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來不能說自己不行。
尤其是陳江河這種威震天下的男人。
雖說江愁眠僅僅隻是金丹巔峰而已,不過很會折騰人。
讓陳江河累得夠嗆。
尤其是後麵張小樓的加入,讓這場本該屬於兩個人的遊戲變得更加瘋狂。
接連幾天過去,陳江河差點頂不住。
李采薇看兒子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讓陳江河甚是汗顏。
花園中。
張小樓用手指撩撥著青絲,嘻嘻笑道:“沒想到江姐姐竟然這麼厲害,真沒想到江姐姐是這樣的人呢。”
江愁眠在眾人麵前乃是潔白無瑕的聖女。
隻有在陳江河麵前,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將骨子裏的狂野展現得淋漓盡致。
聞言。
江愁眠臉色微紅。
而後嬌嗔道:“小樓不比我差到哪兒去嘛。”
張小樓,“姐姐壞!”
江愁眠抿嘴笑道:“最壞的人應該是陳江河,他就是個渣男!”
張小樓回過味來,連連附和江愁眠的話,“對,陳江河就是個大渣男,咱們都被他騙了呢!”
二人把矛頭對準陳江河。
陳江河又免不得被二人壓榨,直至雲歇雨霽。
二人緊緊抱住陳江河,表示這輩子都不願在分開,不願意再承受相思之苦。
別看江愁眠一直都在閉關,其中有大半時間都在思念陳江河。
張小樓笑著說道:“不會了,如今洲際傳送法陣已經到了尾聲,往來各大洲已經不是難事,再也不會分開了!”
江愁眠由衷感到高興。
二人靜靜聆聽著陳江河講述過去的遭遇。
得知陳江河與代雨笙都已經當爺爺奶奶了,江愁眠又是一陣恍惚。
在地球上時間仿佛很值錢,而且生命極其短暫。
人生不過百載。
彈指一揮間就過去了。
“你說……如果我們現在還在地球上的話,是不是已經變成一抔黃土了?”江愁眠多愁善感,張小樓想了想後點點頭說道:“是呢,興許咱們的子孫已經把咱們忘了,墳頭上的草都沒有替咱們收拾,後人自有後人的人生。”
有些關係一旦隔得遠了,就會變淡。
這是不可避免的規律。
陳江河歎道:“我們如今經曆的一切簡直就是一場夢,有時候分不清真假。”
江愁眠握緊了陳江河的掌心,道:“如果這是一場夢,我寧願永遠都不要醒來,就這麼沉淪下去。”
陳江河笑了笑。
隻不過他內心還有些許擔憂。
因為無心海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頂多還有三千年而已。
三千年後,世界秩序重構。
屆時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都將成為塵煙、成為過往。
甚至——
連他們這些人的肉身都會被消滅幹淨。
從此不複存在!
“陳大哥,你是在擔心三千年後發生的事情麼?”張小樓詢問。
陳江河點點頭。
在這方麵,他不願意隱瞞身邊人。
該有的緊迫感不能消失。
江愁眠依偎著陳江河肩膀說道:“我從宗門那兒了解過無心海的事情,他們實在是太瘋狂了。三千年後的大戰,恐怕雙方下場都不會好。你說他們到底圖什麼,難道就不能和諧相處麼?”
這個問題沒人能答得上來。
便是連陳江河都隻能搖搖頭,發出沉重的歎息。
“都是為了爭奪資源,爭奪活下去的資格而已,似乎談不上什麼對錯。”
越是沒有明顯的善惡之分,事實越是殘酷。
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
江愁眠茫然問道:“那,大戰爆發之後,我們怎麼辦?”
是躲起來?還是與大家一同赴死?
陳江河輕輕摸了下江愁眠的臉頰,語氣平靜說道:“別的不敢保證,我唯一能夠保證的是在我死之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這是陳江河的承諾。
張小樓立即說不要,讓陳江河熄了這個念頭。
“為何?”陳江河不解。
“要死大家一起死,如果陳大哥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陳江河愣住。
緊接著江愁眠也說道:“對,在這點上我讚同小樓的觀點。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死了就代表我們的希望沒有了,活著已經沒有意義。”
倒不如共赴黃泉!
