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今日,眼睜睜看著她在另一個男人懷裏相擁,他感受到自己的希望正在逐漸的失去顏色,變成了一片灰白。

俊美的麵容滿是哀傷與悲涼,他跌跌撞撞後退著,那張曾令他魂牽夢縈的絕美臉龐,再也不屬於他了。

是他把她推到了別的男人身邊,他有什麼資格再擁有她呢?她的心已經被他傷透了,就如那枚扳指一般,支離破碎,連修複都沒辦法。

他受不了了,急速的奔跑。風刮過臉龐,在耳邊呼呼作響,生生的疼。

感覺到他的離去,躺在蕭遊腿上的柳櫻涵猛地睜開雙眸,立刻起身,整了整有些散亂的頭發,感覺自己的麵部正在升溫。

“他走了,不好意思,剛才我說的話,你快點忘記,其實……那個……”柳櫻涵急的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有些語無倫次。

蕭遊笑著回應她,道:“我明白,你剛才說的,我已經忘記了。”

“這就好,我不過就是不想見到某些人,煩。那個,該準備午飯了,我馬上去做。”柳櫻涵找借口,鑽進了屋中。

看她忙碌的身影,他在想,這樣的日子還能享受多久?他幻想著每次進屋桌上已擺好的一菜一湯,不需要太多,隻要夠吃,菜肴簡單卻樣樣精致,皆是清淡爽口,正合他意。

這樣的日子,多美好,逍遙自在,沒有那麼多的束縛,就連想想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雲軒終於是到了一家客棧,走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他到客棧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路上滿腦子都是那兩個人的身影,生生將他的心撕裂。

身上的酸痛感更嚴重了,定是這兩天趕路又露宿野外導致自己著了涼,像他這樣的大少爺根本不懂得照顧自己,到了野外更是不能生存,除了有錢之外,感覺一無是處,難怪她會離開。

叫了一間上房,雲軒打發了小二,現在的他就想要好好睡一覺,如果明天還不見好轉,那他就要找大夫了。

清冷的夜下,那襲宛如仙人般的白色的身影劃過夜空,月光照在他無瑕的臉頰上,麵無表情,他,身法輕盈動作敏捷,輕而易舉地進入了那家客棧的二樓的窗邊,輕鬆地進入了那間上房。

躺在床上的雲軒眉毛擰到一起,看似很難受的樣子,似乎做了什麼可怕的夢,想醒又醒不過來。

蕭遊歎氣搖頭,點亮燭光,走上前來,看樣子是想要叫醒睡夢中的雲軒。

突然,一陣銀光閃過,一排銀針直射向蕭遊。

對於銀針射來的猛烈,蕭遊也就是用了一成功力去躲避,隻是微微一側身,拿著玉扇的手輕輕一抬,就被輕鬆躲避開來。

很快,銀針整整齊齊排成一排,刺到了玉扇上,蕭遊不過就是在玉扇上輕輕一抹,銀針瞬間消失無蹤,扇子也恢複了原本樣貌。

接著,一個身影從窗外飛入,穩穩落到蕭遊麵前,此人正是柳櫻涵。

看了一眼床上的雲軒,柳櫻涵輕歎口氣,二話不說,朝著雲軒的麵部輕輕一甩袖,一陣類似煙霧般的粉末灑遍雲軒全身,留下陣陣餘香。

而聞了香氣的雲軒頓時也放鬆了下來,擰在一起的眉毛緩緩展開,慢慢地,呼吸也變得均勻,仿佛噩夢也變成了美夢,靜靜地睡了過去,嘴角還殘留著一絲笑意。

看到雲軒安靜了下來,柳櫻涵才轉過身來,麵對著蕭遊。

“這麼晚了,蕭遊大哥來找他幹什麼,就算他累了病了,他也有錢,自己會找大夫的,根本不用你擔心啊!”

“我?”蕭遊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不過想來和雲軒聊聊,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他本來以為沒有驚動她,自己也是很小心。

柳櫻涵一臉鄙夷,望著這名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子,諷刺的笑了。“不必和他說什麼,我一個女人都能堅強地活下去,他難道還沉迷在夢中不能自拔嗎?如果是這樣,那他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有錢的公子哥,根本沒什麼值得我再去愛了,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何能保護我?口口聲聲說愛我,就是這麼愛的嗎?”

昏睡中的雲軒聽得清清楚楚,隻是自己動彈不得,眼睛也睜不開,但是意識卻很清楚,他知道她對自己下了藥,這些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不需要這樣的人用這樣的方式愛我,金錢,我從來都不稀罕,我想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了解我,信任我,能夠給我安全感的人,而我在他身邊的時候,從來都沒有這些感覺,我不過就是沉迷在自己的夢境中,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在幻想,在我的記憶中,那個給我承諾的小哥哥,是有錢人家的少爺,英俊的翩翩公子,他文武雙全,會一直愛我,相信我,理解我,但是現實中,他並沒有這麼完美,夢醒了,我也不會執著了,我希望他也能夠從夢中醒來,因為,我們真的不合適,兒時的夢,也隻存在於我們的回憶之中。”

“櫻兒,你長大了,比上次見你的時候,成長了。”

“人哪有不長大的呀!經曆這麼多事,你也必須要成長。”

雲軒好想睜開眼睛,他不想看到甚至聽到他們在自己麵前那般親熱,櫻兒,她就這麼恨自己,要用這種方式報複他,當初那一劍,為什麼不直接進入他的心,讓他活著,就是為了痛苦嗎?

“櫻兒,回去吧!今天你也累壞了。”

“櫻兒,已經是過去,叫我涵兒。”

“既然已經放下過去,又何必在乎名字?”

“那也是,你喜歡怎麼叫都行,你不管叫我什麼,我都愛聽。”

漸漸地,雲軒聽不到任何聲音和動靜,他知道,他們離開了,他在心裏呐喊,希望她能回來,可是,她隻會離自己越來越遠……

房間不算小大,軟塌外麵的輕紗幔帳包圍著,一縷斜陽從窗外射進來,將屋內照的越發明亮,而睡在床上的雲軒也微微睜開雙眼,一覺醒來,頭也不是很疼了,身體的酸痛感也消失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