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看著長得有一回事,應該有姑娘追的吧,怎麼還這麼純情?
與此同時,曾芸也極度默契地在微信上跟秦羅敷聊著她和齊蔚雪的舊事。
呐,妍妍,你有過那樣的朋友麼?
第一次正式見麵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她也在那麼多人裏第一個找到你,她就像另一個自己。都喜歡說這樣的關係就像光和影,可我跟她要麼都是光,要麼就都是影。
我這麼說你能明白麼?
雖然我跟她小學的時候就是同學,但那時候跟她隻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她有她的朋友們,我也有自己的夥伴。
可是我很清楚啊,那時候的夥伴們根本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她們隻是需要一個陪襯人而已。我小學的時候發育比較早,超出大家的平均身高不少,我跟班裏同樣高個子的女生在一起玩,雖然她們願意帶我,但更多時候她們上下學都自己走,沒人叫我一起的,她們還背地裏叫我大白豬。
我多羨慕像她們那樣的關係啊,你知道麼,她們之間真的特別好,好到老師要把她們強行分開,不允許她們湊在一起。
我也多希望自己有這樣的朋友。
到了初中,報名那天,我在新班級的門口看到她,她也看到了我,我就知道的,我找到她了。
她朝我走過來,穿過了那麼多新同學,她對我說,和我坐同桌麼?
我之前隻敢幻想的,每天跟我上下學的人,一起去廁所、去小商店、去食堂加餐的人,考試給我扔答案的人,願意聽我說的每句話的人,跟我一起笑一起哭的人。
老師害怕影響學習都忍不住想把我們分開的那種關係。
我有什麼都會分享給她,有趣的笑話,以前受過的委屈,我的想法,我的秘密,我以後想做的事,她知道我的全部。
我是多愛她啊,我真的很愛她。不是那個“愛”,我們就是最真摯的友人之情,不含一點兒玷汙的成分。我是真的太喜歡太喜歡她了,在我看來,那幾年的時光裏,我的眼裏心裏都是她,滿滿的,全部都是她。
“你希望她是你一個人的嗎,永遠都不會被其他人奪走?”秦羅敷回複。
不,她有其他朋友,我也有別的夥伴,隻是在彼此都是第一。我們都會接觸對方的朋友,也會談論對方的朋友,多一個朋友從來都不是壞事。我也想過如果哪天她突然牽來一個男人給我看,說自己要跟他過一輩子,我一定不會羨慕更不會嫉妒,他們在一起我會祝福的。如果那個男的敢對不起她,那我第一個砍死他!
可是我還沒等到那一天,我還不知道誰會承諾跟我一樣守她一輩子、護她一輩子、愛她一輩子,她就離開我了。
她就像把我完全從她的生命裏剔除了一樣,她也讓自己完全退出了我的生活。
我曾經給過她我的一切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這麼狠心。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傷心,我難過得都快死了。
我每天都站在路口等她啊,她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從我旁邊走過去。我跟她一路,她從不回一次頭。甚至過了一段時間,她寧願繞遠路,也隻是為了不看見我。我去她們班找她,她隻顧著跟別人說話,或者埋頭做功課,有時她一個人去廁所、去小商店、去食堂都不跟我一起走。她就像不認識我一樣,或者她隻當我是空氣。
那年我們高三啊,我那時連考學的心情都沒有了。我的成績掉的厲害,一到考試我就想以前的時候,她還給我傳答案來著。每次我看到英語完形填空和數學大題,都想到她以前給我傳的答案,她知道我在這些題目上丟分丟得很厲害。多希望在老師監考不留意的空隙飛來一個紙條,或者手機悄悄地震動兩下,她還會一如既往地幫我。
但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過。
我給她打過無數電話,給她發過那麼多信息,她一條都不回我。我借別人的手機給她打電話,她聽見我的聲音就掛斷,甚至以後不接陌生電話。
你能不能想象我有多痛苦。
可她無動於衷。
我想她或許都是知道的,可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那兩年都是怎麼過來的,我的心都空了。她離開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我連痛都不知道哪裏在痛了。
“你沒問過她麼,或者問問其他人,你們到底怎麼了,她又是怎麼想的?”秦羅敷回複。
還有意義麼,她不會再理我了。
我很清楚的,她就是那種人,她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你甘心咯?”秦羅敷問。
不甘心啊,可又怎樣。
可是啊,後來啊,我遇到了你,自從齊蔚雪走以後,空了這麼長時間,你又慢慢走進了我心裏。
曾芸又趕緊加了一句。
在別人看來她的矯情簡直讓人心驚肉跳,秦羅敷不做評價,隻回複過去一張笑臉。
陳青柏講道理講不過齊蔚雪,談感情也不如齊蔚雪懂的多,關於曾芸的話題結束後,基本變成了齊蔚雪對他的調侃,期間也教他一些小技巧,關於怎麼討妹子開心的。
“我說,你們女生不應該站在一條戰線上防火防盜防癡漢嘛,你教我怎麼去騙其他女生這樣真的好嗎?”
“喲,你還真是個婦女之友啊,還有這麼幼稚的想法呢,沒別人提點輔助,你們好多男生在這種事上根本就不行的吧。你跟那女孩從小學就認識了,還一直這麼不痛不癢的,當真覺得沒問題?”
“唔……”
不是很懂你們女生。
陳青柏並沒有酒飽飯足,滿臉眷戀地站起來朝選餐區看了好幾眼,很快又像沒事人一樣,跟在齊蔚雪身後出去了。他們走的時候餐廳裏還有很多人在大吃大喝,比他帶妍妍過來那次吵鬧多了。
這幾天是活動日,晚間打半價,白天齊蔚雪給他的錢派上了用場,說是AA,看起來他倆關係純潔不做作,其實是齊蔚雪在請他吃飯,還顧及了他這個剛認識的人的麵子。