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群仙逐鹿

天庭,八仙聚在瑤池旁閑聊,鐵拐李踱來踱去說:“我們是不是該到凡間搜集一些果子來?蟠桃沒了,但蟠桃盛宴還得辦呀!”“哎,你別走來走去了,都已經跛了一條腿,別把另一條腿也給走跛了!天下間有哪一種果子能代替蟠桃了?”呂洞賓苦思冥想,荷仙姑搖搖頭說:“事實上,王母還是舍不得蟠桃仙子的,否則當初貶她下凡的時候就該取回她的蟠桃仙珠!”“可是王母不承認也沒有辦法呀,我們要怎樣哄她開心?”藍采和煩惱極了,漢鍾離突然喜笑說:“我聽說,靈幽島有一種神奇的果子,叫……靈幽果!他們妄稱可以與蟠桃匹之!”八仙相互看了看,詭秘一笑,會意地點頭。

福星匆匆趕回三星居,神秘地說:“我打聽到八仙他們要到靈幽島采摘靈幽果給王母娘娘賀壽!”“那我們還等什麼?”壽星和祿星相視一笑。

八仙齊駕各自的法寶向靈幽島趕去,哪知太白金星和二郎神早已趕在前麵,後麵緊接趕來太上老君和月老。福祿壽三星姍姍來遲,但看見前邊群仙趕集似的,他們腳踏祥雲直追而來。各仙各施其法,爭先鬥疾,互不相讓地趕去靈幽島,穿過沉沉迷霧,他們遠遠地看見一個“一”字形的島嶼,島上泛著點點耀眼的星光,越靠近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而讓人精神抖數的香味。

“哈……哈……哈……”

幾聲震耳的笑聲過後,便看見笑星公踏著彩雲從靈幽島飛出來,難得看見如此多的上仙,他竟沒有興奮,而是淡淡地問:“今天吹什麼風呀,把你們這些小仙上仙全吹到我這不起眼的靈幽島上來!”他說著,睡神、巫神、筆神、星塵他們一下子都來了,不一會兒,靈幽島上就聚滿了靈幽野仙,幾乎把靈幽島給遮蔽了。

“嗬嗬……”太白金星飛到眾仙之前,略有點受寵若驚地說,“我們此次前來隻是向你們借幾個靈幽果,用不著你們統統來迎接我們!”

“嗬嗬……”笑星公冷笑幾下,說,“想你們是誤會了,我們不是來歡迎你們的,而是……”

“勸你們沿途返回!”小陽神奇飛揚的樣子踩著彩雲到來。

“看來不太順利,我還是先撤了!”牡丹仙子率先離去。

“不久一群野仙嘛!”二郎神上前冷笑說,“難道還想為難我們上仙不成?”

“嗬!”星塵不屑地說,“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上仙的眼睛都是在額頭上!”

“此言差矣!”太上老君上前說,“小兄弟,眼睛長在額頭上的隻有二郎神君而已,你錯了!”二郎神狠瞪太上老君一眼---死老頭,你最說誰目中無人了!可惡!

“太君也來了!”笑星公向他投去欽慕的目光---太上老君可是笑星公最崇拜的上仙,他的衣著打扮和發式都是跟著太上老君來模仿的!小陽故咳了幾聲低聲說:“笑星公,請自重點!這可是關乎我們野仙的榮辱,你可千萬別丟我們的臉!”

“臭丫頭!”笑星公狠狠地盯著她,他又正了正容顏,說,“靈幽果是我們野仙享用的,不外流!各位仙家請回吧!”

“笑星公,”何仙姑上前來說,“我們采靈幽果是為了把它們帶回天庭獻給王母娘娘,給她賀壽的!”

“那又怎樣?”笑星公反問。

“你……”月老略顯不悅地上前說,“你這是沒把王母娘娘放在眼裏,這是大不敬!小小野仙,竟敢如此放肆!”

“王母娘娘愛吃的話,她大可自己來采!”笑星公不屑地說,“不必打發一些小嘍囉來!”

“我們是小嘍囉?”漢鍾離瞪大眼睛,說,“野仙我見多了,像你們這樣囂張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可惡!”

