會是誰?
前麵的人忽然不話了,轉過了頭。
其中一個問道:“我們人體庫兩個看守,你是要去哪裏?”
“哦,我是負責設備的,今新來的人氣囊還有牽引出了問題,我詢問一下。”陳重表現得很淡定。
兩個人點了點頭,就向前走了過去。
“的確,這邊的地方太敏感了,被調查過好幾次了,設備也無法正常運輸了。”
“辛苦你了,好像還有一個人氣囊被撞壞,人脫離了出去吧?”
陳重點頭道:“是啊,聽引起來人的不滿了。”
“很正常,交了費用同伴卻死了,該有多傷心。”另外一人很理解道。
三個人隨後沒有了話語,向前走著。
四周都是在然下開鑿的洞口,沒有特別之處。
這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除了剛才見識的一幕,絲毫與聖字關聯不到一起。
就像是躲在地底下的老鼠,內心對於它的看法,也隨之改變。
“到地方了,就在這扇門。”頭一個人隨口道,“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我在設備也認識人。”
陳重道:“我叫李海。”
兩人忽然目光發出了異色,笑了出來。
那人目光變冷道:“設備並沒有這人的存在,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