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柳粟茵已經習慣了櫻落花穀的生活,雖然這個穀主對她忽冷忽熱的,但是能夠伺候他的衣食起居,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步,因為她知道他心裏隻有多年前在村頭橋上的那個女孩,柳粟茵覺得自己的出現就是天意,他們就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隻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一時無法適應才會覺得自己不過就是跟畫裏的女子相似罷了,隻要他們漸漸生出感情,她在適當恢複“記憶”,那時候,幸福就來了。
這天,柳粟茵依然是默默地為他做飯洗衣,絲毫沒有發覺到災難已經降臨。
“來,這裏還有呢。”一個丫鬟打扮的人把一大堆的衣服扔到了柳粟茵麵前,一臉得意,“我們家主人說了,既然你喜歡伺候他,那麼我們也就輕鬆很多了,這些都歸你了。”接著,又是一件扔了過來。
一抬頭,柳粟茵看到丫鬟那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雖然很不甘心,但是她還是壓住了自己的火氣,得罪她的人,她定要這個身份下賤的丫頭嚐到今日的苦果。
“我知道了。”柳粟茵回答道,卻是一臉的不甘。
“那我走了,對了,一會去把碗刷了,穀主剛剛吃完午飯,一會去收拾了,別忘了。”丫鬟嘴角露出一抹壞笑,在她麵前大搖大擺地走了。
柳粟茵歎了口氣,把麵前的衣服裝進了盆中,隻是不看不要緊,一看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不到那些衣服竟然不是男裝,而是夏紫雨的幾件衣服,還有幾件和她身上穿的一樣的侍女的服飾。最可恨的就是其中一件是粉色繡著櫻花圖案的羅裙,櫻花,是她最恨的。
“太欺負人了,原來是你個死丫頭,竟敢整我,你當我柳粟茵好欺負是不是,弄不了你,老娘我這些年就白混了。”柳粟茵氣得直接用手撕開了她麵前的衣服扔在地上,還猛踩了兩腳。“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想要讓我伺候,除非你要先掂量掂量你有幾條命夠死的。”柳粟茵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殘忍狠毒到了極點,恨不得將這幾個人碎屍萬段。
洗完蕭遊的衣服,柳粟茵踩著剛才夏紫雨的華麗衣裙走進了屋裏,心裏是一個痛快,似乎根本就不擔心夏紫雨的報複。
奇怪的是今天的飯菜蕭遊似乎根本就沒動過一般,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裏,看似隻是動了一筷子就沒有再吃下去了。
“怎麼會這樣?”柳粟茵柳眉緊皺,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她做的飯菜他都會吃得很開心啊!可是為什麼今天會沒吃呢,難道是他心情不好?”
懷著疑慮,柳粟茵隨手拿起了自己做的一塊米糕吃了起來,這幾天總幹活她也累了,整天和下賤的奴才一起吃剩飯剩菜她想想都覺得惡心。
“呸。”剛咬了一口,柳粟茵一口吐了出來,“好鹹啊!呸呸呸,誰做的。”剛說完,柳粟茵反應了過來,這些不是自己做的嗎?她可是很相信自己的手藝的,為了討好他她是不會有一點點的馬虎的。“難道?”柳粟茵盯著眼前的米糕。“好你個小賤人,竟敢坑我,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不知道我柳粟茵的厲害,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不自量力。”
說著,柳粟茵將手中的米糕摔在地上,砸了個粉碎。
“什麼?你說那個狐狸精不僅沒給我洗衣服,還把我的衣服撕了?”坐在房間裏喝茶的夏紫雨一聽到這個消息,把茶杯狠狠放下,灑出了還未喝完的茶。
“小姐你看啊!這件是你最喜歡的衣服,還有這個。”丫鬟把三件衣服拿到了夏紫雨麵前,其中一件被撕得更碎,正是那件她特地定做的粉色櫻花衣裙。“不僅僅是小姐的衣服,連我們姐妹幾個的衣服都被她給撕了呢,你說她一個丫頭怎能如此大膽,竟然撕了主子的衣服。”
“那麼她今天做的飯菜,蕭遊哥哥吃了嗎?”
丫頭四處看了看,確定沒人,才上前走了一步,悄悄對夏紫雨說:“放心吧小姐,穀主吃了一口就走了,看樣子很生氣呢,我已經叫別的姐妹在她的飯菜裏加了很多鹽。”
夏紫雨看著眼前的衣服壞壞一笑,撿了起來,“這可是你自找的,原以為好好修理你一下就好,現在可別怪我了。”夏紫雨拿著被撕碎的衣服對身邊的丫鬟說:“我們走,去蕭遊哥哥那裏,這就是證據,看他還敢不敢收留青樓不三不四的女人。”
丫頭一臉獻媚,說道:“好的小姐,小的願意跟你一起去。”
在櫻花林深處的一座小亭內,蕭遊就坐在那看著花開花落,櫻花的花期已過,剩下的隻是枯萎的花瓣。而柳粟茵卻提著裝滿茶水點心的籃子走了進來,她依然穿著他給她準備的那身櫻花衣裙,向這邊走來。
柳粟茵把手中的籃子放下,小心翼翼地將裏麵的茶水倒出,看著茶杯裏還隱約飄著的花瓣,一陣芳香從裏麵散發出來之後柳粟茵微微一笑,然後站起身來進入亭中。
其實從她一進來,他的眼神就沒有再離開過她一步了,這個叫粟粟的女子一顰一笑都誘人,有的時候真的令他是想入非非,可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原來的那種感覺呢,他很是困惑。
香氣撲鼻,他低頭,一杯熱茶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端到了他的麵前,隻是他看的並不是盛滿茶水的杯子,而是那雙拿著茶杯的纖纖玉指。
“公子,這是我親手為你泡的茶,天有點冷了,喝了之後會暖和一點。”柳粟茵微微垂下頭去,有些羞澀的樣子。
蕭遊隨意拿起那杯茶,觸碰到了她的玉手,隻是觸碰到的那一刻,一股涼意湧上了他的心頭,她的手,好冰,與她落水的時候一樣。
情不自禁的,他握住了她,想把自己的溫度傳給她。
柳粟茵依然是一臉嬌羞,沒有抬頭,隻是她的心如小鹿亂撞,“砰砰”跳個不停,當年的那種感覺,好像已經來了。
一陣沉默,就在柳粟茵在享受這份幸福之時,一個聲音把她的幻想又給打破了。
夏紫雨帶著幾個丫鬟氣衝衝地往這邊走來,手上還拿著一堆被撕毀的衣服。
柳粟茵就知道她遲早會來,隻是沒有想到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打攪她的好事。
“蕭遊哥哥,你看這個女人幹得好事。”夏紫雨一來就扯著蕭遊的手臂傾訴起來,把那件被撕毀的衣服拿到了他的麵前,“你看看,她把我的衣服都給撕了,不止這樣,她還把別人的衣服也撕爛了,你說這是怎麼伺候主子的,下一次我看她都敢在菜裏下毒了。”
“怎麼回事,一來就吵吵嚷嚷的。”顯然蕭遊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你看看,這個人誤入山穀是我們救的,不感恩就算了,說要伺候主人給主人洗衣做飯,但是你看看,她卻把我們的衣服都撕碎了。”
“是這樣嗎?”蕭遊眉尖緊皺。
“是這樣的,不信你問問她們,還有她。”說著,夏紫雨轉身指著柳粟茵。
但是柳粟茵的態度卻令人大大吃驚,她異常的冷靜,似乎這一切都跟自己毫無關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