“上仙我們見多了,謙虛的我們還從沒見過!”眾靈幽野仙齊聲笑說。

“小小野仙竟如此放肆!”太白金星搖搖頭。

“老頭!”小陽不爽地瞪他一眼,說,“小小野仙又怎樣?我可是太陽神的女兒---小陽呢!怎麼,害怕了吧!”

“哇哈哈……”這下輪到眾上仙諷笑了,韓湘子轉動長簫嘲笑:“不就是鄉間小陽花嘛!”

“忍無可忍了!太陽烈豔!”小陽生氣地摘下頭上的紫色小陽花,把它揉在手心裏,再向他推一掌,一竄竄花瓣從她的掌心飛出來向他襲去。

“韓湘子,借!”藍采和快步上前,韓湘子立刻閃到一旁,藍采和用花籃迅速地接住襲來的花瓣,得意地笑了笑說,“謝謝你的花瓣!”

“可惡!”小陽氣得牙癢癢的。

“有來有往,我也送點給你!”藍采和說著把花籃一拋,鋪天蓋地的花瓣把小陽直直地壓回了靈幽島。

“眾野仙齊上!”笑星公一聲令下,野仙們直湧而過,韓湘子得意地說:“對付這些小野仙,單我韓湘子就夠了!”他說著吹響場簫,悠揚而出的簫聲令眾野仙難受極了。

“睡神!”笑星公大吼一聲,睡神馬上從眾野仙中間闖出,他張大嘴巴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韓湘子的簫聲瞬間“啞”了!福星取笑說:“韓湘子,你的簫聲怎麼睡覺了!”韓湘子笑了笑把手往長簫一抹,再吹奏起來。

“睡神繼續!”嵐晴在後麵叫喊,睡神繼續打哈欠,韓湘子剛吹起來的音符又折回去了,這音調一個跑了一個沒跑,何仙姑捂著耳朵一臉難受地說:“韓大哥別吹了!這調都跑了,他們還沒敗,我們就被你折磨死了!”韓湘子無奈地收回長簫。曹國舅笑笑說:“韓湘子,你總算遇上對手了!”

“嗬!”巫神得意地說,“瞧你們這些上仙,平常對我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今天就讓你們看一下我們野仙的厲害!”

“星光開路!”太白金星用手指一點額上的星星,彈指過去,一個巨大的星星直向他們壓過去。

“野仙擋道!”五十個野仙齊上,把壓來的巨星星搖散為止。

“讓你們瞧瞧八仙上島的厲害!”八仙盡出其法寶,太上老君著急地說:“眾仙家別打了!我們是來采果的,不是……”

“打贏了再慢慢采!”二郎神馬上開天眼放出神光。

“太陽烈豔!”“笑語天齊!”“睡吧!”

“唉!”太上老君看著這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他搖頭歎息正準備離開之際,無意間看見尚飛踩著卷雲出現在混亂中,他瞬間轉移到尚飛的卷雲上跟著他進入了靈幽島。尚飛收回卷雲跳到地麵,瞪著他說:“太君,你太狡猾了,竟然藏到卷雲來溜進靈幽島!”

“跟你學習而已!”太上老君撫須笑說,突然嗅到一股特別的香氣,他使勁地抽動鼻子嗅了嗅,好奇問:“什麼香味?”

“靈幽花香!”尚飛趕緊說。

“是嗎?”太上老君馬上湊到花前嗅了嗅,搖搖頭說,“不是這股陌生的花香味!而是一種很熟悉的香味!”

“是果香吧!”尚飛掩飾說,“太君,想不到你也跟笑星公一樣嘴饞!”

“別擾亂我!”太上老君蹲到地麵上,捏起小小泥巴,嗅了嗅---沒錯!是他最珍視的酒香味!“尚---飛!”太上老君怒躍而起,尚飛踩著卷雲開溜,太上老君緊追而去,“竟敢糟蹋我的酒!我扒了你的皮!”

