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中的傾城玉扇樓內。
外麵寒風凜冽地刮著,屋內卻異常溫暖,坐在鋪著一層虎皮的寶座上,兩眼失神。
心,痛的感覺,尖銳的疼,為什麼?明宇哥哥去哪了?好幾天都看不見他了,難不成是出事了?
不行,她不想這麼呆著了,她要問清楚怎麼回事,她的明宇哥哥到底去哪了。
隻是還沒等她走出房間,香雪便已經迎麵走來,阻擋了她。
“小姐這是要去哪啊?樓主說了,要我好好服侍你,有什麼事情吩咐香雪就好了。”
每個人都神神秘秘的,似乎什麼事也不和她說,尤其是這幾天,連她的扇子哥哥都不知道忙些什麼,所有人都對她百依百順,就是不肯告訴她實話。
“什麼事情你都依我嗎?”甄惜已經不耐煩了,她不喜歡別人把她當小孩看待。
香雪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可卻也得罪不起,她真的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女子,到底哪裏吸引她的主人,為了她,主人刀山火海都去闖。
香雪強顏歡笑,說道:“是,小姐需要什麼,香雪一定為你準備。”
“我什麼也不要,我隻要你告訴我,明宇哥哥到底怎麼了。”
香雪麵無表情,回答著:“這個香雪真的不知道。”
“你分明就是把我當傻子,鬼信你啊!”甄惜怒瞪著香雪,她早看她不順眼了,整天板著一張臉,好像自己欠她的。
“信不信是小姐的事情,香雪隻做分內之事。”
“那麼扇子哥哥呢,他忙些什麼?我現在就去找他,你不許阻礙我。”說著,甄惜推開香雪,想走出去。
誰知,香雪一個箭步衝過來,再次阻擋了她的去路,依舊是麵無表情,口氣帶著冷漠,“樓主日理萬機,抽不出時間跟你閑聊。”
“什麼?”甄惜一陣惱火,怒吼道:“你一個下人憑什麼這麼和我說話,什麼叫樓主沒有時間跟我閑聊,怎麼說我也是花神宮的老大,在江湖上和你主子同一個級別,你算什麼東西,充其量就是和我手下的一個服侍我的丫頭沒什麼區別,我好聲好氣和你說話算給你麵子了,你倒好,還給我臉色看,這些天你把我當傻子我都忍了,你現在當我弱智啊!”
誰知,香雪一臉的不屑,眾人皆知,花神練功走火入魔,如今即使救了回來,這些日子看她病歪歪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已經是廢人一個,連走路的腳步都不再輕盈,還不如一個普通人,她現在算哪門子的花神宮主人。在她眼裏,這個花神娘娘就會用那軟弱可憐的一套勾引男人,這一招對男人還真是致命的誘惑,可對女人,隻會令人感到厭惡,花之穀的人不都靠著這些迷惑男人嗎?不過能把她的主子也迷惑了,這個女人本事還真不小呢。
“小姐現在畢竟不是花神宮的主人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是我們家主人看你可憐收留你,你真當自己還是什麼高貴的娘娘啊!你這一套可憐巴巴的表情在我麵前,你覺得管用嗎?隻會令人感到虛偽,你就是披著美麗外表的妖女……妖……。”
話還沒說完,隻聽“吱嘎”一聲,香雪感覺到一陣劇痛從手臂傳來。還沒等回過神,一個人影瞬間出現在自己麵前,冰冷嗜血的目光緊盯著她,一甩手,如一陣狂風卷過,香雪整個身子飛起,額頭,撞在牆上,頓時頭破血流。
是扇傾城。
看到扇傾城,而甄惜倒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哼”的一聲,隨手抓起桌上的一樣物品狠狠摔在了地上,發泄著:“我徹底廢了連一個奴婢都欺負我,總罵我妖女妖女的,我在哥哥麵前是喜歡撒嬌又愛哭,可我並不覺得我有錯啊!我隻想要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而已,我就那麼罪不可恕嗎?”說著,甄惜捂住心口,身子一軟,向前跌去。
扇傾城攬過甄惜的雙肩,將她橫抱起。
“呼呼……”甄惜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臉也開始發燙,感到渾身都好熱。
扇傾城見狀,吃了一驚,趕緊把她抱到床上,一臉關切地問道:“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我心口好痛,扇子哥哥,我難受。”
“怎會心痛?”
甄惜眼中升起陣陣薄霧,似乎稍微一眨眼,水珠就會奪眶而出,“因為他們都欺負我,還罵我,這就是傾城玉扇樓的待客之道嗎?他們都把我當白癡當智障不算,還挑撥你和我呢,說我勾引你,罵我是蕩婦淫婦妓女不要臉,人家才十幾歲,都不懂得男女之愛呢,被人這麼罵這麼羞辱,我心能不痛嗎?我寧願被罵自己是殺人惡魔,也不想聽到別人罵我妓女,人家清清白白的,怎麼受得了。而且怎麼說我也是花神宮的主人嘛,就算落魄了,也不至於這樣冷眼相對惡言惡語的吧!”