陳江河立即讓二人不要再說了,他不願意看見這種事情發生。
至少他不想看著江愁眠等人死在他麵前。
“好吧,三千年的時間還長著呢,我們似乎沒有必要太過擔心。畢竟天塌下來了,還有高個子頂著!”江愁眠心情放鬆下來。
“對了。”
“我已經聽說你跟紫微丹宗之間的矛盾,真的不能避免了麼?”
提到紫微丹宗,張小樓義憤填膺。
立即開口大罵紫微丹宗豬狗不如,而且行事極其霸道,根本不給陳江河活路。
江愁眠麵帶憂愁。
道:“我想回去請示宗門,看看能否調節矛盾。紫微丹宗畢竟是七品宗門,得罪不起還躲不起麼?”
陳江河搖搖頭。
現在不是得不得罪的問題,而是紫微丹宗看上了他的大赤爐。
如果陳江河不交出去,紫微丹宗會鋌而走險。
比如說進入秘境之中對陳江河動手。
江愁眠深知陳江河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於是說道:“要不我們就不進入洞天了?我怕紫微丹宗那邊對你不利。”
陳江河自然不答應。
若是不去,豈不是會被紫微丹宗壓過一頭?認為自己怕了他?
江愁眠急了。
一時的退讓不算什麼,隻要最後結果是好的。
陳江河含笑道:“放心,我有些許把握,紫微丹宗奈何不了我。”
“當真?”江愁眠反複確認。
陳江河,“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江愁眠將信將疑,點頭說道:“罷了,到時候我們一同進去,若是遇到紫微丹宗的人,我也能叫上師兄姐妹聯手對付。這點麵子,師兄姐妹還是會給的。”
陳江河哈哈大笑。
怎麼看起來自己像是被包養了似的?
不過有了大夢仙宗的庇佑,確實放心了不少。
“江姐姐,你知不知道這個洞天是什麼來頭?我問過宗門長老,他們語焉不詳。”張小樓詢問。
江愁眠思緒飄忽不定,幽幽說道:“是排名第八的洞靈真天,曾經屬於周正時真人。不過這座洞天的靈力已經枯竭,恐怕沒有剩下太多機緣。”
陳江河怔然。
連排名第八的洞天都已經枯竭。
莫非這就是昆侖界將來的下場?
三人都聯想到了這點,不由自主沉默下來。
江愁眠和張小樓都把手放在陳江河掌心,陳江河回過神說道:“就算靈力已經枯竭,大概還有些許寶貝落下來,咱們可以碰碰運氣。”
“嗯!”
一番敘舊。
江愁眠終是到了離開的時候。
她要與宗門師兄弟一同進入秘境,進入洞天之後再與陳江河彙合。
張小樓亦是如此。
二人離去,家宅又安靜下來。
李采薇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看著失魂落魄的兒子,笑道:“看見你就來氣!”
陳江河:“……”
“我怎麼了?”
“絕世大渣男!還說怎麼了?”李采薇沒好氣說道。
陳江河無法反駁。
李采薇又說道:“看見你,我就想起你爹那張臉,如今不知道躲在哪兒跟女人瀟灑呢。估計把咱們娘倆都忘了!”
