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幾天路,到了一個不小的村莊的一個農莊裏,大事小事都有司徒俊逸和楊明宇在,甄惜也不想多管,隻是一條小路吸引了她,從馬車上走下來之後就發現農莊的不遠處好像有一個小花園,那裏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林木,遠遠望去,還有一條彎彎的小路,不知伸向何方。
她走過林間的那條小路,一棵大樹下竟然有一個秋千,上麵纏繞著白色的花藤,綠葉交錯,好似人間仙境。
甄惜還是一身淡粉色的紗裙坐在秋千上,輕輕蕩著,看著不遠處地麵上的花草,不知在想些什麼。
“怎麼樣,這裏的一切是特意為你準備的,喜歡嗎?”
甄惜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頓時站起了身來:“哥哥?”“他”張開雙臂,甄惜撲過去,和他來了一個結實的擁抱:“哥哥,我好想你。”甄惜眼睛一酸,連日來的苦楚終於在這一刻被宣泄出來,淚水像是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落在了地麵的草地上,花蕊裏,那眼淚,像是最清澈的泉水。
楊明宇將她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背:“能告訴我怎麼了嗎?你最近都不開心呢,說出來,哥哥幫你想辦法。”
“哥哥,我盡量做到你說的那些,但是你,不要離開我,我會試著放下心中的怨恨,不再一崩潰就做出極端偏激可怕的事情。”
“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會離開你呢,又做噩夢了嗎?”
抹去臉上的淚珠,朦朧的雙眸中看向楊明宇,歪著頭,手,輕輕撫向他的臉龐,這一刻,她仿佛見到了夢裏的“哥哥”,他一直都是高大的,溫柔的,最神聖的,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哥哥要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甄惜仿佛進入了無限的遐想,將楊明宇當成了另一個“他”。
再次撲入他的懷中,側臉貼著他的心口,傾聽著他的心跳聲,摩挲著……淚水,盈滿眼眶。
她似乎有什麼心事都會和身為親人的楊明宇訴說,而司徒俊逸做的最多的事,便是盼著她也能把他當成依靠,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遠遠看上她一眼,隻盼著她察覺到,能夠回頭看上自己一眼。
回到農莊裏,一名身著藍色紗衣的女子緩緩走來,見到司徒俊逸,身子微微向前傾,低聲道:“王爺。”
“她,究竟怎麼回事?那晚,發生了什麼?”他早已沒了往日的威嚴,麵對這名女子,他的語氣倒多了幾分擔心。
“屬下隻是對她做了深度的催眠,但無法進入她的夢境,屬下能力尚淺,探尋不了她的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
“這樣啊!回去忙你的吧!”司徒俊逸微攥成拳,她的心底到底還藏著什麼秘密?
女子微微行禮,退了下去。
雨絲,紛紛而下,這雨,來得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浸濕了他的思緒,聽著那細細雨聲,看著一絲一縷的水煙迷蒙的雨裏。
“下雨了,這雨我喜歡。”她輕聲開口,長長的睫毛上沾染了許多水珠,像是水晶一樣,格外好看。
司徒俊逸靜靜凝望在那裏的她,眼中苦澀。
“怎麼了?你心情也不好嗎?那我們就在這裏淋雨吧!這點雨,可淋不壞我哦。”甄惜走上前,拉起他的手腕,跟平時一樣笑著,沒有半點的勉強,是來自內心的笑。“知道雨中漫步也是很浪漫的嗎,要不要試試?”
他站在她麵前擋去了大半的風雨,然後解下身上的外衣,圍在她的肩頭:“還是不要淋濕了。”
“我覺得我真幸福呀!”她牽起他的手,對上他那雙黝黑的雙眸,“剛剛那個小花園和秋千是你事先準備的吧!謝謝你了,以後不要把事情都推給明宇哥哥,雖然他是我的哥哥,可你遠遠看著,心裏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糾結吧!”
“啊?”原來她都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
“走吧!我們浪漫一下,雨中漫步。”她拉起他,進入了那片綠蔭之中。
而他,也變成一個大大的笑臉,雙眸也眯成了月牙。
看著空中飄落下來的雨絲,甄惜似乎有了什麼想法,回過頭來對司徒俊逸道:“我不想雨中漫步了,我想雪中漫步,這樣才更有感覺嘛,你說是不是?”
甄惜看向他,也沒有開口催促,就是等著讓他把這小雨變成雪花。
對他來說這有何難,以他現在的功力,隻要揮一揮他佩戴在身上的寒雪碧簫,就能短暫的將這片小小的空間內的雨滴變成冰晶,最後幻化成雪。
鬆鬆軟軟的雪花果然從空中飄灑下來,似鵝毛又似輕紗,在湛藍如水的天空中飄蕩。
甄惜停下了腳步,伸手指接住了那小小的冰晶,看著輕輕的雪花在她的指尖化開,帶來微涼的觸感。
“真美啊!哈哈,這個時候也能在雪中跳舞,真開心啊!”
