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盛若庭並未和他打招呼,他沒有自報家門,她主動和他打招呼,反而顯得怪異。
盛若庭去找司馬容采表示了感謝。
此時,司馬容采正在跟賓客們欣賞那幅品香圖。
得知盛若庭來意,他搖搖手,並不放在心上。
“能為宋家正名出一份力,我很榮幸,禦香坊以後有翠雲龍翔,別忘了我就好。”
和司馬容采話時,盛若庭的目光看向了那幅品香圖。
原版珍藏在國家博物館裏,這一幅是司馬容采自己一比一臨摹的。
見盛若庭似乎很感興趣,司馬容采十分熟練地和她介紹了起來:“這幅品香圖裏出現了許多曆史人物,對研究越朝曆史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這是建和帝季沐衡,而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鎮北王季沐川——”
盛若庭隔著帷帽看著那立在季沐衡身邊的男子,眼裏都是溫柔。
這場宮廷品香會,她也在。
那時候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可惜……
“我知道。”
江拾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指著香爐旁邊起舞的一個婦人。
“這又是誰?”
司馬容采立馬介紹:“這是鎮北王季沐川的愛妾,她擅長歌舞,自創了百香舞,在宮廷之中風靡一時。”
百香舞??
江拾肆看了看那畫中的鎮北王愛妾,再回頭看看正在舞台上搖曳生姿的那個盛若庭平替。
嘖,雖然平替衣服、妝容、舞姿都是學人家的,但人家鎮北王的愛妾可比她漂亮多了。
盛若庭看著那婦人的畫像,怔怔出神,忽地聽見顧長亭叫自己:“陳香友,你來,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盛若庭趕緊過去了。
King此時就無聲地站在人群之外,目光隨著那戴著帷帽的身影而去了,見她和顧長亭神神秘秘地進了一邊的房間裏。
此時,顧越修正得意洋洋。
“嘖,得虧剛才我出手,護住了宋悅,不然,宋家這傳世名香怕是也沒機會把扶桑國那幫鬼子的打得灰溜溜逃走!”
“哥,你瞧,這妹紙,厲害啊,靠著一根香,就把一群扶桑鬼子打跑了,嘖。”
顧越澤卻心係著被顧長亭叫走的陳香,他們似乎是去商量什麼大事了。
這氛圍……讓他心裏發毛。
不出所料的話,即將快進到包辦婚姻的環節了。
一邊的孟香香也有這種猜測。
臉色倏然變得如同白紙般。
陳香調教出了這麼厲害的徒弟,肯定哄得顧長老爺子團團轉。
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嫁入顧家,成為長孫媳了。
一會兒時間,顧長亭和陳香回來了,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意見的一致。
“悅,你過來,師傅有話對你。”
宋悅乖巧地到了盛若庭麵前,黑乎乎的眼珠子看了看和她站在一起的顧長亭。
“師傅,怎麼了?”
顧長亭捋了捋胡子,朗聲笑道:“剛才我和陳香友商議了一番,悅啊,你願意和我孫兒訂婚,做我顧長亭的孫媳婦兒嗎?”
宋悅腦子當場就一懵。
“訂、訂婚??”
孟香香的臉色更慘白了。
不是陳香,而是宋悅?
顧長亭竟然讓顧越澤和宋悅訂婚?
盛若庭點點頭,確認:“宋家跟顧家本來有一門娃娃親沒有完成,如果現在續上,自然是再好不過,悅,快答應。”
“可是,師傅——”宋悅急得一腦袋汗水,慌不擇言,“可是我還,我不想結婚。”
顧長亭哈哈一笑,:“先訂婚,等你大學畢業了再結婚也不遲。”
此時,一邊的人都看出門道了。
顧家這是要庇護宋家的這個唯一傳人。
現在大島家族肯定恨不得宰了她,京都的製香世家也肯定忌憚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宋家傳人,但她如果成了顧家的孫媳婦兒,大島家族就要掂量掂量再出手了。
此時,一邊的顧越修大力拍著顧越澤的肩膀。
“老大,恭喜,喜得嬌妻,看那姑娘也就十七八吧,你賺翻了,哈哈哈哈!”
顧越澤麵無表情地打掉了顧越修的手,轉向了他,忽然綻放出兄長的溫和笑容:
“老二,應該恭喜的人,是我。”
顧越修的笑容迅速一凝固。
果然,下一秒,顧長亭就朝他和藹無比地招了招手。
“越修,來,和悅見見,你們今就把婚事給訂了吧。”
顧越修:“……”
吃瓜吃到一顆牙。
仔細一看,是自己嘴巴裏蹦出來的。
“靠!有沒有搞錯!”顧越修當場就一聲怪叫。
宋悅回頭一見顧越修,嚇得魂飛魄散。
“師傅,我不訂婚,我不訂!”
她連滾帶爬地就抱住了盛若庭大腿。
那可是顧越修,伏虎隊的顧越修,活閻王啊!
盛若庭彎下腰,把宋悅扶了起來,低聲在她耳邊:“我們師徒今得罪了不少人,你需要有人護著,宋家對顧家有一段恩情未還,顧老讓你和顧越修訂婚,是為了保護你,不是讓你真的訂婚。”
“有顧越修未婚妻這一層身份,你在學校也能安安生生的到畢業了。”
和顧越修訂婚,想想都怕。
那邊的顧越修也正在鬧。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包辦婚姻?我不同意,我走了。”
完,他強勢無比地擠開人群,揚長而去。
這一邊,顧長亭已經笑吟吟地對眾人宣布。
“我今宣布,宋悅,就是我未來的孫媳婦兒了!”
眾人真真假假的來道賀。
顧越修不承認沒關係,顧長亭承認就對了。
宋悅也被趕鴨子上架了。
目光忽然看見了人群之外的鄭飛揚,她忽然就來了大的勇氣,昂首挺胸的接受眾人的注視。
鄭飛揚傻眼了,江鳶和白臻臻也傻眼了。
就她,宋悅,竟然可以做顧家的二少奶奶??
有沒有搞錯啊!
鄭飛揚的腦子更是‘嗡嗡’直響。
宋悅,成了顧越修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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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會之後,是晚宴。
宋悅一直被顧長亭和幾位老前輩叫在身邊,讓別人嫉妒紅了眼。
尤其是孟香香,更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孟香香的父親在顧長亭身邊磨了好一會兒,才道:“舅舅啊,越修的婚事,是不是太草率了,而且這個姑娘,也來頭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