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廷看著她,“你聽過?”
瑾寧點頭,“我聽過,這教派出現得很詭異,仿佛是一夕之間,到處都是紅蓮教的信徒,狂熱的信。”
靖廷問道:“這紅蓮教信奉的是什麼?為什麼能在短時間內吸到這麼多教徒?”
瑾寧搖頭,“我也不大清楚,前生我死的時候,紅蓮教還沒徹底調查清楚,負責調查的是監察衙門的李大人。”
雖然對前生的事情,兩人不避諱,畢竟,靖廷也看到了一些,可靖廷看到的,隻是發生在他和瑾寧身上的事情,局勢是不清楚的。
如今瑾寧說前生,靖廷覺得事情比較嚴重。
當時抓到這個紅蓮教教徒的時候,覺得隻是一些江湖組織的一些小派別,沒想到驚動朝廷,還讓李大人去調查,那情況應該就比較嚴重。
“你對這個紅蓮教沒印象嗎?你前生差點死在他們的手裏。”瑾寧問道。
靖廷一怔,“沒有啊,我完全沒有印象,這是怎麼回事?”
瑾寧道:“當時紅蓮教的人發動過一次突襲,襲擊平安街的百姓,是毫無預兆地襲擊,鐵騎入侵,手持弓箭,亂箭如雨,當時你恰好在附近,和你在一起的有幾個人都死了,那一次襲擊,死了百餘人,就是這一次之後,朝廷才開始重視紅蓮教。”
“竟有這事?那你記清楚日期了嗎?”靖廷不禁駭然。
“我不清楚,當時我沒在京中,在西北營,我是回京之後才聽說此事的,因紅蓮教不是我負責的,我也就沒仔細了解和調查。”瑾寧道。
“那大概日子,你記得嗎?”靖廷問道。
瑾寧努力地回想,“大概……大概是在明年的年中吧,也可能是年初,當時我從西北營回來,是八月份,而這件事情發生了有幾個月,所以,可能是明年的二三月。”
“二三月,距離現在就隻有四五個月了,這紅蓮教真得重視起來。”靖廷道。
瑾寧看著他,憂心忡忡地道:“靖廷,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我經曆過的軌跡,那確實是在明年發生,可問題不是,我發現許多事情都改變了,例如,紅蓮教橫空而出的時候,已經是襲擊前後了,可如今你就已經抓到一名紅蓮教的人,也就是說,我們提前關注到了紅蓮教,會發生什麼改變,我們也不知道。”
靖廷問道:“紅蓮教和紅葉公子會不會有關係?”
“紅葉公子是鮮卑人,他要在大周境內迅速地組織起一個教派,不容易,除非,他人在大周潛伏許久。”瑾寧說著的時候,眉心突突地跳了一下,無論前世今生,紅葉公子都是一個強勁的敵人。
靖廷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會不會他真的在大周?當初的細作,其實是他在大周一手安排的,細作不止在京中有,怕是各州府都有,如果說這個計劃他潛伏了許久,那麼,他在各州府暗中行事,組織派別,我們沒察覺也不奇怪。”
瑾寧被他這樣一說,也覺得機會很大。
“你在京中,務必要事事小心。”靖廷道。
瑾寧道:“我知道了。”
瑾寧心中卻有想法,這想法不敢告知靖廷。
現如今,知道紅蓮教的人很少,更不要說了解了。
她多少知道一些套路。
紅蓮教能在這麼短的日子裏迅速壯大,是因為他們信奉的紅蓮教主是一個年過七十的女人。
但是,這個女人望之二十餘許,皮膚白皙通透,容貌絕色,她沒見過,隻是前生在李大人調查的時候,聽說過這些。
紅蓮教的教宗是濟世為懷。
他們有神水,有藥,先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的病患還有被夫婿拋棄的女人,因為紅蓮教能讓女子容顏永葆青春。
紅蓮教的能耐,在民間廣泛傳播,自然就吸引得越來越多的教眾。
在京城發動襲擊那一次,紅蓮教也有一個很好聽的由頭。
當時是有一名教眾得罪了京兆府衙門的官差,被打了一頓,斷了一條腿,這名教眾求助教主,教主派人出麵去和這名官差溝通,卻反被侮辱了一頓。
教主大怒,召集了教眾商議。
商議的時候,有人提出要給這些達官貴人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紅蓮教的厲害。
當時起哄這事的教眾很多,反正,最後不知道怎麼回事,教主就同意了,才策動了那一次的襲擊。
“你想什麼?”靖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看著她的眼神,每一次看到她露出這個眼神的時候,她肯定是在策劃一些危險的事情。
瑾寧連忙搖頭,笑道:“就是想想明天吃什麼。”
“騙人!”靖廷嚴厲警告,“紅蓮教的事情,你可以稟報皇上或者太後,但是你千萬不能以身犯險,知道嗎?”
“知道,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胎,我知道的。”瑾寧連忙寬慰,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珠子轉了一下。
翌日等靖廷上山之後,瑾寧便去找瑞清郡主,讓她帶著一塊入宮去。
郡主有腰牌,無召可進後宮。
而她要求見皇太後,沒這麼容易。
紅蓮教這事,還得跟太後說才行。
來到飛鳳殿,剛好靖國侯夫人也在,瑞清郡主便和母親說話去,瑾寧進去見太後。
太後聽了她說紅蓮教,便皺起了眉頭,“這事我已經知道,著人調查中,你現在安心養胎,管這事做什麼?”
瑾寧咧唇笑了,“太後,這事臣可以配合一下,不知道太後派了誰去調查呢?”
“陳牧。”太後壓壓手,“你就不要去湊熱鬧了,紅蓮教現在羽翼未豐,陳牧調查之後,可把紅蓮教一舉鏟除。”
陳牧如今擔任刑部尚書,他去調查,倒也合適。
瑾寧巴巴進來,還道太後不知道,沒想太後已經派人調查了。
也好,反正有人調查就放心一點。
“最近見豐腴了點兒,吃得可好?”太後看著她問道。
瑾寧恭謹回答:“能吃,吃不少呢。”
“嗯,你隻管安心養胎,兵部那邊,若無事就不必去了。”太後說道。
瑾寧惆悵,“那不行,臣也總得找點事兒忙一下,如今能吃能走,實在是閑不下來,這不,剛打算練兵嗎?”
太後跟身邊的靳如姑姑笑道:“你說這性子是不是犯賤?讓她休息空閑一下都不行。”
靳如姑姑笑著道:“太後,您就給郡侯派點輕鬆活兒吧。”
太後想了一下,道:“練兵你去不合適,這樣吧,若真閑不下來,給你一個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