聽這話,扇傾城表情稍微有了點變化,眼神往一邊撇了一眼。
不知過了多久,被撞的昏昏沉沉的香雪看著扇傾城慢慢朝自己走過來,帶著恐懼的眼神望著他,像是見了鬼一般,渾身直哆嗦。想不到她的主人會為了那個女人如此傷自己,平時的主人是最信任她,在眾多侍女之中,她是最得寵的奴婢,這是第一次,主人這麼動怒,廢了她一隻手,眼神沒有半分憐香之意。
“你,去刀風崖受麵壁三天。”
香雪仿佛跌入地獄,主人從未重罰過她,就算自己做錯了事情,主人頂多就是讓她受點皮肉之苦,過後,還會親自去看她,給她準備一些傷藥和補品。去刀風崖受麵壁三天?可能她半條命都沒有了,這可是犯了重罪的人才會去的地方。
眼淚,啪啪落下,她看到的是主人眼裏隻有那個女人,跟在主人身邊這麼多年,現在他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他溫柔溫暖的目光,似乎隻在她麵前出現過。
睡了一覺醒來並沒有感覺到精神百倍,自從來到了傾城玉扇樓似乎身體就沒好過,越來越怕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水土不服。
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不是這些天陪她的扇子哥哥,是她一直擔心的明宇哥哥,隻是見他坐在自己床邊,有點雙目欲睜不睜,似合非合,仿佛困極的模樣。
這些天他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會困成這樣?種種疑問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
慢慢的,甄惜坐立起來,她的手撫摸向他的臉龐,眼中滿是好奇之色。
楊明宇回應了她一個笑容,也輕撫著她的青絲長發,柔聲道:“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明宇哥哥。”看著她,感覺場麵很溫馨,誰知,下一秒這美好的時刻就被打破,甄惜把嘴一歪,開始狠狠捏著楊明宇的臉,很疼。“哎呀你幹嘛?疼啊!這麼不心疼你哥。”
“哼。”甄惜開始耍起了小性子,放下了手,手抱著腿蜷坐著,臉鼓得紅紅的,看著很是可愛。“我擔心你是扇子哥哥整容的,你最近都去哪裏了啊!”
“沒什麼啦!隻是想看看你見不到我,有多想我。”
“哼,你騙人,我又不是小孩子。”
楊明宇從身後將她摟住,說道:“好了,不生氣了,我都回來了,放心,以後誰欺負你,哥哥絕對幫你出氣,我們就生活在這裏,永遠不分開,你說好不好。”
聽了這話,甄惜的心,瞬間暖了起來,點點頭,道:“好啊!不過我不喜歡這裏的人和天氣,太冷了,我有點水土不服,而且這裏的人看我失去了武功就欺負我不服我,我想要跟你在山穀裏,我要你聽我彈琴,我還想要跳舞,還想要和你一起捉蝴蝶,要不我們養隻可愛的小貓吧!小狗也好,安安靜靜的,要是可以,哥哥你發明一個遊戲機幫我解悶。”
楊明宇點了一下她的腦袋,說道:“你這個小家夥,就會為難我,你讓我發明遊戲機?你不如殺了我算了,你覺得可能嗎?這裏沒有電。”
“誰叫你離開我好幾天讓我擔心,你可知道我的心一直都好難受呢,心神不寧的,現在身體差了就怕冷,哥哥你陪我去山穀吧!那裏好溫暖,沒有人打攪,多好啊!”
楊明宇眉間輕擰,說道:“額,這個啊!我們要好好商量商量,你現在身體不好,等修養好了身子,我就帶你去好不好。”
“不嘛,現在就去嘛,哥哥。”甄惜眼波帶水,看的楊明宇有些受不了,隻好把頭轉到了一邊。
無奈,楊明宇隻好轉移了話題。“你看外麵這麼大的雪,等天氣好了再去行不行。對了,你餓不餓,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準備。”
甄惜調皮一笑,說道:“我要吃肯德基,還有水煮魚。”
楊明宇再次點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說道:“你就會為難我,我想辦法行不行。”
甄惜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隻是以後的幾天裏,甄惜覺得自己的傷都沒事了,天氣也晴朗了,可是楊明宇卻遲遲沒有帶她去山穀,不僅是楊明宇,連扇傾城也是以她傷還未愈,不宜多出門為由,隻是陪她出去走走,偶爾被她鬧得厲害了,他們也隻是陪她吃一些小吃買一些她喜歡的玩意,什麼事情都順著她,唯獨不讓她回去山穀,說那裏太遠擔心她身子吃不消,問他們原因,也什麼都不肯說。越是如此,她越是好奇。莫非山穀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她想過去看看,可是現在的自己,身體這麼差,外麵還那麼冷,也去不了,更何況身邊還有那麼多人看著。
坐在床上,甄惜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覺得他們肯定有事瞞著她,但是,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