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牆頭,柳粟茵看到屋子裏的燭光差不多也都滅了,就剩下他們的臥房還亮著,藥鋪不大,想找到他們很簡單。
“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我要把你們剁成肉醬。”那把菜刀在柳粟茵手裏一直緊握住,借著微弱的月光,她輕鬆跳進了院子裏。
真是順利,他們肯定想不到她會這個時候來趁其不備給他們幾刀的,想必這個時候他們兩個還在床上甜蜜著。
四周很安靜,柳粟茵朝著臥房走去,眼裏是要將人千刀萬剮的怨毒。
柳粟茵是先躲在窗外聽著裏麵的動靜,這兩人現在肯定很快活吧!她可好久沒有嚐到男人的滋味了,原以為今晚陸笙會和她逍遙一番,誰知來了個大逆轉。
“陸大哥,休息下吧!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不要去做那些藥了,你每天為了那些病人操勞,我看了好心疼的。”
柳粟茵沒有聽到他們纏綿快活的聲音,惠兒這麼說好像他還在忙著整理藥材,洞房花燭之夜他還為了什麼病人弄那些藥,是傻子嗎?
因為好奇,她繼續聽了下去。
“我為了我們的將來呀!惠兒,你現在沒了一隻手,做不來重活,窮苦的人那麼多我也幫不過來,我也沒有多少積蓄,都會救濟窮人了,這次好不容易接到一個大生意,能賺很多錢呢,隻要我研製這天下第一奇毒成功了,後半生我們就不愁吃穿了,雖然我不想研製這可怕的東西,但是為了你,我隻好答應,而且對方說他用這奇毒要對付的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我這樣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天下第一奇毒?柳粟茵頓時眼光亮了起來,把耳朵俯在牆上,想聽的更清楚一些。
“陸大哥,這是什麼樣的天下第一奇毒,很厲害嗎?”
“這比粟粟上次的媚蜂蠱還要毒呢,因為我要研製的這個可是沒有解藥克星的,我要是研究解藥也需要很久的,這毒不管功夫多高能力多強的人都受不住,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媚藥更合適,世間任何人都無法抵禦這毒性,死之前,它會讓你快活,但是就算有人和中毒的人結合了也不會解毒,事後他隻會越來越痛苦,最後筋脈劇烈爆開,最毒之處是這毒能讓人受盡幾天幾夜的折磨才會一點點死亡,而和他結合的女人卻不會染上這劇毒,隻會讓那個女人更加快活。”
“什麼人要你做這種毒,真是齷齪的人呢,死前還要快活一番,能和那個粟粟比了,不過我覺得,世間沒有比粟粟更肮髒齷齪的人了,這種毒應該用在她身上,我記得當初在萬花樓,她中了自己的迷藥之後渾身赤紅趴在地上,因為沒有男人在身邊她真是痛不欲生,要不是我把藥物驅散把她放在涼水桶裏泡了一晚上,她就毒發致死了,這樣的女人,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別說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我盡量研製出來,等拿到了錢我們就能住更好的房子了,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好,讓就讓為妻幫你寬衣吧!”
柳粟茵抬頭,看到在燭光的投射下,兩個身影映在那裏,兩人親親我我恩恩愛愛的樣子令她一股惱火直衝心頭。
她決定了,暫時不殺他們,就讓他們多活一些時日,等到她得到那個什麼毒藥為止,她要用這毒藥對付蕭遊還有雲軒和雲言,讓他們不得好死。
柳粟茵悄悄離開了,因為臥房的燈已經滅了,他們已經躺下了。
夜色中,柳粟茵仰天大笑,唇角的笑容殘酷而陰冷,她真是太開心了,竟然讓她聽到這個秘密,老天真是對她太好了,能讓中毒者不得好死,還能讓和他結合的女人快活似神仙,這不正是為她準備的好東西嗎?隻要得到這個,她就能讓蕭遊跪倒在她腳下,任由她踐踏了,她怎能不開心?
美麗無雙的眸子嗜血無情,但是眼淚不住的流,心裏的恨,不管經曆多少年,再想起,就仿佛刀子剮著她的心,厲聲道:“蕭遊,我恨你,你帶給我的痛苦,我必須全部討回來,從在石橋上的一麵之後我對你念念不忘你卻如此待我,和我最恨的妹妹雙宿雙飛,我這一生中所有的不幸痛苦,全都是因為你們,奪走我美貌,拋棄我的恥辱,我一定要千萬倍的要你們償還。”
剛才還無比怨毒眼睛轉眼變得極度悲傷,因為蕭遊,她的心也會痛。柳粟茵所做的每一件事從來不曾後悔過,包括殺死自己的親娘和愛她的人,唯有一件事,她日複一日的掙紮在痛苦之中,就是她愛上了蕭遊,卻痛恨自己肮髒的身體,但是她又控製不住自己的欲望,每次和不同男人快活的時候她都會把對蕭遊的愛拋出九霄雲外,過後不止一次的生出悔恨之心。如果她也跟柳櫻涵一樣清白,那多好,那樣就能配上他,所以她恨,不僅是因為柳櫻涵和她擁有一張美麗的臉,更恨的是她擁有清白之身,看著他們親親愛愛的樣子才是她最大的痛苦。
她還記得在櫻落花穀,他對她的那個笑容,簡直顛倒眾生,她都不知道原來男人笑起來也能傾國傾城,隻要能得到他,他就算親自喂她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吃下去,隻為能得到他的一個溫柔的懷抱,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從十歲那年她都念念不忘那個身影,這麼多年的愛她隻能藏在心裏,但是老天還是讓他們再次相見了,可是不管她怎麼做都得不到他的心,他的愛。隻因為她不再清白幹淨,所以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這一生,無數男人盡在她手中,而她所求的注定得不到。
所以,她就要親手摧毀,她痛恨天底下所有幸福恩愛的男女,如果她有本事,一定殺盡所有的成雙成對的伴侶。
今年的冬天似乎來得非常早,比以往更冷,感覺秋天還沒過幾天冬天就來了,地上的積雪已經鋪了一層又一層,仿佛永無止境,要將天地萬物淹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