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殺我,求你。”柳粟茵受不了了,有氣無力地請求著,“好妹妹,饒了我吧!我不想死,我把錢都給你,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櫻月姬說的這種痛,她隻是想一想,就會覺得難以承受,原來殺手,這麼不好當,然而在她眼裏這麼厲害的櫻月姬,竟然隻是百花樓裏最低下的殺手,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柳粟茵的眼淚不住的流,但是她對柳櫻涵的那些恨,早已刻入心骨,就算這幾年這個妹妹過得不好她也不會心疼,隻會在心裏笑,目前就是保命,等她以後勾搭上更厲害的人物,肯定能弄死這個妹妹,她的恨,隻要是柳櫻涵不死,就誓不罷休。柳櫻涵這個名字,對她來說不是親人,是仇人,對她,她永遠不會有愛,隻有恨,深入骨髓的恨,要將她挫骨揚灰的恨。
櫻月姬最終是鬆了手,柳粟茵沒了她的支持,身子直接癱倒在地,半死不活的模樣。而櫻月姬她知道姐姐心裏想什麼,她求自己不過就是怕死,等到日後,她定會再去尋找目標,然後被她利用,目的也還是一個,就是要自己死。
無知,愚蠢,狠毒,嫉妒,狂妄,膽小集一身,櫻月姬不禁感到有些悲哀,柳粟茵這樣活著太累了,除了瘋狂的報複還是報複,金錢和男人根本給不了她快樂,她隻是在那些男人身上發泄,從他們身上得到錢財當作將來除掉柳櫻涵的資產,說到底,她的目的就是要自己死,這張臉,在她眼裏真的如此重要嗎?不惜犧牲無數人命和錢財。
她雖然可恨,留在世上也是禍害,可她畢竟是她櫻月姬唯一的親人,要殺她,她還真不想下手,心裏依然有一絲希望,姐姐能回頭,因為她也是人,肯定是有人性的。
“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死你唯一的親人,而且是不得好死,最適合她的死法。”狠毒的話語,就像是一個噩夢,困擾著櫻月姬。大殿上,女人坐在上座,對櫻月姬說道:“聽清楚,殺掉你唯一的親人,我不管你們的感情如何,是好是壞是愛是恨,我隻要你殺了她,你可以不用親自動手殺她,但必須是殘忍的死法,最適合她的死法。”
最殘忍的死法,最適合姐姐的死法,究竟是什麼?
柳粟茵依然眼淚漣漣,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櫻月姬。
姐姐最在意的是這張臉,就是因為這張臉,她才如此痛恨自己,為了美麗,她濫殺無辜,甚至連親娘都能那般殘忍的殺害,也許最殘忍的方法,就是毀了她的臉,沒有了美麗,也許不用自己動手,姐姐也會瘋狂,最後瘋癲而死,是不是隻有這樣對她來說才是不得好死,最殘忍的死法?最適合她的死法呢?
櫻月姬隨手拔出一枚插在發髻上的發釵,對準了柳粟茵。一道寒光閃過柳粟茵的眼簾,驚恐地望著眼前的櫻月姬。
嚇得柳粟茵隻能求饒,可她連下跪磕頭的力氣都沒有了,除了眼淚和說好話,別無選擇,“你要幹什麼?求你別殺我,隻要你不殺我,我為你做牛做馬,求求你了好妹妹,姐姐不會跟你作對了,再也不會了,你就饒了我這條賤命吧!我這麼肮髒的人,會弄髒你的手的。”
“姐姐。”櫻月姬的語氣異常冷漠,“是不是隻要不殺你,你什麼都願意做呢?”
“願意願意,隻要不殺我,我伺候你,你叫我幹什麼都行。”柳粟茵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櫻月姬嘴角微挑,露出一個詭異的弧度,看得柳粟茵渾身發麻。
“啊!”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從山間傳出來,打破了清晨的寧靜,而那聲吼叫,幾乎不是人所能發出來的,好慘好滲人,聽著萬分淒慘。
屋裏的柳粟茵瘋了一般將房間裏的東西摔了一地,此刻的她滿臉是血,頭發全亂了,跟一個瘋子沒什麼區別,嘴裏還大罵著:“你這個賤人賤種賤貨,我殺了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說著,隨手抓起一樣東西,死命往櫻月姬那邊摔去。
“嘩啦”,罐子四分五裂,柳粟茵不停罵著,不停摔,可就是打不中櫻月姬。
無奈,櫻月姬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枚碎片,隔空打入柳粟茵身上,瞬間,安靜了下來,柳粟茵倒在地上,動不了,也說不出話,但是眼中的殺意卻越來越強。
櫻月姬緩步走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倒在腳下的櫻月姬,說道:“姐姐,我若不殺你組織也不會放過我,為了留你一條命,我隻能這麼做,你放心好了,隻要沒人認得你你就會逃過組織的追殺,到時候我會找個替死鬼回去交差,而姐姐,你要離開這裏,逃得越遠越好,以後,你要好好過日子,你若整天想著殺我,你會很累的,更不會好過,為了我,不值得。”
柳粟茵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櫻月姬的話,她根本聽不進去,她心裏除了報複還是報複,毀了臉的她的怨恨隻會增加,這輩子,隻要她柳櫻涵還活著,就不會放過這個妹妹。就算自己不得好死,也必定先讓柳櫻涵挫骨揚灰,她覺得對柳櫻涵用盡世上一切的殘忍手段都不解恨,她要生生世世,都要折磨她……柳櫻涵。
漸漸地,柳粟茵感覺好累,妹妹柳櫻涵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強掙得雙眼,不得不閉上,再次陷入無邊的黑暗之中。
回到比醉月仙閣更加的奢華的百花樓,寶座上依舊坐著那名衣著華貴的女人。
跪伏在女人的腳下,櫻月姬總感覺自己有些透不過氣來,女人的威嚴對她來說有種壓迫感,光是抬頭看她一眼,櫻月姬就覺得有壓力。
女人表麵上依舊平靜,她的眼神,微微的一震。緩緩開口,道:“毀了她的臉?對她來說是生不如死,卻不是最適合她的死法,櫻月姬,你的心,還是不夠狠。”
還不夠狠?那麼對於姐姐來說,到底是什麼樣的死法才最適合她?難道要讓她親手殺了自己的姐姐?可是她終究是想不透什麼最殘忍最狠毒的方法,這樣的方法難道還不夠殘忍?那什麼才是這個女人說的最適合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