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的眼睛如刀子,盯著花淩雪的耳根,“淩雪,請注意你的身份!”花夢的聲音比寒冰還冷。
像一桶冰水從頭頂澆下,把花淩雪澆醒,這次沈君來是為了屠魔劍。眼下,屠魔劍關乎族人的生死,姐姐怎會交出?不交,難免會有一場大戰,當然想都不用想姐姐肯定會贏,可問題是兩個都是自己在乎的人,不想任何一個受傷。
“淩雪,看起來這小子的修為不高,可他是怎麼衝破我的禁製的?還有他怎麼知道屠魔劍在花魂山的主山裏?我把屠魔劍的魔氣封印了,連你我都感應不到屠魔劍的一絲氣息,他感應到了?還是誤打誤撞找到的?總之這小子沒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要小心應付。你知道怎麼做吧?”
“城主我知道。”花淩雪出去站在走廊上,望著遠方的山和天,夕陽即將西下,拳頭握緊鬆開又握緊,身子一凜,大步朝廣場走去。
過去幾天,沈君把整個洞都找了幾遍,還是連屠魔劍的影子也沒見著,楊劍的劍氣感應到的不是屠魔劍的氣息?可楊劍萬分肯定地說,我的劍氣感應到的是一柄充滿凶煞之氣的劍的氣息。這是屠魔劍的魔氣。
肚子餓了,洞裏沒吃的,沈君跑出去在山上搞到一隻鬆鼠,用刀割破鬆鼠的脖子,用火燒鬆鼠的毛把毛拔光,放在火上烤。
鬆鼠沒兔子好吃,但對餓極了的自己來說,都是人間美味,舔幹嘴上的油又跑到洞裏。把神識開啟到極致,還是感應不到屠魔劍的一絲氣息,倒是感應到不少楊劍的劍氣。
‘嗖嗖嗖……’幾條黑影飛來,落在花魂山的主山前麵的樹枝上,其中一個對著另一個揮手,幾條黑影匹練般射進,幾十把飛刀朝沈君飛來。
沈君一跺腳,滾滾元氣從體內飆出席卷飛刀。
手一伸一收,被纏成一圈的飛刀在手前麵一動不動。‘破,’沈君沉喝,五指成爪,元氣從指間飄出,幾十把飛刀被震碎。
眨眼間幾十條黑影撲向沈君。
沈君的瞳孔收縮,手一伸,刀出現在手中,猛然朝前揮動,身子急速流轉,刀光刺眼刀光落血四濺,人頭滴溜溜地打轉,一個呼吸間,幾十個人倒在地上死了。
還有一個沒死,臉上全是驚懼、悲痛、絕望的神色,轉身屁股一翹,朝洞外飛去。
沈君追著,一團白粉撲來,頓了一下,追到洞外不見人影,返回洞裏揭開黑衣人臉上的紗布,有男有女,從沒見過。
他們用的武器有刀、斧、劍、鞭、也有鐵棍,脖子上有閃電形的印記,這是閃電族人,聽說過閃電族人,還是第一次見,閃電族人的速度極快,戰鬥力極強,今日來的不過是些嘍囉。
有些擔心,那個沒死的閃電族人回去向族人報告,閃電族的強者來,自己不一定逃得脫。
“咚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花淩雪道。
“我們發現了閃電族人。”
花淩雪轉身盯著手下,“什麼時候發現的?在哪裏發現的?”
“就在剛才,在花魂山主山附近發現的。”
“盯著他們,能不出手就不出手,有新消息立即報告給我。”
“是。”美女手下退著出去了。
花淩雪望著木頭架子,架子上有一盆花聞了聞,這花叫洗血花,經常聞有養顏美容的功效。
“報。”
花淩雪喝茶時,手下喊。花淩雪把茶杯放在桌上,神色冰冷地看著手下。
“他們全死了。”
“什麼?”花淩雪站起來,雙眼如寒冰盯得手下的兩條腿打擺子,看這樣子,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
“別抖,說!”
“閃……閃電族人全死了,有二十幾個,在花魂山主山的洞裏。”
花淩雪長舒一口氣,以為自己的手下全死了,要是自己的手下全死了,那還了得,花夢姐知道非剝了自己的皮不可。
這二十幾個閃電族人是被沈君殺死的?
“在洞裏隻看到閃電族人?有沒有看到不是閃電族的人?”
女手下搖頭。
“走。”花淩雪喝了一口茶朝城外走去,召喚坐騎坐在靈鳥上,飛到花魂山前麵。
洞裏,場麵觸目驚心,血還沒全幹,倒下的人都是被一刀斬斷脖子,傷口平滑如鏡,對方的刀法極快。
全是被沈君殺的?不信沈君能一刀殺得了他們,也許裏麵有高手,沒想出這洞裏有哪個高手?
沈君在哪?是不是被高手殺了?
有些擔心沈君被高手殺死,手一揮,幾個手下分散找沈君。
風吹著樹葉,手下陸續出來,皆是搖頭。
這就奇怪了,要把這事報告給花夢。
林鬆慌不擇路,翻了幾個跟頭滾到溝裏。爬起來披頭散發渾身是血,雙眼空洞,現在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先應該聽手下的不該貿然攻擊。
剛當上副隊長,自然想在他們麵前表現一番,讓他們覺得這個副隊長不錯,以後跟著他能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榮華富貴。
當時信心滿滿,在樹杈上幻想,他們給自己敬酒,心甘情願地喊自己副隊長,和他們打成一片,自己的命令宛如神的命令,隻要發出沒有不從的。
老天對自己不公平,剛出師就失利。隊友死光了,怎麼向隊長交待?隊長怎麼向他的上頭交待?他的上頭會怎麼看自己?在閃電穀沒法呆了,還是給雙腳抹點油跑路吧。
自己跑了家人怎麼辦?隊長、隊長的上頭有的是方法對付家人讓家人生不如死,在心裏恨死了自己。
好後悔啊,抬頭望著天,陽光燦爛。
閃電穀,穀閣,林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戴著麵具穿著黑色長袍的梁懷盯著林鬆,“蠢貨,這點事都辦不好,虧我信任你,白信任了,你讓我怎麼向上頭交待?你自己提著人頭去見他吧。”
“隊長,求你,求你饒我一命。”林鬆流著眼淚鼻涕爬向梁懷,雙手緊緊地抱著梁懷的腿,磕了一個又一個頭,“咚咚咚……。”
梁懷巋然不動,心裏樂開了花,“狗,以後你就是我的殺人工具了。幾十個手下死了也就死了,也許直到你鑽進墳墓,躺幾年也不知道,這是自己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