“靈幽果?”刹虎來到靈幽林裏,他摘下一個靈幽果---此果如指頭大小,形如青葡提,由內到外晶瑩剔透,仿若一滴露水,較小精巧,在太陽下照耀下有淡淡星光。“好看是好看,它真的能吃嗎?它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但如果能替上仙采到靈幽果,說不定就能晉級了!”刹虎暗暗竊笑,此時,七姐又來了,他狠狠瞥她一眼,嘲笑說:“你也想采果賄賂上仙?哼!不知量力!把果子給你,你也沒那能耐送到天庭去!還不快滾!”七姐委屈地看了看他,然後怯怯離開。刹虎得意地笑了笑,順手摘下一個果子放進嘴裏咀嚼,突然渾身一振,從舌尖一直透涼到丹田裏去。果子味道鮮爽而不澀,甜而不膩,淡香撲鼻而出。“人間美味!”刹虎一臉享受地說,又使勁地搖搖頭,驚歎:“是天上人間一絕!”

靈幽島上空的野仙---上仙大戰還在繼續著,笑星公又一聲吼:“淚神!”“嗚……來了!嗚……”淚神哭著飄然而至。呂洞賓失聲嘲笑:“噢?出動了這五六歲的奶娃娃!”

“小孩!“月來看著臉上還掛著一滴淚的淚神,搖搖頭,疼惜說,“聽伯伯的話,回家找娘去吧!”眾上仙跟著大笑。

“他們是說你個子小,不中用!”小陽飛到淚神耳邊說了句,說完就立即閃了,眾野仙也跟著捂著各自的耳朵。

“嗚哇……”淚神一下子大哭,淚如泉湧直撲上仙。

“好仙不與野仙鬥!撤!”眾上仙溜之大吉。

“淚神的淚終於能派上用場了!”野仙們嗬嗬大笑。“嗚……”淚神還在不停地大哭,野仙們趕緊撤離。

“可惡!竟被一個娃娃野仙弄得滿身濕漉漉的!”八仙回到南天門處,越想越生氣。鐵拐李咬咬牙略顯生氣地說:“要不是看在同為仙家的份上,我早就動真功夫了!”“都說靈幽島上的野仙是最難纏的,今日一見,果然不假!我們還真不能小看小小野仙!”荷仙姑笑著說。

“上仙!上仙!幾位上仙!”刹虎踏著才剛煉成不久的小小祥雲追到南天門來,藍采和回過頭好奇問:“你是誰?來這幹什麼?”“我是野仙……哦,不,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是來給眾位上仙送靈幽果的!”刹虎一把用衣服包裹的靈幽果放到他們的麵前,說,“珍品!你們嚐嚐!”八仙疑惑地看了看,各自拎起一個果子看了又看---這亮晶晶的果子真的能吃嗎?刹虎笑迎說:“嚐吧!我叫刹虎,希望各位上仙提點!提點!”

“……”八仙相互看了看,然後齊齊地吃了一顆,嚼了幾下,“吐!”“苦死了!”“該死的家夥,竟敢戲弄我們!”鐵拐李一氣狠狠地把刹虎一腳踹了下去。“好苦啊!是苦膽汁嗎?”荷仙姑難受極了,“趕快回去!”

“尚飛你給我站住!”太上老君把拂杖甩過去捆住了他的卷雲,將他連同卷雲一並抽回來。尚飛一彈指,卷雲立刻縮小如棉花,逃離太上老君的拂杖後卷雲又瞬間膨脹飛去接住直往下墜的尚飛,尚飛趴在卷雲上喘氣說:“太君,你追我這麼久不累嗎?這樣吧,我送你一樣東西,算扯平了!”

“嗬!你甭想!”太上老君拂杖飛來,尚飛立即從卷雲中掏出一個大蟠桃,太上老君高舉的手掌凝固在空中,定睛看了看疑惑問:“這是什麼呀?”

“蟠桃!你沒見過嗎?”尚飛反笑問,太上老君滿臉懷疑地看著他,尚飛解釋說,“這是蟠桃仙子還在看守蟠桃園的時候送給我的!我一直藏著舍不得吃!現在送給你了,扯平了吧!”

“這蟠桃妹妹也太偏心了,咋不偷偷送我一個呢?”太上老君略顯不爽地抖了抖白長眉毛,又立即施法把蟠桃奪過來。

“……嗬……”尚飛捂著嘴巴打了一長長的哈欠,一頭撞進卷雲,懶懶地說,“我要繼續回去睡覺了,別再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