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去……”
林小冉的聲音很虛弱,卻是不容置疑。
她對著紅珠搖頭,眼睛通紅,卻依舊堅定,“不要告訴他。”
她看著紅珠,又說了一遍。
紅珠不解,抿著唇,“小小姐懷了他的孩子,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林小冉隻是抓著紅珠的手,目光懇求的看著她,沒有解釋。
紅珠抵抗不了林小冉這樣的目光,隻能妥協,“好,我不去了。”
說著, 紅珠就將林小冉的手放到了床邊,拿被子蓋住,“小小姐剛流產,要注意身體。醫生說了,隻要不落下病根,孩子以後還可以要。”
紅珠唯恐林小冉因為孩子心裏憋悶,圍在床邊不停地說著話。
林小冉看著紅珠,在她吵吵嚷嚷的聲音中,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你為什麼要叫我小小姐?”
紅珠:“……”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見林小冉還盯著他,紅珠呐呐地笑了。
想要脫口而出那句“因為你是我們家小姐的孩子啊!”,可是想到昨晚小姐的囑咐,紅珠就不敢多言,隻能生生地將真話咽了回去!
“小小姐,昨天闞老賊……闞老說過,你應該還記得,你和我們家已經過世的大小姐長得很像。以前大小姐在的時候,都是我照顧的……”
想到英年早逝的大小姐,紅珠有些傷感。
在紅珠的心中,除了小姐,當年的大小姐是那樣的出眾。
如果大小姐沒有死,現在南宮家也不會落到闞老賊的手裏!小姐更不會因為大小姐的事傷心絕望,弄壞了身體。
聽了紅珠的話,林小冉心中有些異動。
她和……大小姐很像,那麼,她和那位南宮夫人真的可能是母女嗎?
這個想5法隻在林小冉的腦中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
林小冉的手一直放在肚子上,垂下眸子,不再說話。
……
淩晨的時候,莫連城突然在一陣心悸中醒過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隨即穿鞋下床,拿著車鑰匙就要出門,卻被賀川一把攔住了。
“莫總,您的手剛剛包紮,醫生說了,讓您盡量休息一天,不要折騰壞了身體!您不能這樣繼續找下去了!警察那邊,已經派人在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夫人的消息!”
想到昨天莫總沒有找到夫人,開車出去發生車禍的場景!
如果不是他及時趕到,說不定莫總就會隨著那輛爆炸的車一起沉到湖裏!
莫連城被賀川攔住,臉色陰沉的可怕,一雙眸子沉沉如墨,漆黑的仿佛能將人吸入其中,帶著濃烈的威壓!
賀川頂著這樣的壓力, 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讓開。”莫連城冷漠地開口。
賀川知道自己攔不住,隻能讓開。
卻在莫連城要上車的時候,先一步攔在了駕駛座的門邊,“莫總,您如果一定要出去,就讓我來開車。”
見賀川固執地擋在駕駛座的門口,莫連城看了他一眼,將車鑰匙丟給了賀川。
彎腰坐上後座,莫連城不動聲色地捂住了胸口。
中午那一場爆炸衝擊波,幾乎要震碎他胸口的肋骨,莫連城忍著痛,上了車。
“去警局。”莫連城吩咐。
男人的身影隱在後座,就算胸口疼痛的厲害,他依舊身姿筆挺,目光寒涼如水地看著窗外。
沒有讓人看到他緊緊握在一起的拳頭。
是誰,幾次三番地在背後算計林小冉?
如果不是知道莫正陽躺在醫院,沒有行動能力,莫連城幾乎要以為這次綁架又是莫正陽做的!
無論這個人是誰,這一次,他都不會放過!
莫連城捂住胸口的位置。
剛才那一刻,他的心口莫名地感覺到一陣疼痛。
他心情莫名恐慌,有種失去什麼的感覺。
難道林小冉出事了……
“開快點。”莫連城冷聲吩咐,聲音裏帶著顯而易見的急躁。
到了警局,上次的局長已經迎了出來。
莫連城進入會議室的時候,葉寒正好抬頭,看見他,立刻向他比了個手勢。
葉寒拿著煙盒,走了出去。
莫連城看了賀川一眼,就和葉寒一起出去了。
葉寒給莫連城丟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
他抽了一口,才看著莫連城道,“我懷疑這件事和南宮家有關。”
莫連城斜倚在欄杆邊,沒有回答。
葉寒看了他一眼,繼續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談論南宮家。可是,這次綁架嫂子的,我看了監控,是南宮家的打手。”
莫連城聽了南宮家,眸中的神色更深了幾分。
南宮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了。
想到五年前那個死在他女人,莫連城心中就是一陣沉悶,他重重地吸了兩口煙,眼睛望著外麵涼涼的夜色,沒有出聲。
五年前。
他還是一名緝毒隊長,接到任務要去邊境X處密林抓捕一窩販毒分子,正在雙方交火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女人衝了進來,而他那原本射向毒販的一槍,就那麼不巧地射中了那個女人。
想到那個女人的臉,莫連城的心情無端就更沉重了。
那張臉,和林小冉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
所以, 他被下藥和林小冉發生關係後,查到這個女人的資料,看清她長相的那一刻 ,他就想要照顧她。隻是後來,他沒想過自己會愛上林小冉。
想到如今生死未仆的林小冉,莫連城將煙蒂摁滅在欄杆上。
他沒有回應葉寒話裏的深意,轉身離開了警局。
……
淩晨,莫連城將車開的飛快,直接去了南宮家。
一路上賀川想要說什麼,可是看著莫總嚴肅冷酷的臉,想要勸說的話還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如果找不到夫人,莫總心情大概就好不了了。
賀川祈禱,他們能盡快找到夫人。
莫連城到達青雲山莊,是一個小時後。
淩晨兩點,今夜的青雲山莊,燈火通明,遠遠地看上去好似有大事發生一樣。
莫連城看著,心情莫名地揪了起來。
他上前按鈴,門房過來問了來人。
莫連城磨光深深,視線從門房腰間別著的突起上劃過,眼神全然是鎮定,不見半分驚恐。
“我是莫連城,要拜訪你們家夫人。”
滿房皺眉,條件反射地就是拒絕,“夫人現在休息了,您有什麼事,可以和我說一聲。明天我會轉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