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越來越大了,裏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影幽是越來越急,不會裏麵的人都被活埋了吧!要是影蝶死了,對她來說損失真的很大。
“真是急死我了,我到底要不要進去?裏麵還有聲音應該是沒有被活埋吧!”影幽自語道,將耳朵緊緊貼在洞口的那堆石頭上,想聽聽裏麵到底什麼情況。
洞裏,微弱的燭光將裏麵的身影拉得很長,裏麵是刀光劍影,鮮血漫天,昏天地暗,影蝶是越殺越興奮,腳下是殘缺斷臂,就連屍體裏的肝髒腸子都被她掏了出來,因為這些幹屍都是被吸幹血液而亡,所以就算將這些屍體開膛破肚也不會有多少血流出,裏麵的肝髒器官也早就變黑發臭幹固了,現在她正抓著一具女屍的頭發,狠狠一拉,女屍的頭被她扯了下來,隨手扔掉女屍的頭她又扯著女屍的手臂,狠狠一撕,胳膊也和身子分了家,然後是腿,肢體全部給拆了,看這些屍體還怎麼動。
直到所有死屍都被她連骨頭都拆了再也站不起來了,影蝶的目標對準了那個修羅殿的紅衣鬼差。
“輪到你了,老雜毛。”影蝶早就看不慣這個鬼差的一頭紅發了,真是惡心,這麼一個邪教妖人混上將軍就算穿上戰甲也是一臉邪氣,裝什麼將軍,就讓她替天行道了。“如果你跪下來求我,我心情好點說不定給你留個全屍。”
“嗬嗬。”紅衣鬼差冷笑,一甩袖,山洞兩邊的蠟燭瞬間被他熄滅,四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雖然她現在體力充沛,但是隻要藥效過了,她照樣死,現在他隻要拖延時間就行。
“你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嗎?老雜毛,想用我的心煉丹增加修為,還不知道誰變成誰的美餐呢,連保命鬼丹都沒有的雜碎,妄想挖我的心,就怕你沒福享。”
洞裏伸手不見五指,連人的氣息都沒有,除了惡心的屍臭就是血腥氣,影蝶是靠著自己的聽力和嗅覺尋找獵物。
一直趴在外麵的影幽聽不到任何聲音了,靜悄悄的,實在太安靜了,不會裏麵的人真的被活埋了吧!
“砰”一聲巨響,好像有什麼東西衝破了洞口的那堆石頭,幸虧影幽躲得快,不然非被砸中。
一個紅色身影一閃而過,那個身影像是被一股力量打出,落在地上之後直接將地麵砸了個坑,影幽看清楚了,竟然是那個將軍,不過他一身紅衣一頭紅發,渾身上下透著妖氣,與平時一本正經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原來我這麼厲害啊!我還沒用全力呢,嘿嘿嘿……”披頭散發的影蝶一步一步緩慢走出,手裏還拿著好幾根還在滴著血的白骨。
她每走一步,地上都會留下血痕,明明看上去比死去了的那些死屍還慘,但是她看上去卻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影幽光是看看她被撕了一層皮被烙鐵燙過還挑了腳筋的那隻腳都露出森森白骨,想不到她竟然還能走出來。
“你還活著。”影蝶內心感到一陣欣喜,她沒死就好,還擔心了那麼久。
影蝶並沒有看影幽,直直走向那個紅衣鬼差,看他被自己一腳踢出來的慘樣,露出牙齒,微微一笑。
媽呀!這麼恐怖,影幽看到影蝶滿嘴的鮮血,牙齒上還有惡心的腐肉,怎麼看怎麼像是一個吃人的妖怪啊!
