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陳青柏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似乎受到了威脅。

向蓉蓉扔出一對10:“你有什麼秘密,準備好了嗎,陳大哥?”

齊蔚雪接一對K:“你怎麼這麼確定他一定輸?”

向蓉蓉看了一眼齊蔚雪傾向茶幾的姿勢,陳青柏的視線有意無意從她胸前掃過,說:“他現在腦子裏肯定在想亂七八糟的東西,心思早就不在牌局上了。”

陳青柏扔出一對2:“別胡說,我還不是那種人!”

向蓉蓉撂出四張炸:“我又沒說你在想什麼,這麼激動不是不打自招麼。”

齊蔚雪直起身大笑:“要不起啦,過吧。”

陳青柏也要不起。

接著向蓉蓉出了三張帶一張,沒人要。又出了三連對牌,還是沒人要。她朝陳青柏笑了笑,手中隻剩下4張牌。

“喂喂喂,別這麼快好嘛!”陳青柏緊張地大叫。

“一對J。”向蓉蓉把兩張牌扔到最中間。

齊蔚雪看看自己手裏的牌,給她放了水。

陳青柏看著自己手裏還剩6張連牌,後悔之前出了2,他記得王已經全部出掉了,要是把連牌拆開也許還有轉機,但是他確實被齊蔚雪影響了,稀裏糊塗就出錯了。

“喂喂喂,別這樣好嘛。”陳青柏背上都開始冒汗了,緊張兮兮地盯著向蓉蓉。

“要麼,要麼?肯定不要吧,做好準備了沒,像進錯廁所澡堂那種都不算哦,來點勁爆的。”向蓉蓉轉過手腕,展示出她剩下的最後兩張牌。

最小的一對3。

“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出錯一步萬年恨啊!”陳青柏捶胸頓足。

兩個女孩都看著他,他想了一想,說:“我小時候有次偷奶奶的錢……”

“來點給力的啦。”向蓉蓉打斷他。

“這還不算啊?好吧,我喜歡一個女孩,她叫秦羅敷……”

“這還叫秘密啊,大家都知道的好嘛。”齊蔚雪又打斷他。

“他找不到重點,不如我們問他答怎樣?”向蓉蓉看著齊蔚雪。

“好啊!說不出來的人就玩真心話。”齊蔚雪表示讚同。

“別別別別這樣!”陳青柏大驚失色。

“來,陳大哥,告訴我吧,你喜不喜歡小雪姐。”向蓉蓉壞壞地問。

“廢話,喜歡啊!”

齊蔚雪輕輕地抖了下,怔怔地看著他。

“對,知道你會這麼說,大家都喜歡小雪姐,我也喜歡,她人又有趣還什麼都拿手,跟她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向蓉蓉說,“我是說,你把她當哪種類型的喜歡,千萬別說朋友之間的。”

“類型……當,當然是……”

齊蔚雪有點緊張地看著他,連呼吸都變快了。

“大哥啊!”陳青柏一拍大腿,“我最崇拜大哥了,為大哥我什麼都願意做!”

“喔……好吧,下一輪。”向蓉蓉把牌整合到一起,她看得出來,齊蔚雪的眼神很明顯淡了下去。

往後就像對陳青柏集體放水似的,他基本沒有再輸過幾局。

向蓉蓉倒是像故意一樣,在輸牌中斷斷續續講起了一個隻屬於她的故事,她曾有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哥哥,她這次也是為了找到哥哥而來。並且她對陳青柏和齊蔚雪坦白了,曾芸是她介紹到404的,而且那隻是她介紹的100人中的其中一員,這跟陳青柏的猜想是一樣的。

隻是從她這裏證實了,一時間還是寧願相信因為其他原因。

齊蔚雪有點兒恍惚,來龍去脈就是如此,他們現在竟然還能湊在一起吃東西打牌,真是個諷刺。

陳青柏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憤怒也談不上,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再說什麼都晚了。

要怪他還是隻怪曾芸,不是向蓉蓉的話,也總會有人讓那個人到塔樓上去,那個人根本就是從來都不懂自己的問題在哪裏,也從來不懂應該怎麼處理。

如果不受法律限製,他回到原先的世界去以後,倒是挺想徒手把那大白豬撕個稀巴爛的。他常有這個念想,但是想到妍妍,他又把這個想法按了下去。

他看一眼旁邊的齊蔚雪,她有些迷茫,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太遲鈍了。

其實向蓉蓉很快就發現了某件事,她們故意打輸他,就是想讓他說出什麼話來的。他一時難為情,就心直口快了,其實不是的。

當然不是當成大哥的啊。

但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喜歡妍妍很多年,從認識她就一直隻看著她,什麼好的都想給她,總是想著讓她開心。他喜歡妍妍,對於齊蔚雪他不知道是什麼,跟對妍妍的感情不一樣。如果不一樣的話,那還是喜歡麼?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麼?

他第一次對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讓他形容的話,大概也是講不清的。

隻是他的回答似乎讓齊蔚雪失望了。

其實這隻一個應該被稱為“最後的秘密”的遊戲吧,雖然大家都是一副對第二天漠不關心的樣子,但其實都很在乎吧。

尤其是她們兩個。

她們隻是想借這個時候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以後大概就沒有機會了,有些話不說出來一定很難受的吧,是會憋壞的吧。

自己之前真是遲鈍到什麼都沒發現。

簡直太糟糕了。

他偷偷瞥著旁邊的齊蔚雪,很難過。

他們就這樣玩到淩晨,齊蔚雪回自己的房間,向蓉蓉住齊蔚雪父母的房間,陳青柏在客廳裏休息。

齊蔚雪在床上,寤寐思服。

她很清楚自己的時間到了,未知的恐懼在這個黑夜裏再次支配的她的身心,她想叫陳青柏陪她,她也知道這一次不能叫他陪,她得自己克服。她幾乎一整夜都沒睡著。

向蓉蓉很平靜,她有預感,如果得到這個答案,自己恐怕就要永遠去陪那個真相了。不但沒有恐懼,她反而有點兒期待。

陳青柏躺在沙發上,一會兒想著齊蔚雪,一會兒想著妍妍,連夢中都不安生,齊蔚雪開著車,坐著他跟妍妍,還有那個始終在聒噪的曾芸,似曾相識的畫麵。隻是後來隻剩下他一個人,找不到妍妍,也找不到齊蔚雪,誰都不在了,他一個人在陌生的街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