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絲冷氣撲麵而來,房裏有炭爐,門窗緊閉,應該不會有冷風的。
夜色漆黑,寒風呼嘯,躲在外麵的人聽到裏屋的雲軒說道:“這麼冷的天,躲在外麵,不怕著涼嗎?”
門,瞬間打開,雲軒看到外麵的人一身粉衣,打扮與他的櫻兒極為相似,連氣質都一樣,隻是厚厚的披風連同衣帽遮擋住了她的眼睛額頭,狂風暴雪中看不太清楚她的相貌,隻瞧見一雙豔色紅唇,臉頰的胭脂淡抹在兩側,使的兩腮好像初綻的花兒,雖然與他心目中的她神似,但雲軒知道這個女子並不是柳櫻涵。
女子右手微微抬到嘴邊,擋住了自己一半的花容,更加看不清她的容貌。
“我是來幫你的,令你心愛的女人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雲軒楞了一下,但是女子已經進了屋。
女子摘下披風上的衣帽,露出了一張妖媚至極的麵孔,晶瑩迷離的雙眸中仿佛隱藏著萬千風韻,有點像粟粟,但是穿著沒有粟粟華麗,但是無處不流出無盡的成熟風韻,淡淡的秀眉下,含著修長的睫毛下是一雙火一般熱情的明眸。玫瑰色的紅唇,淡色的衣裝仍然蓋不住她那張媚到入骨的豔麗,是一位全身充滿了誘惑成熟美人。此人,正是蓮月姬。
女子淡淡淺笑,她身上飄出一陣花般的香氣朝著雲軒襲來,那香氣很香很濃但不刺鼻,似乎你聞一下就會好像中毒般想要繼續去享受,就好比那美麗豔麗的罌粟花,會讓人上癮無法自拔。
怎麼能聯想到粟粟,粟粟的確是世間少有的美人,但卻是他最厭惡的那種,他可不會再被迷惑了,“你是誰?”
可能房間太溫暖,蓮月姬幹脆脫下了外麵那層厚厚的披風,裏麵的她是一身淡薄的粉色衣裳,裙角處印了一層聖潔的蓮花,隱約還能看到蓮花下的葉子,葉子中襯著蓮花花苞。
那身衣裳很熟悉,在醉仙閣的時候看到櫻兒的時候穿的是一樣的衣裳,唯一不同的是她身上繡的是蓮花,而櫻兒是櫻花。
看到這一身,他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是醉仙閣的人,也許跟他的櫻兒一樣,其實是殺手。
“你是醉仙閣的人。”雲軒繼續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櫻月姬回到你身邊,而且對你不離不棄,一輩子隻愛你一人。”蓮月姬走上前來,從自己的羅袖中,拿出一張紙,送到雲軒麵前。
雲軒半信半疑,接過她手上的紙,小心地打開。
“這是?”雲軒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想要她回到你身邊,隻有這一個辦法,你當初如此傷害她,為了她,你受點苦,應該不過分吧!”蓮月姬笑得很美,但是雙眸中卻充滿冷漠。“如何?隻有這樣,她才能回到你身邊。”
雲軒眉頭擰在一起,內心有點糾結,這樣雖然能讓櫻兒回到自己身邊,可是靠這種手段,他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
蓮月姬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說道:“我也知道你堂堂雲家二少爺做這種事情有些不光彩,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來找我就是。”蓮月姬緩緩走到他的身後,貼著他的後背,紅唇輕輕靠近他的耳邊,輕聲道:“要找我,很簡單,隻要你需要,我會給你……”
她身上的香味真是太美好了,聞了叫人飄飄欲仙,雲軒瞳孔縮小,慢慢地,失了神。
等他回過神以後屋子裏隻剩下他一人,剛才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隻剩下那股濃濃的香氣還在他的周身飄蕩,久久不散。
那張紙,記載著柳粟茵給雲言下的那中毒的配方,用自己鮮血來換取愛的那種情毒,想要把愛人留在身邊,就要用自己一輩子的血來作為代價。
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他和那個粟粟有什麼兩樣。
但是剛才那名女子的話卻總在他耳邊回蕩,她說:“這種方法是不光彩,但是你和別人不一樣,你不是為了錢和權這樣對一個女人,你是因為愛她,別人利用完了之後就會把人丟在一邊任其自生自滅,而你,是心甘情願令自己受苦,換取她的愛,你的愛能感天動地,所以我才不忍心看你們如此痛苦。”
她也很痛苦嗎?那個女人和櫻兒,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櫻落花穀也被厚厚的大雪變成了一個粉妝玉砌的銀白世界,隻屬於白色的世界。
在屋內,蕭遊盯著桌上豐盛的飯菜,根本無法下口,這幾日他都沒怎麼吃東西,一想到那晚的“半麵仙”,他就失去了胃口。
想不到他點了一樣的藥物,兩個人的本性全部暴露了出來,那個在橋上和他一麵之緣的“粟粟”跟櫻花林中的“櫻兒”相差那麼遠,粟粟滿腦子肮髒齷齪的想法,而且心腸狠毒,而櫻兒,正好和她相反,即使點燃了藥物,她的內心仍然那般純潔,她隻想要好好睡一覺,也許自從落入魔窟之中,她就沒再睡過一次安心覺了,她到底經曆過一些什麼,那個粟粟,到底對她做過什麼?這樣的她,真的令人心疼。
一想到自己的“櫻花居”曾經被“粟粟”住過,蕭遊一回來就命人拆了那間房,他的愛情,是不允許任何人玷汙,任何人褻瀆,這樣肮髒無恥的女人,隻會令他感到惡心。
飯桌前,夏紫雨也是一臉尷尬,自從她的蕭遊哥哥回來,似乎就再也沒有多說過一句話,對自己也是愛理不理的。
“蕭遊哥哥,你怎麼了啊!”夏紫雨終於是忍不住了。
“沒事。”蕭遊隨意回答一句,然後起身打算離開。
“蕭遊哥哥,你去哪。”夏紫雨也放下筷子想跟出去。
“別跟著我。”蕭遊的一句話,阻止了想要起身的夏紫雨。
夏紫雨也不敢多說一句,看樣子他心情不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他一回來,就繃著一張臉。
“櫻花居”現在已經成為一間廢墟,他打算在櫻花林裏,重新蓋一間比之前更好的“櫻花居”,隻要是粟粟用過的東西,他已經命人全部燒毀,但是每次經過那裏,他還是感到一陣厭惡,但是更令他反感的是,他還吃過她做得東西,對於有點潔癖的他來說,真恨不得把胃都給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