紅衣鬼差早已沒了原來的囂張之氣,想不到衝破封印的影蝶如此之強,要說她是修羅殿的鬼使他絕對相信,光是沒有保命蠱都這麼厲害,要是讓她解了血鬼咒,那絕對就是鬼使之上的殿下或者閻君級別了。
鬼使捂著心口吐出一口黑血,看樣子,他是等不到藥效過了,一整包毒粉全部被她服下,那可是不少的量,他太大意了。
“鬼使大人,饒了小的吧!”紅衣鬼差竟然沒出息的跪了下來,和平時威風凜凜的將軍完全不沾邊。“鬼使大人,以後奴才為您做牛做馬報答你,奴才有眼無珠冒犯了您,鬼使大人你大人大量,別和奴才計較。”
“現在才求我嗎?我不需要了。”影蝶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紅衣鬼差知道她是不會放過自己,隻能想辦法趁機逃走了,但是目前的狀況,似乎很困難。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不堪一擊,況且旁邊還有個影幽,雖然不知道她是何人,但他也知道她是修羅殿的人。
紅衣鬼差神色有些難看,他狼狽的向後退著,影蝶一步步逼近。
“你的考驗已經過了,告訴你,這個人是修羅殿的叛徒,你的任務就是殺死他,回到修羅殿以後你便是殿下了,一個小小鬼差還能翻出什麼大浪來嗎?告訴你,你的行蹤修羅殿了如指掌,不殺你就是為了考驗我們的魔殿下,要知道,叛徒,沒有好下場。”影幽在一旁解釋道。
“你說什麼?我的行蹤早就暴露了?”紅衣鬼差胸口一陣,忍不住咽下喉中的一陣腥澀,看著影蝶一點點朝他走過,他來不及多想,身子騰空而起,飛躍到影幽麵前,儼然,影幽被他當成了擋箭牌。“放我走,否則我就殺了她!”紅衣鬼差眼中陰狠之色大盛,狠狠掐住影幽的脖子。
“隨便你,不過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你可知道,她的身份也是鬼使,而且毫發無傷,而你,已經重傷了,覺得能拿她威脅我,你試試看。”影蝶好像絲毫沒有懼怕,對他詭笑著。
紅衣鬼差瞳孔一縮,心冷了半截,無奈,他在影幽脖子上用了力,一時間影幽雪白的臉色漲的通紅,隨後變成絳紫。
“鬼使?既然你們不肯放過我,我也和你們拚了。”紅衣鬼張開嘴,口中的氣味讓人忍不住作嘔,低垂下來的嘴一點點湊近影幽,尖利的牙齒一點點觸及她的頸間。
影蝶眼中露出一抹狠色,旋轉著手中的白骨,對準了紅衣鬼差,朝著他的腦袋,淩厲的射了過去。
“砰”一聲,粘稠的血液濺了影幽一臉,紅衣鬼差也隨之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
“哼,這樣死太便宜這個雜毛了,看我把你剁碎。”影蝶的怨氣可沒消散,手中的白骨被她當成武器狠狠朝著被她打爆頭的紅衣鬼差身上砸去,恨不得將他剁成肉泥。
就在此時,魔魂出現,她指間彈出幾枚暗器擊中影蝶身上的各大要穴,頓時,影蝶感到渾身無力一般,停了下來,然後再朝她發出一道掌風,從她身後擊了過去,影蝶的麵孔布滿痛苦,嘔出一灘血來,隨即倒了下去。
那一年,甄惜七歲。
秋天,是一個瓜熟蒂落的好季節。
農曆八月初二,甄心的生日。
每年今天,父母都會為自己的大女兒慶祝生日,去鎮上最豪華的酒店慶祝,長輩親朋好友兄弟姐妹都會到場,這天是壽星的甄心自然覺得高人一等,滿臉喜氣。
獨獨缺少了她,甄惜。
隻是甄心長大後有了想法便不會讓父母長輩湊熱鬧,她會給父母要錢自己請一些朋友來慶祝生日,自然是社會上那些酒肉朋友。
那天,習慣了孤獨的甄惜在廚房裏,小小的身影在鍋灶間忙碌著,不及櫥櫃高的她站在凳子上,忙碌著鍋裏的東西,而另一個鍋裏,也開始冒著熱氣。
爸爸媽媽帶著姐姐去酒店吃好的去了,還有三層大蛋糕,吃完後他們還會去遊樂園玩吧!回來後應該很晚很累了,她要是做一頓飯,說不定爸爸媽媽會開心呢,隻要爸爸媽媽能給她一個笑,她便會很滿足了。
炒完這盤菜,鼻尖布上了一層汗珠,半響,將煤氣關掉,揭開另一個鍋蓋,幾個紅雞蛋呈現在麵前,下麵是半小鍋米飯,甄惜忙洗淨了手,小心翼翼的拿出裏麵的東西,想起爸爸媽媽看到她精心準備的飯菜臉上綻露出的笑容,甄惜就好開心。
一盤炒菜三碗米飯整整齊齊擺在桌上,還有那盤紅雞蛋看上去也是那麼喜慶,聽長輩們說生日要吃紅雞蛋,吉利,所以她就用姐姐用剩下不要的彩色筆在雞蛋上畫了美麗的花,為了讓他們開心,甄惜還特意又炒了一盤雞蛋,經常看到媽媽就是這麼做的,她就用心記下了,不僅如此,她還用家裏的胡蘿卜用刀子刻了幾朵花,因為電視上的廚師好像都是用蘿卜雕刻東西,雖然她刻得不如廚師好,但是也努力了,放在盤子上點綴著,希望大家喜歡。
就這樣,她等到了爸爸媽媽回來,她一直以為他們晚上才會回來,想不到中午吃完飯就回來了,而且桌上的飯菜還沒涼,這是自己第一次做的,她以為爸爸媽媽一定喜歡。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父母的責打和謾罵。
用心做的一桌子飯菜,被他們摔到她麵前,她的媽媽一上來就開口罵道:“你惡不惡心,菜都沒洗就下鍋炒,膽子太大了,竟然敢給我動煤氣,怎麼不讓你煤氣中毒去死呀!廚房亂七八糟搞得,還給我浪費一鍋米飯,你是真的想要去死啊!氣死我了。”
甄惜又被自己的父親一腳踢倒,上前就是一個耳光扇過去,還將畫好的紅雞蛋狠狠摔在她臉上。
“你個智障,給我丟人,快去死吧!”
