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稍等。”
旁邊的人看葉雪的眼神很奇怪。
葉雪知道是因白發引起的，不在意，不是不能變黑隻是不想。
吃到一半，葉雪不動了，因為感覺到熟悉的靈魂氣息，附近有天域界的人。
葉雪看周圍的人，都不是天域界的。
看向左邊的紅袖客棧，紅袖客棧裏有天域界的人。
紅袖客棧是一流客棧，住一晚的價格昂貴，普通人不會去。
葉雪將一枚銅幣放在桌上，封了自己的靈魂氣息，如此對方就感應不到，進紅袖客棧，要了一間上等房。
站在三層走廊上，身後的上等房門是關著的，裏麵有熟悉的靈魂氣息。
夏碧瑤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看見葉雪愣了一下，走到沈君的房門口，“君哥哥，你忙嗎？陪碧瑤去街上買東西。”
“我很忙，你自己去。”從房裏傳出聲音。
聽見少女喊君哥哥，葉雪以為是沈君。
君哥哥的聲音比這個叫什麼君的人的聲音渾厚有磁性。
“哦，君哥哥要吃什麼？碧瑤帶些。”
沈君道：“給我帶幾個蔥油餅，一個烤鴨。”
“好勒。”夏碧瑤回道，又深深看了葉雪一眼下去了。
晚上，葉雪正要睡，聽見隔壁房裏的聲音。
“君哥哥好吃嗎？”夏碧瑤看著沈君下午畫的山水畫問。
沈君又咬了幾口鴨，“好吃，在哪家買的？”
“王小胖家買的。君哥哥，碧瑤先看見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沈君笑了，連碧瑤都覺得特別的女人，肯定很特別。
“她穿著白深衣、滿頭白發、但看起來隻有三十幾歲特別漂亮，她的修為應該達到冥域境。”
自己穿越到世俗界好幾年，還沒有遇到一個在三十歲左右修為就達到冥域境的人，而且還是女人。自己拚盡全力也不是她的對手。
碧瑤的修為早達到天河境，別人的修為有多高能查探到。
“你在哪裏看見的？”
“君哥哥肯定猜不到，因為就在君哥哥的房門口。”
沈君陷入沉思，修為如此高的人怎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她是誰？有什麼目的？
是念飛白？念飛白的修為離達到冥域境還差得遠。
自己認識的女人中誰喜歡穿白深衣？碧瑤喜歡，沈柔偶爾穿。
花淩雪、花夢？她們的修為絕對沒有達到冥域境。
想起葉雪，葉雪喜歡穿白深衣，三十幾歲非常美，自己穿過來前修為已達到玄海境，但是葉雪的頭發是黑的。
一次，自己布置風暴陣法時，彷佛看見葉雪，那時葉雪的頭發全白了。
葉雪在天域界，不可能來這兒。
“君哥哥是不是想到誰了？君哥哥認識這個女人？”
沈君的左手食指摸了一下大拇指盯著夏碧瑤的眼睛，“你說一下女人的樣子。”
“鵝臉蛋、長眉、眼睛挺大、瓊鼻、下巴上有粒小痣。”
“是不是長在右邊的下巴上的？”
夏碧瑤的眼睛瞪大，連連點頭，“君哥哥怎麼知道？君哥哥認識她？”
沈君來回踱步，不可能，不會是她，絕不可能是她！
“君哥哥說得是誰呀？”
“雪兒，真的是你嗎？你來到世俗界了？”
天剛亮，葉雪就退房了。
半旬後，細雨霏霏，沈君撐著竹傘去王小胖家買烤鴨。
念飛白在街對麵的屋簷下站著。
“你怎會在這兒？”
念飛白扶了一下頭發，“找你。”
沈君咬了幾口鴨，“天帝城比鐵城大多了，人口也比鐵城的多很多，你是怎麼找到的？”
“這是個好問題，跟我來。”
沈君把鴨骨頭扔了，跟著念飛白七彎八拐到一間寬敞的屋裏。
床上躺著一位婦人，白發蒼蒼、骨瘦如柴，似乎病入膏肓。
“你娘？”
念飛白點頭。
“什麼病？”
“誤吃了奪魂果。”
沈君的頭皮發麻，奪魂果有毒，吃了不久會覺得渾身無力，全身起血點慢慢消瘦直至死亡，隻有還魂丹能解，還魂丹極難煉製，所以很少，反正自己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
“你娘吃了奪魂果已經有幾年了吧，再不服還魂丹恐怕不行了。”
“已經有兩年多，剛吃不久我就將娘帶到天帝城，請無數名醫診治都愛莫能助。天帝城、青鋒城、鐵城的大大小小藥鋪我都跑過，沒有一家有還魂丹。”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幫我？”沈君問。
念飛白伸手示意沈君坐，自己坐了靠著椅背看著沈君，“我認識你，你是柳晴的兒子，很多年前，我流浪到盤虎鎮被幾頭妖獸圍攻，柳晴替我解圍了，我在你家住過一段時辰，那時你小沒記憶。”
“找到你很容易，因為我跟桃水竹是朋友。我在鐵城的時候看見冷刀率軍打敗衛華，聽說你在天帝城就來了，跟桃水竹聊時，她說不是你的對手，之前我不知道你們認識，我讓她用勾魂絲搜你。”
沈君看了一眼婦人，“我知道你為何找我了，我也想幫，但真的愛莫能助。”
“聽說趙平安收集了很多奇珍異寶，或許她有，我跟趙平安不熟，你跟趙平安熟，能否幫我問問，無論她要什麼隻要我有的都給。”
沈君笑了，“你怎麼知道我跟趙平安熟？”
“你要是跟趙平安不熟，怎麼會聯手攻打陰門？我問你的人了，說是你下得令。”
“我可以幫你問。”
沈君親自去了一趟鐵城。
趙平安有，念飛白給了六件稀世珍品才拿到還魂丹，給娘服下，過了幾日，念飛白的娘能吃能喝了，身體漸漸好起來。
念飛白帶著娘回家了。
穿著紅衣的顧紅爬到山頂，在石頭上坐著，用汗巾擦了擦臉上的汗，“累死老娘了，離天帝城還有多遠啊？”
穿著綠衣的李妍成大字形躺著，一動不動。
穿著灰衣的冷霜靠著樹坐著。
誰都沒回答顧紅的問題。
藍天上的白雲在緩緩移動。
比人還大的黑鳥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
對麵的瀑布傾瀉而下。
河水不知流向何方，遠處似乎有戴著鬥篷的人在船頭坐著垂釣。
“你們都是啞巴？冷霜把地圖拿出來看看離天帝城還有多遠？”
冷霜拿出地圖打開，“這座山叫餘山，距天帝城二十裏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