甄惜抬頭,睫毛上沾染了些許冰晶。但她卻像個孩子一樣,轉圈歡跳,開心地不得了。
這一刻,完全沒有一絲絲的煩惱,能看到的,就隻有她的笑聲和歡樂。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這般好運,明明在同一片陽光下,可有的人隻能在陰暗潮濕帶有黴臭味的地牢中不得見光。
因為前兩天遭受了一頓鞭打,又失去了捏在手裏的保命銀針,所以這幾天隻能被人欺負,從她受完刑被扔進了的那一刻,她被這些女人按在地上被拳打腳踢了一頓,這幾日吃飯的時候她也隻能趴在地上去尋找別人搶過的食物,吃著從她們嘴裏吐出來的米飯粒或者硬掉的窩頭渣渣,早已沒了剛開始的張狂之氣。
在這裏,她的美人計竟然不好使?難道隻有錢才能少受點苦?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就真的毫無辦法了。
一到吃飯的時候這些人就會上前廝搶,後背受傷的影蝶隻能落後,爬著去找地上還有的一點點的飯渣,看上去整個人狼狽不堪。
有一個星期了吧!不過跟三個月比起來,這數字還真是遙遙無期啊!這個時候的時間真是度日如年,過得這麼慢。
“滾開。”那名平日裏被欺負的最慘的瘦弱女子一腳踢開正往她這邊爬的影蝶,趕緊連同她吃窩頭掉在麵前的渣渣也拾了起來,塞進嘴裏。
一個新人就如此囂張,看她還敢不敢?看到這個樣子的影蝶,這個女人心裏真解氣,誰叫她前兩天這麼欺負自己。
而影蝶的頭被她那狠狠的一腳踢得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然後血跡順著她的額頭一點點留下,蔓延到她秀氣的臉頰,看起來有些駭人。
可能身上的疼痛讓影蝶麻木了,不感覺到疼了,隻覺得有什麼粘稠的東西在自己臉上,伸手一摸,看著滿手的血跡,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滿眼驚恐,敢毀她的容?不想活了。
滿臉怒火的影蝶一手抓向瘦弱女子的衣襟,緊緊捏住女人的一根食指,反手一擰,隻聽卡“哢嚓”一聲脆響,女人的手指似乎輕易被扭斷了。
因為疼痛,女人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眼中有幾分恐懼也含著幾分恨意。
這才回過神來:“你!”她畢竟是之前最受欺負的那個,欺軟怕硬對待新人她勉強可以出出氣,但卻看不出影蝶這個比她還瘦弱的身型竟然上前就將她一根手指頭給掰斷了。
但是事情似乎還沒結束,隻見影蝶眼神出奇的狠,手中的力氣瞬間變大,明明已經掰斷了她的一根手指頭,但是影蝶卻狠狠再一用力,瘦弱女人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那名坐在牆角邊看戲的監牢老大頓時眼前被一片血光遮住了視線,原來瘦弱女人斷掉的手指和手背整塊皮已經從她的手上被活活扯下來,頓時,她的那手如在血海裏被撈出,露出陰森森的白骨。
原來竟是影蝶活活把那根手指連同她的皮肉給扯了下來,瘦弱女人倒在地上捂著流血的手痛苦的打滾,疼痛蔓延至自己的全身。
就這樣,一根血淋淋的斷指在影蝶的手中,像是一個勝利品一般盯著那個斷指。
牢中的女子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影蝶眸中已滿是殺意。
隻見影蝶高高舉起那根剛剛被她折斷的指骨,朝著那名瘦弱女人的雙眼死命刺下去,鮮血,噴了影蝶一身,她沒有停手,繼續朝著女人的臉猛刺下去,一下,兩下,三下……直到她麵目全非,兩眼空洞。
血,染紅了整個監獄,但是影蝶似乎已經中了魔,眼前的血光一閃,還有溫暖的熱血噴了她一臉一身,但她還在不停的在女人身體裏刺去,就用那根人的手指。
瘦弱女人早就停止了掙紮,身上不知道被紮了多少個窟窿,凶器就是她斷掉的那根手指。
獄卒聞聲而來:“怎麼回事!”
獄卒的視線落在了地上的屍體上,也不禁嚇了一跳,一雙眼在牢中四處掃視著:“這是誰幹的!不想活了?”
沒人做聲,可許多視線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滿是鮮血的影蝶身上。
很明顯的事情,獄卒一抬眼,看到影蝶坐在那裏,他似乎頓悟。
“你你……”獄卒沒由來的有些恐懼,當了這麼多年獄卒,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隻見影蝶冷冷的眼光掃到了前幾日被她刺瞎一隻眼睛是那個婦女老大左右手的那個女人,那眼神,似乎是在給那個獄卒傳遞什麼信息,當獄卒看到影蝶那雙染血的雙眼,哪裏願意去招惹,當即把那被她推出來的女人拖了出去,一頓毒打。
死牢的裏的規矩是不管你們想要怎麼欺負他人,虐打他人都可以,但絕對不能讓他們死,因為他們這些死牢裏的人不管男女都是有用處的,他們會是替死鬼,通常一些犯了死罪但又有錢有權的人執行死刑之前都會花錢找出一個替死鬼,這些人一般就是沒有身份的流浪人和這些死刑犯去代替,他們會從這些人當中找到合適的人,如年齡或者體形相似的去替死,當然那些錢也都會分到這些獄卒的腰包裏,死在牢裏一個就等於失去了一次賺錢的機會,他們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那名瞎了一隻眼的人被扔進來之後可以說是奄奄一息了,比影蝶之前的傷勢還嚴重,見她這樣,影蝶嘴角出現一抹殘忍的笑意,盯著那名胖子婦女,似乎是再一次警告她別招惹她,不然下一個就是她這個胖女人。
胖子老大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她還是小看了這丫頭的能力,這樣下去難免她不會遭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