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鶴其實是覺得還不夠的。
他想要從陳江河口中聽到確切的承諾,隻不過張千鶴也知道再這樣下去也沒有結果,陳江河畢竟可是華國最年輕的將官。
沒必要逼得太緊,反而引起反感。
張千鶴內心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這自然是極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陳江河緊繃的神經也終於鬆了下來,他最怕的事情就是張千鶴揪著不放,但他現在連給王婧姍一個承諾都做不到更別說給張小樓了。
這種事情,強求不得。
接下來雙方很有默契地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很快就到了散席的時候,張千鶴說道:“江河,要不我讓人把你送回去吧,你看你也喝了不少酒。”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陳江河頷首。
張家父女目送陳江河上車,然後才讓另外司機把他們接回位於臨州的住處。身為東海商業巨鱷,張千鶴在各地都有房產。
回到住處。
張千鶴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像是在思考什麼事情。
張小樓跑去沏了壺茶,然後端到張千鶴的麵前,“爸,喝口茶醒醒酒吧?您在想什麼呢,怎麼老是心不在焉的模樣?”
“咱家小樓長大啦。”張千鶴欣慰地接過茶杯。
抿了一小口之後,他把茶杯放到茶幾上,然後示意女兒坐在自己身旁。
張小樓照做。
“爸爸,你為什麼要在飯桌上跟陳大哥說那些話,羞死人了!”張小樓語氣略有不滿。
張千鶴嗬嗬笑道:“我看得出來,你對陳大哥有那方麵的想法。”
被父親戳破了心思,張小樓臉色瞬間漲紅,支支吾吾地說道:“爸,我哪有……您可千萬別亂說,尤其是在陳大哥麵前別亂說。”
張千鶴笑容更加暢快。
笑過之後,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樓,之前爸爸沒有跟你探討過這方麵的事情,現在看來沒什麼不可以說的。既然你喜歡陳江河,那就勇敢去追求。”
張小樓抿抿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小樓,你是什麼想法?”張千鶴又問。
“我不知道……”
張小樓搖頭,自己對陳江河確實有些許好感,連她也不清楚這是喜歡還是別的情感。
“而且——”
“你沒有看見今天那個王警官麼?她跟陳大哥的關係好像很密切,這些都瞞不過我。”
張千鶴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你真的喜歡陳江河,那麼我覺得有一點你必須弄清楚,如他這麼優秀的男人身旁絕對不缺女人。”
張小樓一怔,似有明悟。
父女二人沉默片刻,張小樓才說道:“爸,您到底在說些什麼呢,我又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生。以後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撂下這句話,張小樓起身跑回房間。
張千鶴見狀臉上不由浮現出苦笑,望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喃喃道:“就算你等得起,爸爸也等不起,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來到陽台,給自己點了根煙。
不知道點了多少根煙的時候,杜鵑突然來電,張千鶴看了眼時間——
淩晨兩點半。
都已經這個時間點,杜鵑怎麼還沒睡?
“怎麼了?”張千鶴掐滅煙頭。
杜鵑語氣急促地說道:“張總,我得到了關於‘誇父’的消息!”
“什麼?!”
張千鶴的困意瞬間消失,沉聲道:“這些事情不能在電話裏講,你在哪兒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杜鵑報了個地址,這是她在臨州市買的公寓。
張千鶴二話不說掛斷電話,然後下樓開車前往杜鵑的住處,看見杜鵑的時候她隻穿了件吊帶,讓許久不碰葷口的張千鶴一陣火熱。
不過現在他強行壓下熾熱的火焰,直接問道:“杜鵑,你說的‘誇父’到底是什麼東西?”
“張總,先坐下來再說。”杜鵑說道。
張千鶴坐在沙發上,也說道:“這裏沒有別人,你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就行了。”
“千鶴,是這樣的……”
“據我得到的消息,最近在南邊紫荊島有一場地下拍賣會,拍賣會上會有一幅古代畫作現世,經過檢測這幅畫的曆史極其久遠,年代與作者已經不可考,畫中的內容正是誇父逐日。”杜鵑將她所得到的消息告訴張千鶴,張千鶴聽後眉頭擰緊。
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陳江河所提到的誇父。
“我們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陳先生?”杜鵑說道,她知道陳江河在張千鶴心中的分量很重。
張千鶴卻說道:“不,這事兒暫時不能讓他知道。”
杜鵑詫異地看向張千鶴,想知道張千鶴到底是什麼打算,張千鶴給自己點了根煙後說道:“這件事情你要替我暫時保密,如果可以的話盡量封殺國內關於這場拍賣會的消息。”
“千鶴,你的意思是——”
杜鵑隱約猜到了張千鶴的想法,隻是還不確定有沒有猜中。
張千鶴吞雲吐霧了一陣子,然後說道:“相關機構給出的預測拍賣價是多少?”
“打底三千萬。”
“嗬嗬,比我想象中便宜,咱們準備好十個億去拍下這幅古董畫。”張千鶴的話把杜鵑嚇了一跳,十個億可不是小數目,杜鵑連忙勸說道:“千鶴,真有這個必要嗎?這幅古董畫未必就是陳先生想要的東西,畢竟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誇父’到底是什麼。”
十個億,實在太多了!
張千鶴笑著說道:“是不是陳江河想要的我不知道,我隻要讓他知道我是一片真心即可。”
“你有沒有聽說過千金買馬骨?”
杜鵑一聽就知道了張千鶴的算計,麵露恍然之色後說道:“若是能以幾個億收買陳先生的心,這筆買賣倒也挺劃算。”
“不惜一切,拍下這幅畫。”張千鶴又說。
杜鵑點頭記在心中,表示這幾天就會有結果,然後又說道:“千鶴,現在已經淩晨三點了,要不你就在我這裏住下吧?”
“咳咳,這樣不好吧?要是傳出去的話,你的名聲……”張千鶴遲疑。
杜鵑從來不在意那些身外名,掩嘴輕笑道:“那又有什麼?你都不在意,我為什麼要在意?”
“你一身煙味,要不先洗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