“哼,今天人家生日,我不開心。”甄心開始大鬧起來,哭著道:“爸爸媽媽,你看她是故意毀壞我的生日的。”
然後她被趕了出來,不到晚上不許進家門,小小的她手裏緊緊抓著兩個紅雞蛋,坐在門口,她很想哭,心裏很難受,可就是沒有眼淚。
“醜八怪,真丟人。”剛出來沒多久,一聲厭惡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夾雜著絕對的鄙視。她一聽便知道,是甄心。
“大姐,你說怎麼辦?我幫你報仇,我幫你打她。”那和甄惜差不多大的俊俏男孩嫌惡的看了一眼甄惜,見她手中握著兩隻紅雞蛋,不由一聲冷哼:“你是想用這個討好大姐吧!你也配?真惡心。”說罷,就是一腳踢在了甄惜的手腕上。
雞蛋頓時脫手飛出,滾入了地上,滾落在甄心的腳邊,“我會喜歡這種東西嗎?我的生日可是三層大蛋糕,你連奶油都沒有份我告訴你,就算扔了我也不給你。”說著,一腳踩在了那雞蛋上,使勁一擰,頃刻間變成一爛泥。“你的這個破東西,弄髒我的運動鞋,這可是爸爸給我買的新鞋。”
一旁的男孩一股大力襲來,狠狠的推了甄惜的後背,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強逼她抬起頭來,道:“給大姐道歉。”
甄惜沒有說話,更不會求饒,這個弟弟然後揮起拳頭,抬起腿腳,瞬間相交在甄惜身上,甄惜被他打趴在地,他一隻腳踩在甄惜的腰背上。
清脆的哢嚓聲響起,好似骨頭斷裂了一般,疼,很疼。
“這個賤種我看了就來氣,弟弟妹妹們,我們進去玩遊戲吃東西吧!媽媽給我買了好多好吃的呢。”甄心對甄惜冷漠而無情,對其他人可是溫柔愛護。
“嗯,我們去吃東西吧!我怎麼會有這麼個姐姐,呸。”弟弟走時還不忘再在甄惜身上踹一腳。
甄心的生日,堂姐堂弟表哥表妹都來慶祝了,看著甄惜被欺負,其他的姐妹都不說話,有的可能是被嚇到了不敢說話,有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有的是一臉得意看笑話的表情,但是也有同情可憐的眼神,還有那個眼神,無視中帶有一絲冷漠,甄惜看清楚了,那個人赫然是,楊明宇,不過是十歲的楊明宇。
猛地,甄惜回過神來,盤膝而坐閉目冥想的她迅速睜開雙眼。
好像自從她被什麼壞人攻擊受傷之後醒來不僅是忘記了當時的場景,還有一些極度不願想起的往事也忘記了,尤其小時候在老房子裏的那些事,幾乎忘得差不多了,而且在月神坊這段日子也覺得有些不對頭,那些討厭的回憶雖然她一點不想記起,但是現在,想起來了一點事情的她覺得楊明宇似乎沒有她想象的那般好,是幻覺嗎?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欺負,眼神中滿是冷漠?這真的是楊明宇嗎?或者,他不過是一個替身……
能讓她深深刻骨記住的人,不是楊明宇,又會是誰?那天楊明宇說的“金魚的夢想”,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