陳江河更加尷尬。
不過他覺得,如果老爹正在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不失為一件好事。
至少說明他還活著。
“媽,我想問問關於父親的事情,你對他了解有多少?”陳江河詢問。
李采薇神色恍惚。
關於陳知白的記憶,其實已經很模糊了。
像是隔了千萬年之遙遠。
“我有些記不清了,隻記得他那張臉,跟你很像很像。”李采薇露出傷感之色。
“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實力?”陳江河追問。
李采薇認真回憶。
而後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比先天更厲害一點?我當初問過他的來曆,就連他自己都忘了。”
“他說——”
“他是一個遊子,已經找不到回家的路。”
說著說著。
李采薇眼眶泛紅。
那些該死的記憶再次浮現,是如此的清晰可見。
仿佛就在昨日。
“江河,你說你爹是不是已經死了?這麼多年,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早就該給我們消息了。”李采薇低頭垂淚。
陳江河連聲安慰。
“我爹福大命大,應該不會有意外。”
“而且,我總覺得我這個老爹不是普通人,尋常人應該殺不死他。”
準確的說——
應該是不敢對陳知白動手。
因為陳知白這張臉太嚇唬人了。
李采薇擦拭眼淚,“但願吧,希望他還記得我。”
陳江河默然。
沒等他開口安慰,李采薇又哭了起來。
讓陳江河注意安全,千萬不要被紫微丹宗盯上,這些大宗門殺人不眨眼。
陳江河就算死了都不會有人為他出頭。
李采薇平日裏不說,其實什麼都放在心上。
之前不說這些,是害怕給陳江河太多壓力,如今兒子即將遠行,李采薇覺得還是應該說出來。
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
陳江河欲言又止,最終說道:“請母親放心,我一定會安全回來。那些蠅營狗苟,奈何不了我。”
李采薇破涕為笑。
看見兒子吹牛皮的模樣,簡直跟他爹一模一樣。
氣氛好歹緩和了些許。
時間飛逝。
轉眼就到了進入秘境的日期。
古尊撕裂虛空出現在陳江河麵前,陳江河早有準備。
“都準備好了?”
陳江河嗯了聲。
古尊頷首,“好,那我們上路。”
渡劫境強者的趕路方式,與其他境界修士不太一樣,古尊直接帶著陳江河不斷撕裂虛空,以至於陳江河都沒法反應過來,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在虛無空間之中,感受不到時間流逝。
陳江河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眼前的景象才終於不是虛無,而是一座充滿鳥語花香的小島。
雙腳落地。
陳江河感受不到靈氣的存在。
想必這就是天外天的入口。
張望四周。
已經有不少宗門弟子聚集在這座島嶼上,等待著天外天入口打開。
古尊站在陳江河身旁,環顧四周後對陳江河說道:“你小子的麻煩大了,紫微丹宗派來了不少人,而且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你身上。”
其野心不言而喻。
陳江河笑了笑。
根本沒把這些臭魚爛蝦放在眼裏。
“他們若是安分守己也就罷了,膽敢對我動手,便是他們的末日。”陳江河輕描淡寫說道。
古尊跟著笑了起來。
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後生,果真有他年輕時的風采。
他拍拍陳江河的肩膀:“那我就送你到這兒,接下來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轉變思想,若是遇到不可匹敵的強者,還是應該以保命為主。”
說來說去,其實就一句話。
成為強者的唯一前提——
活著!
陳江河,“謝謝前輩叮囑,晚輩銘記在心。”
而後。
陳江河再次環顧四周。
疑惑道:“前輩,我們如今身處何方?”
“無心海之上,不過距離中洲大陸並不算遙遠。”古尊解釋,同時他也清楚陳江河所疑惑的點,笑著說道:“如不出意外,天外天之中也會有黑族存在,想爭奪機緣的不僅僅是我們。”
陳江河笑了。
他根本不擔心這點,反而擔心對方不來。
興許還能再見章不厭。
與陳江河聊了兩句,古尊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顯然是離去了。
一瞬間。
更多人的視線落在陳江河身上。
像是盯著一塊肥肉。
也是這時。
顧巡帶著大夢仙蹤的弟子來到陳江河麵前,其中就包括江愁眠和獨孤毓,江愁眠笑逐顏開,直接跑到陳江和身旁,向眾人宣示她與陳江河的關係。
陳江河苦笑。
因為他能感受到,更多充滿敵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顯然是江愁眠的原因。
江愁眠才不管這些。
隻要能跟陳江河在一起,與全世界為敵又何妨?
顧巡看向陳江河的眼神裏充滿羨慕,卻不見有絲毫敵意,待二人敘舊完畢,顧巡上前說道:“陳師弟,要不接下來你就與我們同行,如此一來我們好有個照應。”
話音剛落。
又有一道身影蹦蹦跳跳出現在陳江河身旁。
分明是活潑的張小樓。
一瞬之間。
陳江河覺得身上的壓力更重了。
便是連顧巡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些許不對勁。
二女都是天之驕女,得其一都能吹一輩子了,陳江河竟然一下子擁有兩個,羨煞旁人。
不遠處。
一些不認識陳江河的宗門弟子捶胸頓足。
畜生啊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