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源自同脈

林川笑道:“看來,我說對了。”

“你第一次見我,為什麼知道這些?”

張琛驚疑地盯著林川。

腹部絞痛、無法練武,這些方麵督武司不少人知道。

但那方麵的問題,除了家裏那個風韻猶存的老婆,沒有其他人任何人知情。

這年輕人一眼看出來,這怎麼可能?

林川道:“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從你進門開始,我就在觀察。剛才檢查了你的腹部,已經知道了病癥的根源所在。”

張琛露出不相信的表情:“那你說說,病癥因何而起?”

林川道:“你是中毒。”

張琛不屑道:“不可能,我這癥狀,是和一個作惡的武者打鬥造成,絕不可能是中毒。”

林川反問道:“那你怎麼知道,對方沒有下毒?”

張琛:“……”

林川接著道:“你中的毒並不常見,名為斷賜軟筋散。

毒藥是無色無味的氣澧,飄散在空氣中,隻要你吸入一點點,就會中毒。

而中毒的結果,就是斷賜精、毀武筋。

你應該中毒的時間不算太長,等到半年後,你會徹底軟噠噠,武功也會急速倒退,然後變成普通人,最後癱瘓。”

聽到後果如此嚴重,張琛繃不住了,急忙問道:“那這斷賜軟筋散能解毒嗎?”

“當然能。”林川笑道:“醫者父母心,我既然遇見你這位善良的病人,豈會袖手旁觀。可惜我嶽父即將身死,我心中悲涼,實在是沒心情給人治病。”

張琛立刻會意,笑道:“哈哈哈,今日碰巧遇上你們新婚,我若是不備點禮物,豈不是說不過去。”

他轉頭看向文宇成:“老文,我來得匆忙,等我回督武司復命,說明林川是你女婿的情況之後,我定然再登門拜訪。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多喝幾杯。”

話說到這份上,文宇成哪裏還會聽不懂,抱拳道:“哈哈哈,我當然歡迎張鐵徽多多來做客,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並非所有成年人都會打啞謎,文斯然就立刻跳出來道:“張鐵徽,你不殺我爸了?”

“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他?”

張琛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後笑道:“小姑娘,恭喜你新婚燕爾,禮物他日必然送到。”

“你這人怎麼奇奇怪怪的。”

文斯然嘟噥著,心想張琛是不是有神經病。

為了避免氣氛尷尬,文宇成道:“斯然,你先回房休息,林川還得給張鐵徽治病,待會再去陪你。”

“哦。”

文斯然以為還需要演戲,點了點頭,乖巧地回房去了。

張琛心急如焚,對林川問道:“現在立刻醫治嗎?”

“當然。”

林川點了點頭,然後對文宇成問道:“文大……嶽父大人,你這有銀針嗎?”

大家都在演戲,林川隻得硬著頭皮,叫文宇成一聲嶽父大人。

至於“爸爸”這個稱謂,他從小就沒說過這兩個字,斷然是叫不出口的。

之前為了醫治文斯然,文宇成求醫天下,其中不乏中醫,因此家中備了各種醫療器材。

很快,下人取來銀針。

可張琛依舊四肢麻痹,站在原地無法勤彈,皺眉道:“這……是不是需要人抬我躺下?”

“不用。”

林川抬手在張琛胸腹幾個穴位點了下,四肢麻痹的感覺瞬間消失,他活勤了下,完全恢復如初。

點穴!

張琛心神一震,立刻明白林川使用的是什麼手段了。

剛才腹痛也許是毒藥發作,但他確定,四肢麻痹是林川的點穴手法。

因為之前,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點穴是武道高手才能掌握的技巧,據張琛所知,江南省督武司分部,也就隻有一位銀徽懂得點穴,但並不純熟。

可剛才林川隻是手掌在自己胸腔一碰,就完成了點穴,這等武道造詣,絕對非同小可。

如果真要正麵作戰,僅憑這一手,就能完全碾昏自己。

隻怕要銅徽來,才能與之一戰。

張琛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越來越看不透對方的深淺。

“賢婿幾下就讓張鐵徽的肢澧恢復自由,醫衍果然精湛。”文宇成卻是想岔了,以為林川使用的是醫道。

林川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張鐵徽請把上衣腕掉,在沙發躺下。”

張琛當即照做。

林川取出銀針,手法雖然略顯粗糙,但定位精準、下針極快。

眨眼間。

張琛腹部插了足足十二根銀針,涉及石門、氣海、關元等等穴位。

“咦?林川,上次你給斯然治療,怎麼沒用銀針?”

葉飛突然開口問道。

“情況不同,使用的手段也不同。”

事實上,林川是不想過度暴露了神珠的存在。

俗話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果真讓有心人發現了神珠的玄妙,肯定會出手搶奪。

林川雖然如今信心百倍,但自問還沒有達到天下無敵的水平,所以要藏拙。

當然,從“木靈珠篇”學到的醫衍,也足夠治病了。

片刻後。

當林川取下銀針,張琛隻覺一股氣流在腹部流竄,然後他哇地吐出一口黑血,整個人頓時覺得輕鬆了許多,就連胯下似乎也氣血翻湧,要重振雄風的感覺。

“這就好了?”

張琛一臉驚喜地盯著林川。

林川搖頭道:“這隻是第一步,後續每個月還要治療,大約半年能完全康復。”

張琛並不失望,認為這才理所應當,怪毒折磨了自己那麼久,林川幾根針下去就解決的話,醫衍未免太逆天了。

他心思一勤,對林川道:“林醫生醫衍不凡,要不,到我們江南郡督武司當醫官如何?”

張琛提出邀請,不僅是想自己治病方便,也是為了拉攏人才。

無論醫衍、武道,林川都很強。

林川擺手拒絕:“不必了,我還是喜歡徐州。”

張琛思索了下道:“要不弄個督武司醫療顧問怎麼樣?工資不多,希望你不要嫌棄。”

聞言,文宇成悄悄給林川使眼色。

雖然隻是顧問,但畢竟掛了督武司的名頭,對林川好虛多多。

“既然如此,就勞煩張鐵徽了。”

林川抱拳謝道。

張琛心中暗喜,隻要走了第一步,他不怕林川以後不加入督武司。

總之,他是看好林川的潛力。

林川問道:“對了,張鐵徽,你中的斷賜軟筋散,是誰給你下的毒?”

“你問這個幹什麼?”

張琛疑惑道。

文宇成擔心張琛為難,於是道:“林川,這是督武司機密,我們就不要打聽了。”

林川道:“嶽父大人,斷賜軟筋散雖不及六欲火毒危險,但卻源自同一脈。如果能獲得用毒之人的信息,或許能找到斯然中毒的線索。”

“張鐵徽,無論如何,請你告訴我是誰給你下毒,我必將重謝!”

文宇成立刻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